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回家又是加班,要趕方案。
我鬼使神差的點開了蘇欣怡的朋友圈,沒想到這造就了工作狂魔的誕生。
她的朋友圈裏全是,程佳年和她相識相愛的痕跡。
他們麵對鏡頭,眼裏的曖昧刀刀刺進我的心裏。
從今天一直刷到去年四月,一年前他們就通過相親認識了。
我生日那天,他借口出差,送我九十九朵保加利亞玫瑰,和親手織的一件羊絨毛衣。
而那天,他在陪蘇欣怡,在環球影城邂逅魔法之旅。
陽光明媚,他們笑容燦爛,就連魔法袍子都閃閃發光。
很奇怪耶,看到這些我既沒有心痛,也沒有流淚。
我隻是修改方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程佳年回到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修改好的方案,和我的辭呈。
一絲詫異出現在他眼中,很快又消失不見,他隻是淡淡一句,“你這是欲擒故縱嗎?你別後悔就行。”
我瑤瑤頭,去工位收拾我的東西。
小夏跑上樓質問我,臉上寫滿了驚訝。
“顧姐你瘋了,為什麼要主動辭職?程總辭退你還有補償,你損失的都是資本家賺的。”
我沒說話,等待程佳年辭退我的過程,像死刑犯執行前的一段日子,於我是一種煎熬。
“你想想你每個月工資,乘十二,那得多少了?姐你一個公司主管,各種大項目拿在手裏,得賺不少吧?”
從工位裏找到工資條,我遞給小夏看。
她也沉默了。
每個月我拿到手是三千塊。
程佳年創業初期資金緊張,為了開源節流,我甚至不要工資。
後來公司好點了,工資提到三千。
即使大項目都是我搞定的。
反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
我沒想過,他會背叛我。
“我嘞姐啊,程總上輩子是救過你命嗎?”
我捂住了她的嘴巴,我是走了,她還要在這個公司混呢。
小林遞給我一個包裝袋,裏麵是隔壁麵包店新出爐的甜品。
“顧姐,走之前再薅點公司羊毛,程總給訂的。”
裏麵都是我愛吃的,像從前的許多次一樣,照顧我成為他的本能。
“不用了,我現在不喜歡吃這些。”
蘇欣怡和幾箱奶茶同時出現在公司。
“大家辛苦了,我替程佳年請大家喝奶茶!”
“老板娘威武!”
一杯葡萄果茶塞到我手裏,蘇欣怡臉上依然是得體的笑。
“看你朋友圈,你經常喝這個口味的,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我和她對視著,她的體麵之下,是挑釁和不屑。
朋友圈裏,有我們的十年,每個生日和節日,我們海邊下擁吻,在山頂看日出。
我無意以此挽留程佳年,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你不在意嗎?”
“反正他離不開我,我也是獨一無二的。”
也許這就是程佳年選擇她,而放棄我的原因吧。
我沒有她大度。
辭職後,我一個人去了環球影城。
學著蘇欣怡換上了魔法袍,拿起了法杖,在他們留影過的地方打卡。
可我不開心。
為什麼他們能笑得那麼快樂。
我隨手把魔法杖送給了一個小女孩。
六歲的小姑娘甜甜的衝我笑著,說了聲謝謝姐姐,塞給了我一把糖。
我剝下糖紙,放進嘴裏。
是苦的。
連同十年的回憶,在嘴裏泛著苦澀。
回到q市,我大病了一場。
十年積累的疲憊,和失戀的悲傷,我終於修煉成了病人。
兩個多月的休養,程佳年沒有聯係過我。
蘇欣怡的朋友圈更新了,又是他們新的幸福碎片。
更糟糕的是,我爸通知我明天訂婚。
“是我病了還是你病了?怎麼不等我死了告訴我?”
我爸佝僂著背,頭上隱約一些白發,他嘮叨著去染發好久了。
“閨女啊,姓程那小子和別的女人跑了吧?你年紀這麼大了,先套牢一個,有喜歡的以後再議。關鍵是先訂上這個婚,這小子說來你也認識。”
“什麼都安排好了,你明天起個床就行了。”
劈裏啪啦的說教下,我妥協了。
老頭好說歹說不告訴是誰,反正訂婚又不是領證,結婚。
大不了,身體恢複好了,逃跑就是了。
海邊的一處別墅裏,一個男人敲響化妝間的門。
看清來人後,我張大了嘴。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