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與宋薇關聯的身份信息和賬號全部取消後,收到了葉笙的消息。
“傅聲,我們這場交易已經終止。
反正你都要離開了,那就別再出現了。
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在乎你。
她對你冷若冰霜,可在我這裏,那真是有求必應。”
我看到葉笙發的視頻,全程宋薇都在忙前忙後。
不光住著最好的單人病房,就連盤子裏的水果都是宋薇一個個削好切成塊。
記憶裏宋薇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那麼討厭我的。
小時候宋薇總是跟著我跑遍整個大院,院子裏到處都是我們掛滿的風車。
風吹過的時候,五顏六色的風車不斷轉動。
我和宋薇就坐在樹下,我彈吉他她唱歌。
不知不覺恍然一個十年春秋。
後來新冠疫情嚴重,我感染後被困在學校,麵臨藥物緊缺。
宋薇申請成為誌願者不遠千裏趕過來,我至今記憶猶新。
渾身防護服包裹的宋薇就露出一雙眼睛,做核酸的時候,我和宋薇對視很久。
她聲音哽咽,“還好,你沒事。”
宋薇將替我準備的所有藥品和口罩塞給我,她和我隔著護欄,雙手緊緊相握。
陪我直到痊愈,也是宋薇接我回家。
那天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眼眶微紅。
“走,回家。”
因為那一句話,成了我十七年的執念。
唯一的一次勇氣,我送出了那支永遠不會顯墨的筆。
可惜那隻筆她沒有拆開。
我頹然靠在牆上。
“我今天離開,你隻要記住。
如果傷害宋薇,我們的交易就會曝光。”
葉笙沒再回複。
很快宋薇的電話打來,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現在立馬到醫院來給葉笙道歉!
我隻給你十分鐘。”
我進入登機走廊,聲音疲憊。
“抱歉,我來不了。”
宋薇呼吸急促,她明顯被我氣得不輕。
剛想罵我卻注意到我這邊模糊的廣播聲。
“你那邊什麼聲音?你在哪裏?”
我輕笑一聲,“去我該去的地方。”
掛斷宋薇電話後,周冰緊接著發起語音通話。
“你真的要離開?你甘心嗎?”
我眼神黯然,不甘心嗎?
就是因為不甘心,才換來七年的折磨怨恨。
我早該放手了。
周冰繼續問:“那關於白笙的真相呢?也永遠隱瞞下去了?”
我瞳孔渙散,窒息的潮水席卷而來,漫上我的口鼻。
“當年他用宋薇私密照威脅我暗地打錢,我和他爭執過程中頭被按進海裏。
身體本能反抗把白笙推倒後,我就暈死了。
等我從醫院醒來後才知道,沙灘下有廢棄的刀具。
尖銳的一端刺穿了白笙脖子大動脈,搶救無效死亡。
真相,七年前我和警察都已經告訴宋薇了。
唯獨,我隱瞞了白笙用照片威脅我的事。
我怕她無法接受。”
說完後,我嗓音沙啞。
“她不會信我的。”
因為......
我後來才知道,白笙臨死前用染血的手緊緊攥著宋薇。
他說:“是傅聲,策劃了一切。”
宋薇餘生都把折磨我,為白笙複仇作為了執念,又怎麼會動搖?
準備告別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出現了宋薇尖銳的聲音,還有東西落地的響聲。
我意識到周冰就在宋薇和葉笙身邊,剛才是故意套話。
宋薇奪過手機,聲音急促顫抖。
“你說什麼!你說清楚,有什麼證據?”
這邊空姐提醒我,“先生,請把手機關機。”
麵對宋薇的歇斯底裏,我決定徹底做個了斷。
“七年你不是一直給白笙的手機充值嗎?
登陸白笙的雲賬號,你自然會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