溫澤濤到車站買了去大西北的火車票,明天一大早就發車。
比老師說的還早了一天。
車站離得遠,來回走了一個多小時。
回到家,柳若涵已經坐在客廳裏了。
像是枯坐著等了她很久。
不知道老廠長和她談了什麼,她的臉色有些沉重。
溫澤濤隻看了她一眼,並不在意地往臥室裏走。
這一趟去大西北,他收拾行李還得準備挺多東西。
在路過柳若涵時,她拉住了他的手,嗓音沙啞:“澤濤,我錯了,我們談談吧。”
她很少會承認自己錯了,更是難得向他低頭。
溫澤濤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好談的,我們都要離婚了。”
柳若涵不依不饒地說道:“我和知白真的沒什麼,我知道你在意,我以後和他少來往。”
“你不會和我離婚的,五年的感情,你舍得?”
經曆了一整天的鬧劇,她還是篤定溫澤濤不舍得和她離婚。
溫澤濤看著她執拗的眼神,笑了笑:“隨便你怎麼想。”
轉頭,一步也沒停留地進了臥室。
等他收拾了一部分行李,天又黑了。
肚子有點餓。
溫澤濤走出臥室一看,柳若涵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也沒動過。
她仰起頭來,疲憊的眼裏藏著血絲。
“我們離了婚你住哪裏?”
溫澤濤冷淡地打斷:“這個不用你管。”
柳若涵的話一拐彎,繞到她自己身上。
“能不能先不離,廠長說作風問題會影響我……”
看吧,鬧到離婚這一步,她還想的是自己的升遷。
溫澤濤往廚房走去,“這個我也不在意。”
他剛給自己下了碗麵吃,就聽到客廳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若涵姐,這是你這些年送我的東西,都在這裏了,自行車停在門口。”
“自行車都還了,你怎麼去研究所?”
“沒關係的,我能走著去……姐夫不高興了,我不能這樣霸占著你們家的東西。”
“別犯傻了,他在和我鬧脾氣而已,自行車你留著用吧。”
“不好吧……若涵姐。”
秦知白楚楚可憐、輕聲細語地說著話,柳若涵心疼地安慰著。
溫澤濤聽著他們你儂我儂的聲音,有點犯惡心,膈應得剛下的蔥花麵也不香了。
終於是忍不住,他朝著客廳喊道:“秦知白,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等我們離了婚,你們有的是時間膩歪。”
他的說話聲傳出去時,外麵可算安靜了半分鐘。
隱約能聽到秦知白細弱可憐的哭聲,柳若涵在邊上哄著。
他聽得心煩,忍不住又喊道:“柳若涵,你實在舍不得的話,你跟他一起出去。”
客廳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溫澤濤剛吃完麵,就聽到柳若涵在外麵喊醫生救人。
她扯著嗓子大吼大叫,溫澤濤不用細聽都知道,秦知白暈倒了。
難怪能急成這樣。
他不在意,又回臥室去收拾行李。
李老師托師妹給他送來了保暖防風沙的外衣,還有幾件去幹加濕的小物件。
隔壁劉嬸又來了,她看溫澤濤在收拾行李,很驚訝地問:“小溫,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不聲不響的。”
溫澤濤笑著,很自豪地告訴她:“劉嬸,我要去支援大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