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人淩辱的時候,我想過自殺,卻沒有找到發簪了結性命。
我以為是之前掙紮的時候意外丟失。
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被這群毫無人性的歹徒搶走作為行凶工具。
“事情發生後,柳丹雪居住地裏麵並未被搶劫的痕跡,反倒是所有的貴重東西都被拿走。”
慕妙菱提起這件事情,嘴角嘲諷:“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報複。”
“二師哥,柳丹雪喜歡你,而你喜歡大師姐,她很有可能因為懷恨在心,選擇在暴亂期間行凶報複大師姐!因為感情上的嫉妒,她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心懷大義的師姐了!”
不是的......
我承認自己曾經短暫地嫉妒過大師姐能夠毫不費力地獲得所有人的喜歡,甚至是謝旭堯的愛。
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害死她。
我拚命地搖頭,可她們聽不到我的解釋,隻是一味地批判我。
我默默走到大師姐的屍體前,看著她脖頸處的窟窿,顫抖著伸手去觸碰。
可隻能一次又一次地穿過那冰冷的屍體。
大師姐最愛漂亮了。
她總是心疼我是個孤兒,用各種借口送我好看的裙子和發飾。
她說,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著就賞心悅目。
可她呢?
她最後死在沙土之中,死在為我買的發簪之下。
“師傅,嫌疑人柳丹雪作案可能性高達99%,我要求申請國際紅色通緝令。”
紅色通緝令?
謝旭堯當真如此恨我嗎?
僅憑唯一的物證,就迫不及待地將我定罪嗎?
他向來秉持的人證物證口證,三證俱全才能定罪的原則呢?
“旭堯,這是不是太急了?雖說丹雪她走入歧路,可畢竟是我一路看著長大的孩子,這裏麵會不會有誤會?”
電話那頭的,師傅的聲音沉重而悲痛。
他理應是恨我的,卻又心疼我。
我是師傅一手帶大的。
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是師傅從小到大教育我的。
師傅曾告訴我,弱國無外交。
所以那些弱小的國家,常常會被強國以莫須有的罪責宣布開戰。
而我們戰地記者,需要在充滿不確定的危險境地下,將最新的戰事消息傳送到世界各地。
我依舊記得自己第一次參與前線戰役報道。
屍橫遍野,遍地哀嚎。
哪怕早就知道了戰爭的可怕,可親眼看到的時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我當晚發起了高燒。
那個時候,是師傅陪在我身邊,為我哼著安眠曲。
等我醒來後,我哭著問師傅:“為什麼要打仗?難道一定要鬧得所有人顛沛流離,妻離子散嗎?”
師傅沒有笑我的天真,她摸著我的腦袋,看向戰火紛飛的前線,緩緩道:
“丹雪,我們的存在很渺小,沒辦法阻止兩國之間的戰爭,但是我們可以把真相告訴全世界。”
那一刻,戰地記者的種子才真正在我心中生根發芽。
可現在的我,卻成了千夫所指。
慕妙菱將謝旭堯帶到了我曾經居住的地方。
兩國交戰,戰地記者並未得到什麼優待。
數十個人擠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內。
屬於我的地方,也就是一張小小的床。
所謂的貴重東西,不過是謝旭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送給我的鑽石項鏈。
禮物很貴重,平日我都不舍得戴。
可遇害那日,當我得知謝旭堯即將來巴國看我們的消息時,我戴上了那個珍貴的項鏈,希望他能夠看到我最好的一麵。
我滿懷期待的等待,最後得到的卻是堪稱噩夢的淩辱。
謝旭堯拿出他作為刑警的素養,地毯式地搜尋我可能留下的蹤跡。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水杯上。
“怎麼了?有新的發現嗎?”
慕妙菱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
我床邊的杯子裏麵沒有水。
可我的習慣卻是杯子裏麵永遠都有水。
師兄弟們總是笑著問道:“小雪,你就不怕水撒在電腦上,你那些新聞稿就白寫了?”
“我不怕,杯子裏時時刻刻有水,我就不怕渴著自己!”
我童言無忌地話引得他們開懷大笑,就連一向冷臉看我的謝旭堯都說我小孩子心性。
我看著謝旭堯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水杯不是空的。
說明有人曾經來過這裏。
除了那些早有預謀的歹徒,根本不會有其他人。
那麼水杯上,會不會留下他們的指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