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當天,妻子握著白月光的手剛要剪彩,一個小男孩卻抱住了妻子的腰喊她媽媽。
在場記者頓時來了精神,追問妻子是否已婚已育。
妻子寵溺地將小男孩抱在懷中,對著白月光嫣然一笑。
「是的,我們之間有一個兒子。」
白月光更是攬過妻子的肩膀,引得眾人直呼神仙愛情。
隻有我知道,六歲女兒就抱著鮮花藏在人群中,看見這一幕後哭著問我:
「媽媽和他們是一家人,那我們算什麼?」
女兒童童淚眼朦朧,問出這個讓我心神一震的問題。
我隻覺得血液逆流,顫抖的手揩去她眼角的淚珠。
童童有先天性心臟病,情緒不能過於激動。
我強顏歡笑,對童童說:
「看到那些攝像頭沒有,媽媽這是在拍戲,都是假的,媽媽當然和我們是一家人。」
童童點點頭,她一向信任我,將手中的鮮花抱緊了些。
台上,顏沁雪放下和謝江知容貌五分相似的小男孩,一臉寵溺輕聲哄道:
「洛洛,你下去先吃點小蛋糕,媽媽還有事要忙。」
童童一臉羨慕,餓著肚子小聲道:
「爸爸,我也想吃小蛋糕。」
我眼眶酸澀,溫聲道:
「一會兒讓媽媽給你拿,好嗎?」
挨到剪彩儀式完成,不少攝影師都開始收設備,人群漸漸散去。
童童謹記我的叮嚀,知道這時候可以上去給顏沁雪送花。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道:
「媽媽,童童也可以吃一個小蛋糕嗎?」
顏沁雪原本笑著彎腰接花,可看清童童的臉後。
她卻活像見了鬼一樣,猛地將童童推開。
童童被推倒在地,強忍著眼淚沒掉下來。
現場眾人都停下手中動作,齊刷刷看向顏沁雪,一臉震驚。
「怎麼顏總還有個孩子?她和謝總已經二胎了?」
「有可能啊,這孩子和顏總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顏沁雪皺眉,隻顧著撇清幹係:
「誰是你媽媽,你別亂說!」
「哪來的討飯的小孩,帶下去!」
我嘴裏苦澀,上前一步想將童童帶走。
童童卻還執拗地抱著那和她人差不多高的花束。
她拍拍身上的灰塵,將花束向顏沁雪遞去,期盼道:
「媽媽,這些花都是童童自己選的,你不喜歡嗎?」
「爸爸說,童童送什麼你都會喜歡的。」
我驀地攥緊拳頭,十指刺入掌心。
顏沁雪不想讓童童出現在大家眼中,從不允許她來公司。
這次,顏沁雪照例拒絕了童童來看剪彩儀式的請求,童童失落無比。
我心疼童童,悄悄答應帶她來看。
童童為此欣喜不已,還專門給顏沁雪選了花,小手還被玫瑰刺傷了。
回神,我動容道:
「顏總,你收下吧,這也是孩子一片心意。」
在外,顏沁雪隻讓我叫她顏總。
在場記者竊竊私語。
「還有大瓜?這小姑娘怎麼喊這男人叫爸爸啊?」
「顏沁雪和自己下屬看起來關係匪淺啊!不會是三角戀吧?」
此時,洛洛卻跑過來,手裏還舉著塊蛋糕,疑惑道:
「媽媽,她是誰?」
「你不是隻有我一個孩子嗎?」
而謝江知目光沉沉,攬過顏沁雪的肩膀,小聲道:
「小雪,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怎麼讓顧辰帶著孩子來了,咱們公司可好不容易上市......」
顏沁雪目光一凜,她將童童手中的鮮花接過。
在童童欣喜的目光中,她將鮮花扔在地上,高跟鞋踩過。
深深淺淺的花瓣散落一地。
童童心碎了,大哭起來。
我蹲下身子,心疼地抱著童童。
顏沁雪卻沒有施舍給童童一個眼神,反而還義正詞嚴,對我斥責道:
「顧辰,洛洛花粉過敏,你女兒是想害死他嗎?!」
「如果再有下次,我的公司不需要你這樣的員工。」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顏沁雪這是愛子心切,才這麼嚴厲。
說著,大家開始收拾東西各回各家。
我捂著童童流淚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媽媽盛怒的一麵。
童童的睫毛在我手心顫動,濕漉漉的,她打著哭嗝,問我:
「爸爸你不是說媽媽隻是在演戲嗎?為什麼她還是不認我啊?」
一顆心仿佛被硫酸侵蝕,痛徹心扉。
我緊緊抱著童童,低聲道:
「爸爸回家再給童童解釋。」
我帶著童童就要離開。
「站住。」
顏沁雪卻叫住我們,她橫我一眼,冷漠道:
「帶著你女兒來會議室一趟。」
童童很聽話,停住腳步,小手拉住我的食指。
我也腳步一頓。
我正想問問顏沁雪今天在鏡頭前說和謝江知有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卻沒想到,我一進會議室,顏沁雪就反手扇我一個巴掌。
「你瘋了嗎?把童童帶來,想故意搞黃剪彩儀式?」
我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看著顏沁雪盛怒的臉龐,我指著洛洛回懟道:
「謝江知的兒子能來,我們親生女兒就不行?」
顏沁雪冷哼一聲:
「江知和我隻是為了穩定股市才逢場作戲,你什麼也不懂!」
說著,顏沁雪將躲在我身後的童童一把抓過去。
將她懟到比她高一個頭的男孩麵前,命令道:
「顧婧童,還不叫哥哥?」
2
童童倔強地抿唇。
顏沁雪臉色一變,惱怒道:
「你怎麼跟你爸一個死樣子,沒禮貌!」
「你哥哥比你強多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
顏沁雪說她和謝江知兩家都是豪門,需要逢場作戲,穩住股東吸引投資。
她保證公司走上正軌後,就給我和童童名分,回歸家庭,給童童一個完美童年。
所以平時顏沁雪百般誇謝江知,將我貶低到泥土裏,我都忍了。
可現在,公司已經上市了,她卻還是偏心謝江知一家。
我質問道:
「這男孩是沒媽嗎?用得著你給他當媽?」
顏沁雪瞬間目光凶狠,撲上來就要撕扯我:
「顧辰!你說的是人話嗎?」
看她那歇斯底裏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戳中了她的痛點。
她多麼希望洛洛是她和謝江知的親生孩子。
可惜,陪伴在謝江知身邊,為他生下孩子的人不是她。
謝江知竭力抱住顏沁雪,黯然神傷道:
「洛洛的媽媽和我離婚了,我一個男人粗手笨腳的照顧不好洛洛,他經常發燒,小雪善良才來幫我。」
「顧辰,是我的問題,以後我不會讓洛洛管小雪叫媽媽了。」
我心中冷意更甚,每次童童生病,顏沁雪口頭上關心兩句,童童就高興地說喝藥都不覺得苦了。
可她卻對謝江知的兒子如此上心。
我還沒說話,洛洛卻哭起來,鼻涕眼淚都蹭在了謝江知的高檔西裝上,央求道:
「爸爸,我想要顏阿姨當我媽媽!」
謝江知一把推開洛洛,厲聲道:
「謝嘉洛,你顏阿姨她有親生孩子,哪裏輪得到你當她的兒子!」
洛洛抽抽嗒嗒,委屈道:
「為什麼妹妹不歡迎我,叔叔也這麼討厭我......」
「我還是走吧,我不想讓顏阿姨討厭。」
顏沁雪心疼不已,蹲下身子慈母般哄著洛洛。
「洛洛別聽你爸爸瞎說,以後你就叫我媽媽。」
她狠狠剜我一眼,冷聲斥責道:
「顧辰你小肚雞腸針對一個孩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洛洛多可憐啊,從小得不到母愛。我們家不缺錢,領養他又怎麼了?」
我苦笑。
缺少母愛的,還有我們親生的女兒童童呢。
我聲音艱澀,諷刺般問道:
「你要把洛洛領進家,那謝江知呢,也住進我們家?」
顏沁雪嘴唇動了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童童發出一聲尖叫。
我心中一緊,連忙看去。
卻發現是洛洛摔倒在桌旁,額頭撞在桌角磕破了皮。
而童童正要扶他起來。
啪!
顏沁雪猛地撲過去,用力將童童的手打開,將童童推遠。
她像維護自己孩子的母獸一樣,充滿警惕和敵意。
童童吃痛地叫了一聲,手背瞬間通紅。
她捂著手想叫媽媽,卻被顏沁雪那仿佛要吃人一樣的扭曲表情嚇得臉色蒼白。
童童隻能一臉慌亂地看向我,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爸爸!他突然過來,我什麼都沒幹,他就自己倒下了!」
洛洛則一臉委屈,伸出手心,露出一枚小小的戒指。
「妹妹,我隻是想給你送禮物哄你開心,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他從顏沁雪的懷裏拱出來,抹著眼淚哽咽道:
「洛洛沒有媽媽,要是有媽媽在就好了,就會心疼我了,洛洛好痛......」
耳邊,洛洛的哭聲不絕於耳。
我卻看著他手中的戒指愣神。
原因無他,這是我和顏沁雪的婚戒。
我心中一沉。
顏沁雪這是一點都沒把我和童童放心裏,連婚戒都送給謝江知的兒子當玩具。
洛洛的哭聲讓顏沁雪瞬間毛了,她手指懟著童童的額頭罵道:
「你這個死孩子,跟誰學的害人!」
「小小年紀心腸這麼惡毒,我要好好教育你!」
說著,她拔起桌上插座上的數據線就往童童身上抽。
我想也沒想,立刻上前將童童護在懷中,用後背擋住。
後背被抽中,迅速紅腫發疼,我渾身一震。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顏沁雪。
她竟然用了這麼大的力氣,如果童童被抽中該多疼。
然而被我護在身下的童童卻捂著心臟,臉色難看,用氣聲喊著爸爸。
我心裏一慌,大聲道:
「顏沁雪你別鬧了!童童的心臟病犯了!」
顏沁雪看都不看,冷笑一聲:
「拿童童的病當幌子,顧辰,你真夠沒種的!」
眼見童童的氣息越來越弱,我給童童喂了一粒救心丸,連忙抱起童童。
顏沁雪一愣,隨即擋在我麵前,諷笑一聲:
「顧婧童,別以為裝病就能逃避懲罰!今天不把你打到聽話我就不是你媽!」
「顧辰,子不教父之過,你還不把她給我放下!」
我抱著童童,嘶吼道:
「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跟童童,離婚!」
「你不配當童童的媽!」
說著,我衝出會議室。
顏沁雪回過神來,大喊道:
「保安,給我攔住他!」
大廳裏,數個保安將我團團圍住。
我心中一急,皺眉對顏沁雪道:
「童童都不省人事了,你想害死她嗎?」
顏沁雪冷哼一聲,二話不說上來就想搶童童,卻抓到了童童軟綿綿的手。
她臉色一變,看見了童童紫紺的嘴唇。
就在這時,謝江知衝出來,大聲道:
「小雪,糟了!洛洛情況不太好!他開始說胡話了!」
3
顏沁雪狠狠瞪我一眼,想都沒想返回會議室照看洛洛。
我趁機要走,卻發現車鑰匙不翼而飛。
我手忙腳亂地打著救護車的電話,焦急等待著。
救護車來的及時。
我臉上剛露出喜色,顏沁雪卻擠開我,為抱著洛洛的謝江知開道。
他們的目標是救護車。
我不敢置信,嘶吼道:
「顏沁雪,這救護車是給童童救命的!」
顏沁雪叫保安架住我,冷笑一聲:
「她都吃了藥了,能有什麼事?」
說完,再沒有施舍我一個眼神,護著謝江知和洛洛就上了救護車。
我的懷中,童童的氣息卻越加微弱。
我焦躁不已,隻能頂著烈日到大馬路上攔車。
將童童送到醫院後,醫生麵色凝重。
他說童童突發心衰生命垂危,問童童是不是受了嚴重的驚嚇,直接給我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跪在地上,祈求上蒼別對我們父女兩個如此殘忍。
好在童童成功出了手術室。
看著心電機上童童微弱的心跳,我擦去眼角淚花。
拿出手機,顏沁雪不久前給我發了條消息。
「童童怎麼樣了,我一會兒來看她。」
我心中滿是冷漠,現在倒是開始關心童童了!
我很想回一個「滾」,或者直接拉黑。
但童童很依賴顏沁雪,如果她最愛的媽媽能來看她,興許病情能好的更快。
想著,我回了個「好」。
不久後,童童幽幽轉醒。
她一醒來,就下意識求饒:
「媽媽你別打我和爸爸了......」
發現隻有我在,她意識清明過來,同時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我強顏歡笑,關心問道:
「童童,你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
「媽媽有事在忙,忙完就來看你。」
童童有些受寵若驚,問是真的嗎?
隨後,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暗淡下去,低頭道:
「可是,媽媽隻喜歡哥哥。」
我深呼吸,憋回去心中的鬱結之氣,隨後拿出聊天記錄給童童看,哄道:
「爸爸怎麼會騙你呢?媽媽馬上就來了,你要乖乖吃藥,養好身體。」
童童恬靜乖巧,我讓她休息會兒,她卻強撐著說不累,怕媽媽來了她沒注意到。
可天黑了。
顏沁雪還是沒來。
童童眼神灰暗:
「爸爸,你不要騙我了,媽媽不要我們了對不對。」
「媽媽和謝叔叔還有那個哥哥才是一家人。」
我心中隻剩下悲涼。
我和顏沁雪結婚七年,生了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
她卻不懂得珍惜,一次次傷害我們。
就在此時,病房門被踹開。
顏沁雪氣勢洶洶地進來。
童童欣喜,嘴裏喊著媽媽,掙紮著就想下床。
我則皺眉,想問顏沁雪怎麼現在才來。
顏沁雪臉色陰沉。
她的身後,謝江知抱著額頭包紮著一層厚厚白紗的洛洛。
我心裏覺得古怪,有不詳的預感,下意識擋在童童身前。
顏沁雪冷嗤一聲:
「顧辰。你還想維護那小賤貨,給我讓開!」
4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童童也呆呆看著顏沁雪。
顏沁雪厲聲道:
「顧婧童,還不把你偷的東西給我交出來!」
我皺眉,怒斥顏沁雪:
「童童剛做完手術,經不起刺激,你嘴給我放幹淨點!」
顏沁雪一臉鄙夷:
「她動手術?你當我傻的嗎?」
「她心臟病犯了吃藥就能好,倒是洛洛頭破血流縫了好幾針,比她嚴重多了。」
「你不就是怕我怪罪童童,還假模假樣給她送進醫院裏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
顏沁雪已經動手將童童拖下床。
紮在童童手背的針頭脫出,甩出一串血珠。
顏沁雪視若無睹,厲聲道:
「把你偷的東西交出來,跟你哥哥道歉!」
謝江知拉了下顏沁雪的胳膊,輕聲道:
「算了吧小雪,洛洛不介意的。」
童童嘴唇哆哆嗦嗦,哭得滿臉漲紅:
「媽媽我沒有偷東西!」
我心中抽痛,擋在童童身前,怒道:
「顏沁雪!童童到底偷什麼了!」
顏沁雪冷哼一聲:
「我給洛洛買的長命鎖沒了!」
「除了童童,沒人有機會從他身上拿走!」
我心寒不已,渾身顫抖。
這麼多年,顏沁雪從沒給童童買什麼好東西,美名其曰鍛煉童童,讓她不要嬌奢成性。
可給謝江知的兒子一出手就是長命鎖......
我咬牙:
「你就那麼相信洛洛的話,沒準是他騙人栽贓給童童呢!」
洛洛大哭:
「我知道叔叔討厭我,可那是媽媽送我的禮物,我怎麼舍得弄丟......」
顏沁雪一臉冷漠: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洛洛那麼小,他能撒謊嗎?」
「童童被你教的謊話連篇壞事做盡,簡直把我的臉丟光了,我寧可沒有這個女兒!」
說完,顏沁雪耐心全無,上來就撕扯童童的病服,嘴裏罵著小賤貨把東西藏哪兒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顏沁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竭力阻止。
下一秒,連在童童身上的心電機發出尖銳鳴聲。
瞬間,醫生護士魚貫而入,將童童抬走。
顏沁雪傻傻看著童童被推進手術室,瞳孔失去焦距,仿佛遊魂一般。
我攥著手中的病危通知書,一臉痛苦,狠狠扇了顏沁雪一個巴掌。
「顏沁雪,現在你滿意了嗎!」
「童童就要被你害死了!」
不知道哪個字眼戳痛了顏沁雪的心靈,她猛然暴起:
「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帶著童童破壞剪彩現場,還讓她偷東西,我會失去理智嗎?」
我一臉失望看著顏沁雪,緩緩搖頭,淒然一笑:
「童童會恨你一輩子的......」
顏沁雪臉色變得凝重,貝齒咬著紅唇一言不發。
她死死看著手術中三個大字。
謝江知環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小雪,你別太擔心,童童福大命大,會沒事的。」
洛洛更是抱住顏沁雪的腰,天真道:
「媽媽你還有我呢!等妹妹好了,我會保護好妹妹。」
顏沁雪煩躁地將謝江知的手拍開,說自己要靜一靜。
不知多久後,童童終於轉危為安被推了出來。
顏沁雪眼中迸發出驚喜之意,頭一次滿心滿眼看著童童,寸步不離地呆在童童的病床邊。
童童睫毛輕顫了兩下,嘴唇微動。
顏沁雪便一臉喜色,連聲道:
「寶貝不怕,媽媽在這裏呢!」
「媽媽的乖童童,媽媽再也不對你生氣了,你醒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可誰知,童童醒來看見顏沁雪,卻瞳孔一縮。
她像幼鳥一樣猛地撲進我的懷抱,對著顏沁雪哭道:
「顏阿姨,我再也不叫你媽媽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