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禮那張盛怒的臉,我愣在了原地。
我從不喝皮蛋瘦肉粥。
因為十年前我父母出車禍那天,就是因為我嚷著非要和街角那家皮蛋瘦肉粥。
他們下了車去買,卻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後,別說皮蛋瘦肉粥了,所有粥類,隻要我看到都會頭暈、惡心、嘔吐,陷入恐懼無法自拔。
季禮是知道的。
為此他還專門請了國外知名心理醫生為我做幹預治療。
一次家裏的阿姨隻是不小心將一小份吃剩打包回來的粥放在了廚房,季禮看到後立刻辭退了對方。
他說,“星辭,我說了會保護你一輩子。”
“任何對你有傷害的人或者事,哪怕是無意而為,我也不會允許發生。”
可現在,他卻忘了皮蛋瘦肉粥是我心裏永遠的傷痕。
或許他不是忘了,隻是許晴沫在他心裏的位置早就超越了我。
那些對我而言難以愈合的傷疤,在他眼裏也就不算什麼了。
季禮抱著許晴沫匆匆去了燙傷科。
整整一天都沒有回來。
直到護士來催我繳費,我才尷尬的發現我連手機都沒有。
借了醫院的電話撥給季禮,接電話的人是許晴沫。
混著那頭稀稀拉拉的水聲,她的語氣不再像白天那般溫潤,反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氣。
“宋星辭是吧?你小叔叔馬上就要娶我過門了,你但凡要點臉,就不該再纏著他。”
“占了季家這麼多年資源,現在還想爬上季禮的床,宋星辭,你果真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
從前也有人用這個詞說過我。
我和季禮的年齡差實在太小,再加上他年輕有為又不肯娶妻,不少人都說是我用狐媚手段勾的季禮。
還說季禮這麼多年身邊空無一人,就是因為我。
那年我十八歲,聽完後哭的不能自已。
是季禮衝到學校,將那人揪出來暴揍了一頓。
為此,季禮住了一個月的院,還丟掉了本來到手的大單。
我心疼的在醫院照顧他,季禮卻衝我笑笑。
“別哭,說了要保護你一輩子的。”
“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可現在,我所有的傷痛都是季禮給的。
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擦掉沒出息的眼淚,我懇求許晴沫讓季禮接電話,至少先幫我把醫藥費給結了。
可許晴沫卻拒絕了。
“你花了季家這麼多錢,現在還有臉伸手要錢?”
“從今天起,阿禮不會再給你一分錢,這也是阿禮的意思,和之前他把你趕出季家一樣,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