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的症狀已經消退,連城直接開車把我送回了家。
車裏放著我喜歡的民謠,我想起許言的車裏總是放著搖滾音樂。
我說太吵了,他說我老了,品味跟不上年輕人。
可明明是他說民謠很好聽我才喜歡的。
伴隨這歌手輕柔的吟唱,我逐漸陷入夢鄉。
我夢見小時候 每次我被熊孩子欺負 ,許言總會打回去,我問他為什麼要幫我:
他擦了擦鼻涕,眼睛比星星還明亮:
「你以後是要嫁給我的,我不能叫他們欺負我未來媳婦。」
夢終究是要醒的,現實已然背道而馳,我的眼角流出淚水。
眼角傳來冰涼的觸感,我睜開眼,正巧看見連城縮回手。
「你幹嘛...」
「我就是看我們鐵娘子師姐竟然還會流眼淚,好奇罷了。」
讀研的那幾年我很拚命,他給我起了個外號叫鐵娘子。
我伸出手肘擊他:「還敢開師姐的玩笑,我看你真是皮癢了。」
一頓打鬧,我們好像又回到了讀研的那幾年,找回幾分熟稔。
我的心情也好些了。
下車的時候,連城看著我像是有話要說。
我被他盯的臉頰發紅,隻能笑著打趣:「這是要表白呀!」
他沒有說話,隻是繼續看著我,在我開始尷尬想找理由走的時候,他突然說:
「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帶鑰匙,是許言開的門。
「怎麼回來這麼晚?」
他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問我。
我沒說話,久到他放下手機,對著屏幕微笑的嘴角也消失。
他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帶著質疑:
「你不會還在因為蛋糕的事生氣吧?」
「有必要嗎,不過是開玩笑逗小姑娘開心而已。」
「許言,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
「難道人命也可以開玩笑?」
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我的心開始抽痛。
這樣變質的感情真的沒有挽回的必要。
他的手機裏突然傳來甜美的女聲:
「哎呀,許言哥你們不要吵架了。」
「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知道會那麼嚴重。」
那頭傳來嗚咽聲,許言頓時急了:
「黎心儀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惡毒。」
「她隻是覺得好玩而已,更何況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無理由的責備讓我從未如此看清麵前喜歡了怎麼多年的人。
我在他震驚的目光中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一句好玩就可以讓我付出命。」
「我今天是命大從醫院撿回一條命,那要是我死了是不是要在我的墳前說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你們這是故意殺人,我可以起訴你們!」
許言接近暴怒的神色聽到醫院兩個字瞬間消散。
他上下打量我:「醫院,這麼嚴重,沒事吧?」
我打掉了他伸出的手,他還想再說些什麼,被手機傳來的聲響打斷。
「啊!我看見有個人一直在我家門口晃,不會是私生飯吧,我好怕呀...」
「不要怕,我馬上就來。」
許言立馬說到,他從兜裏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就走了:
「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等我回來再和你解釋......」
我知道他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所謂的禮物是一個粉色的項鏈,一看就知道這是誰的風格。
我沒拿走,剛好公司要出差,收拾了些換洗衣物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言時不時發來消息,我隻說去出差了就不回了。
奇怪的是連城也一直約我出去吃飯說商討導師生日的事。
明明導師每年都過生日,今年也沒啥特別的。
出差回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馬上就是奶奶的八十大壽。
往年我都會和許言一起回去 ,現在...
看著媽媽問我回不回去的消息,我正準備說一個人回。
許言突然發來消息,說開車一起回去。
我同意了,想著就趁回去家人都在,把分手的事說清楚。
我以為許言至少不會在這種事上食言,可出發的當天,他沒了消息。
我站在約定的路口等了幾個小時,直到夜幕來臨,本來想著先回去,明天再出發。
媽媽卻打來電話,說奶奶出事了,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
我想馬上訂車票回去,最近剛好撞到大學寒假,根本沒票。
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我沒有再猶豫,許言的種種行為讓我再也沒有原諒他的理由。
長痛不如短痛,我直接編輯了短信。
「我們分手吧。」
我著急想問問奶奶情況,電話突然響起,映入眼簾的電話號碼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