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千金一起穿書攻略主角的第十年。
我被顧言轍的白月光逼到走投無路,絕望之下從高樓跳下。
卻不想死後回到了原世界。
我用所有積分換係統給真千金帶一句話:
“自殺,死後就能回來原世界。”
真千金得知我沒有死,終於打起精神。
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回去,可以!但該算的賬要算清楚。”
那晚,顧家的燈亮了一夜,血也流了一夜。
1
“顧哥哥,就是她偷了你送我那個鐲子。”
男人冷漠的聲音響起:“送祠堂吧。”
說完便不再看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背影,臉頰一片濕潤。
他不信我?
白嬌嬌環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看著我,眼裏滿是嫌棄。
“不過是在祠堂跪一晚,真是便宜你了。”
“那可是顧哥哥祖傳的鐲子。”
她恨我。
恨她不過是出國五年,顧言轍身邊就已經有了我。
她哭過鬧過,可顧言轍都不為所動,堅持要娶我。
“白嬌嬌,柳知鳶救過我的命,我是一定要娶她的。”
“那我怎麼辦,顧哥哥?”
她眉眼破碎,整個人如同風雨中搖晃的花朵,脆弱,惹人憐愛。
顧言轍心疼的皺眉。
下一秒,俯身吻上白嬌嬌的唇。
白嬌嬌的嗚咽被顧言轍盡數吞下。
“我娶柳知鳶,可我最愛的永遠都是你。”
那時我躲在角落,手腳冰涼。
原來,這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攻略。
可就算我倔強地咬著下唇,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心好痛,好痛——
在這場以愛為名的攻略中,最先丟掉的卻是我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願意再相信我一點?
我被顧言轍關進祠堂。
他以為我會在裏麵好好反省錯誤。
卻不知道我本就孱弱的身體,在經受了非人的折磨後變得更加不堪一擊。
在顧言轍看不到的地方,白嬌嬌拿了一根銀針,一根根紮進我的指甲蓋。
十指連心,我幾乎痛到痙攣。
我求顧言轍放我出去。
可他卻說一晚上不足以讓我長教訓。
於是我再次落到白嬌嬌手裏。
我耳膜被捅壞,我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隻能看到顧言轍桀驁的臉,和張張合合的嘴。
【宿主,要選擇攻略失敗嗎?】
我咬牙堅持,拒絕。
我和真千金沈竹是千年之前的人,我們那個年代女子除了嫁人沒有一絲活路。
但係統帶我們來的這個地方不一樣。
這裏不僅有很多新奇的科技,最主要的是,這裏的女子有萬千可能。
我和沈竹約好了,我們要一起攻略下這對雙胞胎,就可以永遠幸福的生活在這個時代。
我被放出來了。
顧言轍看著趴在地上像一趟爛泥的我,神情冷漠:
“柳知鳶,你知錯了嗎?”
我讀懂他的唇語,搖頭:“我沒偷鐲子。”
“靈頑不靈!”
顧言轍很生氣,走之前對白嬌嬌說:“再給她點教訓。”
白嬌嬌眉眼彎彎的答應,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我看著顧言轍離開的背影,心如死灰。
原來愛是換不到愛的。
無論我為他付出多少,對他多好。
隻要白嬌嬌出現,他的眼裏就再也容不下我。
最初顧言轍沒有地位,沒有在乎他,是我握著他的手,告訴他以後會好起來的。
曾經我被他後媽綁走,為他受盡折磨後,他緊緊抱著我,鄭重許諾這輩子都不會再讓我受一點傷害。
可如今也是他,親口說我的教訓還不夠。
那晚,是我最痛苦的一晚,我被打的頭破血流,最重要的是,我下體瘋狂流血。
孩子沒了 。
我終於崩潰大哭。
我捂著心口,蜷縮在地。
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有了一個跟顧言轍的孩子。
窗外幽暗的月光如水,我心一片死寂。
像受到蠱惑般,我一步步往月亮走去。
沈竹對不起,我熬不住了。
我心好痛,這個年代雖然好,但——
無論那個年代,把希望與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都沒有好下場。
對不起,這次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我閉上眼,聽見風聲在耳邊呼嘯,以及係統冷漠的聲音。
【宿主放棄攻略,傳送回原世界。】
2
我原本是丞相府的千金,在及笄那年,一個滿臉塵土的女子找上門。
哦~原來我是假千金。
沈竹認祖歸宗的第二年,戰亂,我跟她跟爹娘走散,相依為命,流離失所。
就算沈竹拚命保護我,我們還是死在土匪刀下。
死後,一個自稱係統的找到我們,說隻要我們攻略主角成功,便讓我們回到爹娘身邊。
我們自然忙不迭答應。
可攻略卻比我們想象中難。
顧言轍、顧奕辰是一對雙胞胎,但性格大相徑庭。
我被分配到的是哥哥顧言轍,他孤傲自大、沉穩冷清,矜貴不可高攀。
沈竹分需要攻略的是弟弟,一個乖張病嬌,占有欲極強的變態。
他們的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另結新歡,生下了新的繼承人。
要把公司留給後媽生的兒子。
可這個公司是他們母親一手創辦。
他們兄弟絕對不可能讓公司落入他人之手。
我跟沈竹就是這個時候穿來的。
我們從他們是一無所有的少年,陪伴到如今各自成為一手遮天的霸總。
我卻先丟失了自己的心。
在一次次靠近,一次次死裏逃生後,我理所應當的愛上了顧言轍。
沈竹曾經勸過我,讓我管好自己的心。
我卻勸她留下來,在這裏她可以開自己的武術館,我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繡娘。
她沉默。
我知道她也心動了。
就在我們準備用所有積分換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白嬌嬌出現了。
她是顧氏兄弟年少驚鴻一瞥後,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一向沉穩冷靜的顧氏兄弟,在聽到她的消息後,一個在地板上摔了跤,一個連衣服扣子都扣錯了。
那時顧言轍已經幹掉後媽,重新掌權,正在計劃跟我求婚。
可白嬌嬌回來後,求婚的事便再也不提。
顧奕辰一個病嬌第一次把視線從沈竹身上移開。
那是第一次,我對能否攻略成功產生懷疑。
我問係統如果我們攻略失敗怎麼辦?
【兩位宿主將一同被抹殺。】
我心下一顫。
沈竹陪拍拍我肩膀,鄭重許諾:“妹妹你放心,就算我把刀架在顧言轍脖子上,也一定會讓他娶你的。”
“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
沈竹總是這樣,哪怕知道是我偷了她十幾年的富貴生活,也不怨恨我。
反而仗著自己力氣大,總是妹妹妹妹的叫我,說要保護我。
可我不承認她是姐姐。
因為,我也想要保護她一次。
可惜,我到死都沒能做到。
等她回來,看到我的屍體估計會很難過吧。
意外的,我的靈魂並沒有消散。
係統說因為我放棄攻略,並不是攻略失敗,所以可以讓我回到原來世界。
【隻是目前沒有合適的身體,所以需要宿主等待。】
第二天。
沈竹回來了。
3
顧言轍和顧奕辰分別管理著顧氏集團國內跟國外的公司。
沈竹為了攻略顧奕辰,自然跟著顧奕辰滿世界跑。
幾乎一個月我們姐妹才能見一次。
她滿含期待的坐上飛機,下飛機後立刻給我發消息。
“我們去吃路麵的米線,去吃豬腳飯,還有各種街邊小吃。”
或許是曾經的流亡生活刻進我們骨子裏,我和沈竹特別喜歡吃顧言轍和顧奕辰口中的廉價食物。
可如今想來,食物哪有什麼高低貴賤。
廉價的是他們看人的心。
沈竹久久等不來我的回信,她開始變得不安,甚至讓顧奕辰給顧言轍打電話。
顧奕辰不停的安慰她:“柳知鳶在我哥身邊,能有什麼危險,你放心,我哥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我慘淡一笑。
現在顧言轍是顧總,自然早就忘了我這個為他豁出過性命,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
幾年前,兩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少年,為了從後媽手裏奪權,裝瘋賣傻。
顧言轍曾經緊緊拉著我的手,目光誠懇:“知鳶,我能相信的隻有你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承諾:“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拿回顧氏的。”
可我隻有一個逼我完成任務,積分也隻能存儲的係統。
沒有任何金手指。
被綁架時,我被毆打斷三根肋骨;
發生車禍時,我撲向顧言轍,為此斷了腿,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甚至被下藥,差點被乞丐糟蹋,還好我把匕首紮進大腿,得了片刻清明,保住自己。
每次顧言轍都會抱著跟我道歉,說沒有保護好我。
我還要忍著被拉扯住的傷口,安慰他:
“沒事的,我沒事的,因為我愛你。”
愛能止痛。
我就是這樣一遍遍跟自己洗腦。
否則我早就堅持不下來。
這時一個暴怒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顧言轍!我妹妹呢?”
沈竹一腳踢開門,絲毫不客氣。
沙發上顧言轍和白嬌嬌頭挨著頭坐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麼,兩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沈竹見狀勃然大怒,從大腿掏出匕首就向顧言轍襲去:
“你竟然敢背叛我妹妹!”
突發變故,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匕首快接近顧言轍鼻尖。
“啊——”
白嬌嬌嚇得花枝亂顫,整個人像狗一樣蜷縮在地上。
顧言轍看著這樣的白嬌嬌瞳孔微震,但很快就偏頭躲過。
這一秒他在想什麼呢?
是失望嗎?
當年後媽被逼急了,假意求和,卻趁靠近顧言轍突然掏出一把小刀想要殺了他。
是坐在他身邊的我,毫不猶豫的替他擋下這一刀。
代價是,我臉上永遠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傷疤。
沈竹快速拔出匕首,再次朝顧言轍攻去。
“我妹妹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如今得勢了就背叛她,你對得起她嗎?”
在回丞相府成為真千金之前,沈竹在邊境附近生活。
那裏有不少軍隊駐紮,沈竹入了一個瘸子的眼,跟著學過不少武功。
來到現代後,為了保護顧奕辰,又去跟著雇傭兵學過不少殺人技巧。
隻要沈竹想,她能殺掉在場任何一個人。
“噗——”
匕首猛地紮進顧言轍肩胛骨,血瞬間湧出來。
沈竹眼睛都沒眨一下,快速抽出。
“血!”
白嬌嬌尖叫一聲,手腳並用往後爬:“救命,我不要死,救命!”
沈竹這才注意到這個白嬌嬌,怒不可遏,握著匕首那隻手高舉,就要向白嬌嬌刺去。
舉起的手腕被人握住,刹那甩開,沈竹踉蹌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奕辰。
4
“顧奕辰,你什麼意思?”
這是第一次顧奕辰阻止沈竹。
在最難的時候,所有人都拋下顧奕辰,是沈竹不顧炸彈爆炸,衝進火海把顧奕辰從死神手裏搶出來。
顧奕辰昏迷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跟沈竹求婚。
“沈竹,嫁給我,我一定會用餘生愛護你。”
隻要舉辦婚禮,沈竹就攻成功了。
可她想要等我,那時我還沒有讓後顧言轍成功愛上我。
沈竹答應了顧奕辰:“好,我信你,但婚禮我想跟柳知鳶一起辦。”
可現在,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顧奕辰背棄了他的諾言。
顧奕辰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
可沈竹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冷臉看著顧言轍:
“你的事我不想管,我隻想知道我妹妹在哪裏?”
顧言轍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臉色蒼白:“在祠堂。”
沈竹臉色大變,祠堂是隻有顧家的罪人才會去跪的。
顧家的祠堂並不是普通的祠堂,分為兩個房間,小房間是一個小監獄,空間狹窄不見天日;大房間裏擺滿了各種刑具。
他們兄弟後媽跟那個便宜弟弟鬥敗了以後,就被扔進祠堂,受盡折磨。
“你放心,柳知鳶隻是在小房間跪了三天,並沒有對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竹一拳打倒在地。
“你個畜生!柳知鳶多害怕狹小的地方你忘了嗎?”
顧言轍倒在地上,眼底一片灰暗。
他終於想起來,我為了救他,一個人被困在手腳都張不開的水牢三天三夜。
從此以後我便害怕黑暗,害怕狹小的地方。
“柳知鳶要是有事的話,我要你們償命!”
沈竹狠厲的眼神掃過在場三個人,白嬌嬌不自覺瑟縮脖子。
她很清楚,我死了。
當著她的麵跳下樓。
屍體被扔在祠堂,偽造成撞牆而亡的假象。
可她太小瞧沈竹了,隻一眼,沈竹便能查出我的死因。
白嬌嬌拉著顧言轍衣袖,白淨的小臉上滿是恐慌。
“顧言轍,柳姐姐正在反省,不能讓人打擾。”
顧言轍還沒開口,沈竹一聲冷笑:“我倒是不知道我那乖巧的妹妹做錯了什麼,需要反省?”
“再說,我沈竹的妹妹,就算做錯了怎麼樣?我會給她撐腰。”
說完,不看其他的人臉色,徑直朝祠堂走去。
白嬌嬌求助的看向顧言轍,可這次顧言轍並沒有理會她,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沈竹便走近祠堂,猛地推開門。
沈竹要是看到我的死狀該多麼難過。
我飄過去,想到擋住她的視線,卻沒有任何用。
狹小的空間,一團黑布倒在地上。
沈竹顫顫巍巍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我。
觸碰到我一瞬間,便意識到不對勁,我身體僵硬冰涼。
她快速扯開蓋住我的黑布,露出我血肉模糊的臉。
整個人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