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錦白端著白粥進來時我正在收拾行李箱。
顧錦白沒注意到我的動作,動作小心地把粥放到了我床頭。
“對不起林挽,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我早起給你煮的粥,你嘗一口好嗎?”
顧錦白做飯的本事是大學期間練出來的,他舍不得花錢吃食堂,大部分時候是自己做飯。
後來我們大學畢業後,顧錦白有了工作就很少下廚。
偶爾兩次我撒嬌抱怨還沒嘗過顧錦白的手藝時,他也隻是敷衍著說太累了沒心思弄這些。
這樣溫情的時刻少之又少。
顧錦白看我態度鬆動了點,順手拿起湯匙喂了一口粥到我嘴邊。
粥還是溫熱的,我沉默地接過嘗了一口。
隻是剛一入口,我就意識到粥是甜的。
我討厭甜口的飯菜,甚至連甜點我都很少吃。
這一點幾乎貫徹了我整個飲食。
強忍著咽下去,我看向顧錦白,他眼裏還有期待。
“我不吃甜口,顧錦白。”
一句話打斷了顧錦白的幻想,他的臉色一瞬間閃過心虛和尷尬。
顧錦白也不愛吃甜口,這碗粥按誰的習慣放了糖不言而喻。
我扔下湯匙,自顧自點了份早餐外賣。
顧錦白也有些窘迫,我們倆的戀愛裏顧錦白一直占據上風,這樣哄我的時候太少,以至於他不知道該怎麼表現。
“可能是放錯調味料了。我下次給你煮別的吧,挽挽。”
顧錦白有些尷尬地放下那碗粥,像想起什麼一樣重新笑著看向我。
“今年公司年假我們去北城吧,挽挽。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邊看雪嗎?”
我頭也沒抬:“我去過了。”
“什麼時候…”
顧錦白頓了頓,突然記起來我好像確實去過。
隻不過去年冬天票都訂好了的時候,顧錦白用一句不想去那麼冷的地方做理由推掉了這次旅行。
最後我一個人踏上了去往北城的班機。
沉默了許久,顧錦白才真正從眼底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他伸手想攬過我的手臂,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
“今年我陪你去好嗎?挽挽,我們在那裏住一段時間也可以,你不是很喜歡旅居的生活嗎?”
顧錦白話說的有些急促,我沒理會,徑自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合上,轉頭看向他。
“不用了。公司安排了出差,顧錦白,這段時間我不回來了。”
公司沒有安排任何行程,隻是我想,我需要一個人單獨思考一下了。
思考一下和顧錦白的這七年到底值不值得,以至於讓我一廂情願地陷進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