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了高嶺之花的總裁老公99次,讓他陪我去情侶主題樂園看煙火。
第100次的時候,他終於買了兩張遊樂園的票。
盛裝打扮的我,因為拿不出票,被保安攔在門口。
直到散場,我也沒有撥通他的電話。
老公為小女友在遊樂園中,花費千萬定製主題,
絢爛的煙花見證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當眾接吻,上了熱搜。
煙火絢爛驅散天空所有黑暗。
隻有我的世界沒有光明。
......
宋淮安和蘇暖暖為愛接吻上熱搜的新聞,被他轉發在了朋友圈。
卻還是那個冰山總裁的口吻:
“小姑娘不懂事,結果被人拍到。不慎叨擾,希望大家見諒。”
結婚十年,他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對我尤其如此。
如今卻因為他的熱情似火,上了新聞。
奈何,是奉獻給了別的女人。
我求了他99次,都沒現場看過的煙火表演,
蘇暖暖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我有些麻木的關掉朋友圈,繼續在路邊等車。
煙火大會當晚,滿城擁堵,
我看著周圍成雙入對的情侶,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手機響起,是宋淮安打來的,
電話裏,他的聲音冰涼。
“怎麼還不回家?”
換做以往,我會不自量力的向他撒嬌,祈求他的接送和關注。
可今天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沉默。
沒有回應,宋淮安有些惱火:“蘇寒,你是啞巴了嗎?”
“遊樂園門口。”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宋淮安好像才突然想起,他曾答應陪我去看煙火大會。
不過他的確買了票,也來到了煙火大會的現場,隻是去陪了蘇暖暖而已。
“停車場等我,馬上來接你。”
我沒打算信宋淮安的話,可我卻實在叫不到車。
因為開始下冰雹,全城停電。
我狼狽的躲在停車場裏,一片黑暗,隻靠手機微薄的亮光支撐。
手機的電隻撐了一個小時,
臨關機前,我沒等來宋淮安的消息,卻刷到了蘇暖暖的朋友圈。
“歸途也許艱難,但總有守護我的騎士,幫我抵禦風霜。”
Live圖裏,冰雹狠狠地砸在玻璃上,宋淮安手扶方向盤的側臉輪廓清晰。
我釋懷的笑了,這樣也好。
我在遊樂園門口等到散場,他陪了蘇暖暖。
我在停車場等了一晚上,他也沒來。
我用十年婚姻,等不來他的回心轉意。
這次,我決定放手,給他自由。
我頂著冰雹到最近的一家民宿,或許是因為太累,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緩緩醒來。
匆匆忙忙去律所上班,卻難以避免的遲到。
律所是全城最好的律所,宋淮安是老板,也是招牌,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律師。
剛坐下,隔壁工位的張律就滿臉佩服:
“大老板每周組織的例會,你都敢遲到不參加。”
我笑笑沒說話。
宋淮安從來沒等過我,更何況這種例會。
永遠都隻有我等他的份。
手上沒什麼活,我打開電腦,便開始寫離婚協議。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淮安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做員工沒有員工樣,做妻子沒有妻子樣,作天作地,還鬧什麼夜不歸宿。”
我點點頭,手上專心寫著,嘴上敷衍道。
“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應該是沒有下次了。
隻要離了婚,以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宋淮安愣了一下,想出言嘲諷,卻又忍住。
“晚上一起吃個飯?”
見我沒有回應,又瞥了眼屏幕,皺眉說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接離婚的案子了?”
我笑了笑,輕聲道。
“我沒問你昨晚去哪,你也別管我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不再說話。
直到快下班時,宋淮安發來一條消息,是他預約的高檔餐廳。
我明白,這是他準備好的補償。
我將電腦上剛打完的離婚協議保存好,便準備赴約,
卻沒想到離開公司的時候,迎麵碰上了他的小女友。
不得不承認,蘇暖暖的確生的十分漂亮。
可她卻就這樣當著我的麵,上了宋淮安的車。
宋淮安開著車離開,與此同時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讓我在律所等一等他。
我沒等,自己一個人去了餐廳,點了不少美酒美食。
以前都是等到他一起才開吃,
漸漸地,我都忘了這裏的飯,其實是熱的。
烤鴨是我的最愛,等我吃完之後,宋淮安卻依舊沒來。
我不生氣,畢竟十年來都是我等他。
我知道十年的等待,換不來他的真心,
他卻不知道下午看到的那份離婚協議,簽字人是他和我。
吃完飯我在外麵走了很久,回到家時已經很晚。
客廳的燈卻還亮著,我沒想到宋淮安竟會等我。
結婚五年,每次都是他半夜歸來,
而我推掉一切的應酬與交際,在家裏等他。
我怕他喝多了,沒人伺候。
也怕他忙得太晚,沒空吃飯。
我每天備著醒酒湯,隨時隨地熱飯熱菜。
換來的卻是宋淮安的厭煩與不滿。
他說我像個老媽子一樣。
搖搖頭,從回憶中醒來,
卻迎來宋淮安的冰冷目光。
“蘇寒,你差點又徹夜未歸。”
他聲音冷漠,我卻隻是“哦”了一聲。
可能徹夜未歸在這個家中是獨屬於他的權力,
不過無所謂,隻要變成兩個家就好了。
宋淮安眯著眼睛,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滿。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愣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摸上了包。
裏麵放著之前為宋淮安準備的禮物。
今天是結婚十周年紀念日。
往年為了讓他滿意,我總是花費很多心思。
可現在都要離婚了,這禮物,已經沒了拿出來的必要。
宋淮安煩躁的掃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個東西。
“給你準備的,打開看看吧。”
我沒有意外,畢竟連續幾次放我鴿子,總要給我一些補償。
這就是宋淮安,每次做錯事,都會給我一些甜頭。
而我總是忐忑期待,他能多補償我一點,最好是能多陪陪我。
我接過禮盒,隨手放在茶幾上。
“太客氣了。”
也許是我的禮貌讓他有些不適應,他眼神一凝,頓了片刻,才緩緩解釋道。
“今晚暖暖有急事,所以我才沒能赴約......”
我打斷他。
“我能理解,沒關係的,不用解釋。”
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可他卻麵色一變,有些惱了。
“你別整天吃醋行不行,暖暖的離婚案是我在辦,我必須要負責。”
我將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脫下,嘴上依舊沒有停止。
“接官司接到遊樂園裏,你的客戶離婚,還要你陪伴她那顆寂寞的心?”
宋淮安的嘴角顫了顫,整張臉霎時變得陰沉。
畢竟這些是他無法反駁的事實,他沒有辦法解釋。
要是以前的那個蘇寒,可能會被他這幅模樣嚇得患得患失,
不斷哭訴,認錯,乞求他的原諒。
畢竟隻要他生氣了,錯的,就隻能是我。
可現在,我不會再那麼卑微了。
我伸手去翻離婚協議,但沒找到。
不知道是落在哪兒了。
“你又在作什麼?”
他朝我這裏靠了過來。
我“嗯”了一聲,側身躲開。
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我沒去主臥,隻在在客臥睡了。
沒什麼別的原因,隻是不喜歡他靠的太近。
而這一夜,我睡得很香。
這兩天見宋淮安的次數太多,以免節外生枝,我決定在離婚協議上再增加幾個條款。
坐在工位上,正想著,宋淮安的消息卻突然傳來,說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我不打算在這裏和他聊離婚的事情。
畢竟,宋淮安從不喜歡在他的辦公室聊私事,
尤其是和我。
推開門,卻看到蘇暖暖正坐在裏麵。
她在國外結婚,聽說生活並不如意,所以打算離婚回國生活。
現在卻正坐在宋淮安的辦公桌前吃著芒果。
“姐姐,你來啦。”
蘇暖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挑釁,
我卻衝著她和善的笑了笑。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她和宋淮安很般配。
一旁的宋淮安卻仿佛什麼都沒看到,自顧自說道
“蘇寒,把藥給我。”
轉頭朝宋淮安的手看去,我頓時明白了。
宋淮安從小嬌生慣養,身子矜貴,對很多東西過敏。
芒果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婚後便再沒吃過芒果。
偶爾吃顆芒果味的軟糖,都要被他惡狠狠的斥責。
“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丈夫?”
他過敏的東西我不吃,隨時隨地帶著宋淮安防過敏的藥,便成了我的習慣。
說起芒果,多年不吃,都忘了它是什麼味道了。
“沒帶。”
我嘴上說著,眼睛卻朝蘇暖暖手中的芒果看去。
離婚後,我應該也能敞開吃芒果吃到爽了吧。
宋淮安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有些不敢置信。
“你沒帶?你明知道我的身體......”
蘇暖暖卻在一旁嬌嗔著打斷。
“宋哥哥,姐姐工作那麼忙,偶爾忘一次也不是故意的。”
宋淮安有些沉默,或許是覺得沒辦法再多說什麼。
畢竟,我隻是忘了帶藥,而讓他過敏的,又不是我。
“那我送你回去拿藥。”
不等話說完,宋淮安便尬在了原地。
畢竟需要吃藥的是他,送我回去,未免有些多餘。
“你自己回去吧,我下午還有事。”
我的確有事。
隔壁工位的張律,是公司除了宋淮安,最擅長離婚官司的人。
既然要改離婚協議,自然得找她取取經。
不然,要讓宋淮安幫我改嗎?
和張律約在公司隔壁的一個餐廳。
我邊吃,便為了張律一些協議的細節問題。
“你真的要離婚?”
張律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複雜。
她不知道我和宋淮安的關係,
或者說,整個律所除了我倆,沒人知道。
畢竟,宋淮安最討厭有人把私事待到辦公的地方。
“老公出軌,不過無所謂,我也想離。”
正說著,卻看到宋淮安拉著蘇暖暖走了進來。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我,宋淮安下意識鬆開了蘇暖暖的手。
我向他們禮貌的笑了笑,
然後叫來服務員,給我和張律換了餐廳靠窗的位置。
陽光灑在桌麵,暖暖的正好。更好的是,可以不打擾宋淮安。
記得不久前,宋淮安和蘇暖暖逛街,
而我正給他挑著生日禮物。
同一個商場,不期而遇。
我手足無措,蘇暖暖若若大方,隻有宋淮安勃然大怒。
當眾訓斥我是一個妒婦,竟然跟蹤他,打擾他和客戶談事情。
那天,我站在人潮擁擠的商場中央,哭了整整一天。
所以這次,我還是主動遠離他們的好。
我們很快便敲定了離婚協議。
張律有事,叮囑幾個細節條款,便連忙離開。
我坐在床邊的卡座裏迎著陽光,抿著咖啡,不緊不慢的修改著剩下的條款。
“蘇寒,我送你回去?”
我轉頭,看到宋淮安就站在一旁,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而蘇暖暖竟少見的沒有出現在他身邊。
他衣領上有枚顯眼的口紅印,我見狀輕聲說道。
“你們倆玩得還挺花。”
宋淮安低頭看去,連忙緊張的用手擦掉。
“可能是我讓她幫忙掛衣服時,不小心蹭到的......”
他回答的小心翼翼,我卻並不在意。
“我送你一起回去吧?”
宋淮安又問了一句,可我卻看著電腦中馬上改好的離婚協議,
點點頭,又有些抱歉的說道。
“馬上就好,你坐旁邊等我一會。”
看得出來他很高興,伸出脖子朝屏幕上看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
我一邊打字,一邊懶散地回複他:
“離婚協議,改著要用的。”
我從未想過,我和宋淮安還能有這樣的場合。
以往,隻要宋淮安要我做的事情,無論我手頭上的事情多緊急,我都會聽他的話。
否則下一刻,他就會滿臉怒色。
讓他等我,還是第一次。
宋淮安聽到“離婚協議”,臉色變了變。
我改的有些卡文,問他:
“條款怎麼寫,能保障離婚後的任何一方,不得騷擾對方?”
“什麼?”
宋淮安一個全國知名的大律師,竟然在專業領域卡了殼。
還顧左右而言他:
“你一個刑事律師,怎麼總是對離婚協議感興趣?”
我正準備直說。宋淮安電話響了。
是蘇暖暖的來電。
他接電話的時候,我也沒閑著。
保存修改好的協議,我進門找店家借了打印機。
看著吐出來的離婚協議,我有些開心。
宋淮安還在門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有些不耐煩地踱步。
偶爾透過玻璃窗,往門內看過來。
“久等了。”
我有些歉意的對宋淮安說。
的確久等了,打印機不是很好用,折騰了十幾分鐘。
這可能是宋淮安此生等我最久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慌忙掛了電話,說:
“沒事沒事。”
我很滿意這種客套與疏遠的對話。
離婚後也要保持下去。
不,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到時候我就辭職,換個律所。
換個城市,重新生活。
想到這,我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宋淮安見我笑的燦爛,以為我心情好了。
也跟著有些緊張的笑。
我把離婚協議放在了桌上,輕聲道: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吧。”
“放心,財產條款對你很有利的。”
宋淮安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