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和陳述安是在公司實習的時候認識的,他長得很好看,待人接物進退有度,幾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他。
一起工作的朋友看出了我的心思,極力攛掇著我,在某個一起加班的夜晚,我鼓起勇氣向他告白,所幸他說他也喜歡我,於是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我和他學曆不差,在一眾實習生中能力也不錯,隻要安穩度過這一年的實習期,基本就是坐等轉正,可他卻在下發通知的當天給我說,他準備放棄這次機會,他想考研,還是離這座城市一千多公裏外的大學。
當時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盤算著我們的未來,這麼遠的距離,我實在是害怕。
可最終我還是在他的堅持中妥協了,甚至到現在,我也不清楚他執意要報考那所學校的真正緣由。
回去的路上,他板著一張臉,我覺得委屈,也不想和他說話。
在進門的時候,他又抱著我,委屈巴巴地問:
“婉清,我就兩天的假期,你也要和我吵嗎?”
我一下就心軟了,他平時課業很忙,每次回家都是倒頭就睡,但仍舊不會忘記和我報備,每一個紀念日記得比我還清楚,準備的禮物也都很用心。
我必須得承認,他絕對算是異地戀中給足女友安全感的高分男友,如果不是看了那封信,我怎麼也不會這麼揣測他。
所以我向他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懷疑你。”
趕了早班機又耗費了一天的精力,人都累得快直不起身,看著他躺在床上疲憊的睡顏,我都已經開始在怪我自己了。
被愧疚填滿,我毫無睡意,婉拒了老板的邀請,她準備帶我出席一個重要飯局,這對我以後的業務開展和職業晉升有很大的幫助。
“一個下午也空不出來嗎?大領導不容易露麵的,錯過這次機會很可惜呀。”
老板甚至還在勸我,可我隻能拒絕。
陳述安好不容易來一次,我不願意把時間分給別人,那一刻的衝動刺激著我,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但我現在,想任性地先選一下後者。
我已經想好了明天的遊玩路線,可是到了後半夜,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人迷迷糊糊醒來接過電話後,火速翻身坐起,像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我睜開眼看了下手機,腦子昏昏沉沉地問他:
“怎麼了?”
他飛快收拾著行李,像聽不見我說話,問了兩遍才回答我,轉頭笑得一臉不自然,支支吾吾的:
“哦...那個...導師打的電話,說課題有點問題。”
我簡直想笑,他真的一點都不會撒謊。
“你不是都請過假了嗎?哪兒有導師淩晨打電話叫人的呀,這都幾點了?”
“到底是導師還是其他人啊?”
我又想起他不讓我看聊天記錄時的神態,現在來了又走,我連工作都推了,他跟逗貓一樣無所顧忌,我的邪火直往腦子上麵衝。
“你現在疑心病怎麼這麼重?就算是別人又怎麼了,我又沒劈腿,我就沒有回學校的自由了嗎?”
他真的比之前更加容易生氣,一點就炸,絲毫不誇張。
都說什麼來著?越心虛越容易說實話,我哪裏提到了劈腿的事情?他根本在就是不打自招。
我死盯著他不說話,兩個人在黑暗中對峙著,手機鈴聲又在這時響起,陳述安拿起看了一眼,轉頭一下拉好行李箱,拉開門就準備離開。
“你今天要是敢走,之後也不準來找我了。”
我試圖用威脅作出最後的挽留,但是陳述安連頭也沒回,語氣冷得讓人心寒: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