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被傅澤光老實人的外表迷惑,和他結了婚。
結果發現他是個窩裏橫的家暴渣男。
我提出離婚,他卻多次在冷靜期撤銷,然後更凶地暴打我。
但因為隻是婚內矛盾,每次都是從輕處理。
爸媽替我出頭,卻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
再睜開眼,我們全家都重生了。
01.
發現爸媽還好好地站在我麵前,我泣不成聲地跪下去。
“爸媽,我這輩子一定聽你們的,再也不嫁給傅澤光那個人渣了!”
他們一下就明白了原委,跟我抱頭痛哭。
“放心,爸爸媽媽也再不會讓你受委屈。”
隨即響起一陣敲門聲。
是傅澤光帶著禮物來看我爸媽。
他現在還是我爸的學生,明年碩士畢業,今天來商量結婚的事。
打開門,他提著一盤發黑的香蕉,和一箱袋裝牛奶。
“陳老師,師母,我家條件不好,這是我用省出來的生活費買的禮物,希望您二位笑納。”
上輩子,他就是靠這些話術博同情,讓我們可憐他,最後奸計得逞。
我媽直接提起香蕉扔進垃圾桶:“不好意思,我們家從不吃不新鮮的水果。這個牛奶留下吧,改天拿來喂小貓。”
傅澤光臉色難看,還是勉強地客套:“我沒體驗過這麼好的生活,讓您笑話了。但是結婚後,我會努力賺錢,好好對章宛的。”
我爸抬了抬眼鏡:“其實空話可以少說,畢竟有的人嘴上說著努力,背地裏還是要吸別人的血。就算如此,也達不到人家習慣的生活水平,還要別人感恩戴德。”
傅澤光聽出了我爸諷刺他窮酸又想吃軟飯,卻隻是訕訕地笑。他想進廚房幫爸媽準備菜肴,卻被我爸媽一把關在廚房外。
他過來跟我搭話,我抱著小貓回了書房。
午餐時間,我爸媽隻拿了三副碗筷。
傅澤光見狀尷尬地說:“我和章宛用一副就行。”
他自顧自湊過來要坐下,我爸卻抽走椅子:“按我們老章家的規矩,男人是不能上桌吃飯的。”
傅澤光撓撓頭:“章老師,您不是也......”
“那不一樣。”我爸打斷他,“你和章宛八字還沒一撇,第一次來我家,就想上桌吃飯了?我幾十年都這麼過來的,你就別委屈了。”
我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上輩子說好了結婚後不和爸媽一起住,傅澤光卻要讓他媽來城裏過好日子,堅持將他媽從農村接到我們的小家。
婆婆不允許我上桌吃飯。
我反駁說這是封建陋習,婆婆卻說:“什麼封建啊,這是我們那兒幾百年的老規矩了,能因為你就改了?我這個老婆婆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就別矯情了。”
我生氣要走,傅澤光一開始還會勸我回家,溫聲哄我。
後來就直接動手。
婆婆在旁邊剔牙看她兒子打我,喜笑顏開:“這就對了嘛,女人就是要打才聽話。媳婦不打,上房揭瓦!”
現在,是時候讓他體會一下同樣的滋味了。
傅澤光臉上還是一派平和:“我知道章老師和師母是想考驗我,擔心我以後不會好好對章宛。其實這頓飯吃不吃不要緊,我今天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裏麵鋪滿了粉紅色的拉菲草,中間躺著一個很不起眼的細環銀戒指。
傅澤光單膝跪地,溫聲說:“章宛小姐,我現在還沒工作,一個月隻有600元碩士補助,還需要補貼家用。我買不起三金和鑽石,也給不了你家這樣漂亮的大房子。但我對你的愛是真心實意的,嫁給我吧,我們畢業就領證、辦婚禮。”
上輩子我們家就是這麼被他哄騙的。
但這次,我爸卻厲聲說:“傅澤光,我手底下不是沒項目,而且從來不克扣學生的錢。你的師兄師姐還有同門,現在做項目、實習,每個月到手能有6000以上,為什麼偏偏隻有你拿幾百塊的基礎補助?所謂深情就是你無能的遮羞布。”
傅澤光被戳中了痛處,雙頰通紅。
他仗著和我的情侶關係,不學無術,削尖了腦袋想通過結婚階級躍升。
不過,目的達成之前,他暫且不敢露出真麵目。
他站起身,將寒酸的求婚戒指裝回去:“章宛,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讓老師和師母滿意的。”
說完鞠個躬,禮貌離開。
結婚前他有多謙恭,婚後就多猙獰。
一個小時後,傅澤光發來消息:「我到咱們的小屋了。」
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房子,忙起來就在裏麵讀書寫論文。傅澤光知道後就經常去那找我,強行蹭住。
一分鐘後,他發來暴怒的語音:「為什麼密碼鎖不是我生日了!」
我沒回複繼續打遊戲。
十幾分鐘後,又發來:「是我無能,無法讓你爸媽滿意。我們分手吧。」
「好啊。」
傅澤光立馬一個電話打來:“章宛,你什麼意思?我窮就活該被你們羞辱嗎?我就沒見過你爸媽這麼不通情理的家長,還有你這麼物質的女人!”
“對啊。那你還不趕緊跟我分手。”
眼見慣用的賣慘伎倆失效了,傅澤光開始爹味說教:“章宛,你知道如何成為將軍夫人嗎?要在男人還是小兵的時候嫁給他。”
我嗤笑:“你知道如何成為將軍嗎?在男人還是小兵的時候殺了他。”
傅澤光惱怒地掛了電話。
爸媽笑起來,向我豎起大拇指。
第二天,我正常回學校上課,卻在洗手間被傅澤光的媽媽堵住。
02.
傅澤光的媽媽李香菊是我們大學的清潔工。
她拉我到走廊的陰涼處,語氣凶狠:“我兒子昨晚回去眼圈都紅了,你現在就去他教室門口當眾道歉,答應和他結婚。”
我冷笑一聲:“你兒子傷心關我什麼事?”
此生我不想再和他家糾纏,轉身就走。
李香菊卻不依不饒地抓住我:“你耽誤了我兒子三年,你說不結婚就不結?告訴你,按我們老傅家的規矩,你和我兒子睡過了,就要跟他結婚生子。”
真把自己當根蔥。
我不耐煩:“你們家的規矩是哪國的法律?放開我,不然報警了。”
“你都和我兒子睡過了,誰還敢要你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兒子好之前就不完整了,因為我兒子老實就拿他接盤!”她趁著課間教學樓人多,大聲叫喊,“同學們別被這個爛貨騙了,隻圖錢的冷血拜金女,因為我家窮就耍我們!”
她的老古板發言引得路過的同學側目而視,大家對她投去鄙夷目光,同情地看著我。
李香菊眼見自己的話起了反作用,氣急敗壞地提起滴著汙水的拖把,往我身上戳。
我靈巧地躲開,她卻故意腳底一滑,假裝是我把她推倒的。
“學生看不起清潔工,打人咯!”
她碰瓷的手段太過拙劣,我直接沒有理會,回教室上課。
想不到剛下課,我竟然被輔導員叫去了任院長辦公室。
李香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哭哭啼啼。
傅澤光也在場,一見到我就開始咆哮:“章宛,你對我始亂終棄就罷了,為什麼要打我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但也不能隨便欺負人!”
李香菊抱著她兒子的腰:“都說窮養兒子,澤光從小就是被我們嚴管著長大的,你無緣無故甩了他,他絕對不敢糾纏你。你們好聚好散就罷了,幹嘛要報複到我這個老婆子身上呢?”
好聚好散?他們給我好聚好散的機會了嗎。
我冷笑:“喜歡碰瓷的人,我不會打,怕臟了手。”
“章宛,你別太過分!”任院長一拍桌子,“仗著你爹媽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就胡作非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勞動人民才是最光榮的,我命令你給李女士道歉。”
任院長平時向來見首不見尾。
聽我爸媽說過,他是典型的屍位素餐,怎麼這會有興致為勞動人民出頭了?
“那個走廊裏有攝像頭。”我說,“任老師,您查一查就知道了。”
任院長一聽卻炸了毛:“我讓你道歉,你扯東扯西的幹什麼?學校的監控是你一個學生想看就看的嗎?”
我怒極反笑:“您剛剛還說我利用父親搞特殊呢,現在又說監控不能給普通學生看。監控的作用難道不是為師生解決問題嗎?”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你是院長還是我是院長啊?”任院長胡攪蠻纏,“你拿不出證據,說明就是你做的,給李女士道歉。”
李香菊得意洋洋地瞥我一眼,傅澤光也高昂起了頭。
“是你們逼我的。”
我拿出手機,點開閨蜜上午發我的視頻。
李香菊碰瓷我的時候,她正好在二樓往這邊看。於是想先拍下證據,如果我遇到危險再來幫我。
幾個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傅澤光劈手就要奪我手機:“章宛,你對我媽還設防,你還是不是人啊?”
“滾開!”我踹他的襠部,“剛剛你們逼我道歉的音頻我也錄下來了,並且發給了別人存檔。你們也不想鬧到校長那吧?”
任院長想不到我有備而來,而且態度強硬,臉色鐵青但不敢再糾纏。
李香菊心疼地抱住神情痛苦的兒子,怒衝衝地瞪著我:“你早晚是要跟澤光結婚生子的,怎麼能踹他的命根子呀?你把他打壞了,想給哪個野男人傳宗接代啊?”
我目不斜視:“你還是早點睡覺吧,夢裏什麼都有。”
然後不顧她的尖聲嚎叫走了出去。
03.
傅澤光沒再綁架我和他結婚。
當晚,閨蜜卻給我看傅澤光的朋友圈。
一共兩張圖,一個是他陪李香菊就診,另一張是他那天求婚用的戒指盒。
配文:「愛你的人總是傷你最深。拒絕你還不夠,連你的家人也不放過。」
朋友圈下麵,他的好哥們都在聲援他,罵我無情無義,配不上他。
我笑了笑。
幾分鐘後閨蜜發了另一條朋友圈,配圖是戒指盒鋪滿拉菲草的內部,還有那細如發絲的銀戒指。
配文:「閨蜜收到的超豪華求婚戒,羨慕哭了!」
閨蜜立刻收到了傅澤光的電話。
“楊欣怡,你發的朋友圈會被其他同學看到的,對我影響很不好,快刪了!”
閨蜜故作疑惑:“我是在誇你啊。”
傅澤光:“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家庭條件差,第一次見拉菲草和銀製品。”閨蜜帶了哭腔,“你不會看不起我們窮人吧?”
傅澤光沉默片刻,掛了電話。
然後把朋友圈刪了。
傅澤光幾個月沒糾纏過我,眼見著他就要畢業回老家工作了,卻和同學院的十幾個碩博舉報我爸壓榨學生、學術造假。
上輩子,傅澤光和我結婚後,讀博期間學術造假被發現。但是那時候我已經懷孕了,傅澤光跪著求我爸救他,我爸顧及我的身體,四處打點保住了他。
然而傅澤光放不下心,倒打一耙舉報了我爸,導致我爸被革職。
此生,他的陰謀竟然提前了。
由於涉及人數眾多,這件事很快衝上了熱搜。
不過我爸重生以後早就認清了傅澤光的真麵目,對他多有防備。
他行得正坐得端,和傅澤光沒產生任何利益瓜葛,自然不怕。
但是碩博和導師相比畢竟屬於弱勢群體,學校還是暫時停了我爸在本科的課,讓他在家配合調查。
爸爸讓我放心,安心在出租屋學習,準備畢業論文。
傅澤光卻把這件事看成他即將得逞的前兆,又重新聯係我:
「章老師手下的學生隻有我發聲了,隻要我撤銷他就沒事了。章宛,別跟我賭氣了,乖乖和我媽道個歉,咱們還跟之前一樣。」
「你舉報應該是為了正義,而不是一己私欲,加油,繼續努力。」
傅澤光這次沒破防,而是敲響了我的門:“小宛,開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我不回應,他就直接開密碼鎖。
一次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