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盡管已經打算放手了,但是眼眶還是腫脹酸澀起來。
淚又落了下來。
在舞蹈學院時,我對顧廷宇一見傾心,熱烈地追求他。
顧廷宇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父親去世,母親改嫁,隻留下一個孤零零的他沒人照顧。
他每天上完課後就去咖啡店打工。
我便跑到他兼職的地方點咖啡,每天看著他。
當有顧客存心為難他,將滾燙地咖啡潑在他身上時。
我馬上擋在顧廷宇身前,痛罵不講理的顧客。
我仔細地替他上藥,看著他的耳朵染起了緋紅。
於是我趁機向他告白了,我們在一起。
畢業後,顧廷宇作為製作人,創辦了一個芭蕾舞團,邀請我擔任舞團首席。
但當時有一家世界知名的國際舞團向我投了橄欖枝。
顧廷宇紅著眼握著我的手。
“曼曼,我隻有你了,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我動了惻隱之心,拒絕了國際舞團的邀請。
剛開始,舞團根本不出名,顧廷宇編排的舞蹈難度太大,連人都招不齊。
我在無人的小劇院裏演了一遍又一遍。
崴腳,韌帶拉傷都是常見的事。
當時家裏強烈反對我和他在一起,覺得我跟著顧廷宇隻能吃苦。
隻有奶奶一個人堅定地站在我們身邊。
她笑著望向我們,我們的手被她握在一起。
“家裏有我這個老婆子頂著,你們就放心的大展身手吧。”
回到出租屋時我與顧廷宇相依偎在一起,他揉著我紅腫的腳踝,泣不成聲。
“曼曼,我此生絕不負你。”
後來我在網上發布了我的跳舞視頻後爆火,舞團才開始漸漸有起色。
七年間我跟著顧廷宇走遍全國的歌劇院,真正打響了廷宇芭蕾舞團的名聲。
顧廷宇越來越出名,他意氣風發,瀟灑地出沒在生意酒肉場所。
我安慰自己,他隻是工作需要應酬而已。
顧廷宇招了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孩,那個女孩漂亮單純。
盡管她的舞蹈基礎並不紮實,顧廷宇還是破格招錄了她。
他看著這個女孩,滿眼都是笑意。
“曼曼,我看到林雪就想到年輕時候的你。”
他與林雪越走越近,經常指導她伴舞到深夜。
我雖然吃醋,但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隻安慰自己這是他的工作。
可當他拚命護著林雪,獨留我自己被砍三刀後。
我知道,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即使是濃烈到極致的愛也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隻留下陳年的傷痕。
難看又猙獰。
那些不負情深的話,終究隻有我自己記得。
江曼,醒醒吧。
既然他不在乎我,那我就放手吧。
也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