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令已經三天沒有回家了。
謝孟禮在洗澡時不小心扭到了腳,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下意識地第一時間想要打電話給盛夏令:
“夏令,我腳扭傷了,你......”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醫院把謝齊雲給弄死,我說到做到!”
說完,謝孟禮賭氣地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門鎖的密碼聲響起,盛夏令推門而入。
“我回來了,以後別發瘋了!”
說完,她直接從坐在客廳的謝孟禮身邊走過,身上帶著醫院的消毒水味,一邊上樓一邊說:“我先洗個澡,等會兒去醫院,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謝孟禮看到盛夏令的身影,急忙把受傷的腳收了回來。
她難道沒看到他的傷嗎?
他愣愣地望著樓梯口的位置,保持著這個姿勢等待。
盛夏令洗完澡換好衣服下樓,再次從謝孟禮身邊經過。
在她經過的一刹那,謝孟禮伸手拉住了她:“別走。”
“謝齊雲離不開我。”
“我也離不開你。”
盛夏令用力一甩,掙脫了他的手:“謝孟禮,你又沒有為了我去死!”
謝孟禮感覺眼睛酸酸的,卻強笑著。
她真的希望他去死嗎?
盛夏令走後,謝孟禮收到了謝齊雲挑釁的短信。
【哥哥,阿令這三天一直陪在我身邊,你不會生氣吧?】
謝孟禮緊握手機,也趕去了醫院。
他站在謝齊雲的床邊,目光落在盛夏令身上,“夏令,跟我回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不追究你打……”
盛夏令卻指向緊閉雙眼的謝齊雲,聲音壓低了幾分:
“謝孟禮,你睜大眼睛看看,躺在那裏的昏迷不醒的人是誰的親弟弟!”
“你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謝孟禮情緒激動,拳頭緊握:“你是我的妻子,他真的有事也有他媽照顧,再不濟也有護工,你在這裏算什麼?”
盛夏令冷笑一聲:“算什麼?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謝孟禮咬著牙,他清楚得很,這個女人心裏想嫁的人一直是謝齊雲!
嫁給他隻是無奈之舉。
然而,他對她的喜歡已經成了習慣,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我不在乎你愛的人是他,愛他有多深,但你是我謝孟禮的妻子!你應該待在我身邊!”
“謝孟禮,你真的懂愛嗎?你隻是想利用我來報複謝齊雲!”
“沒錯,我就是為了報複!”
盛夏令聽到謝孟禮的坦白,心涼了半截,他真的隻是把她當作報複謝齊雲的工具。
那麼,她更不能讓他稱心如意。
“謝孟禮,我不會讓你如意的,我愛的人是謝齊雲。”
“等他醒了,我就和你離婚,然後和他結婚!”
“你不同意也沒用!或許你能抖贏謝齊雲,但絕對抖不贏我!”
說完這番狠話,盛夏令的心情略微舒暢了一些,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棋子。
謝孟禮的氣息急促,仿佛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片,割得他心肺生疼,每一次呼吸都是痛……
謝母在一旁勸說著,表麵上和氣,“夏令,別生氣,孟禮雖然一直不承認阿雲這個親弟弟,但這不要緊,他以後會明白的,畢竟阿雲常說他們血溶於水,兄弟情深。”
言外之意,謝齊雲重情重義,而謝孟禮卻無情無義。
謝孟禮的理智在崩潰邊緣,他們太卑鄙了,奪走了父親全部的股份,設計逼婚,讓他深愛的女孩恨他,現在還想算計他們離婚。
既然他們不讓他好過,那就大家都別想好過!
謝孟禮忽然衝動地扯掉了謝齊雲的針頭,毫不客氣地抬手預備扇他兩巴掌。
待她們反應過來,謝齊雲已經挨上那兩個巴掌了。
假裝昏迷的謝齊雲隻能暗自吃痛,還在努力裝昏迷。
盛夏令猛地擋在他麵前,一把將他推到一旁。
謝孟禮受傷的腳又撞到了床尾的支架,痛的他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卻顧不上,抬眸看著盛夏令為了保護謝齊雲,視他為仇人的眼神。
他苦澀地笑了笑,“盛夏令,你真的了解謝齊雲是個怎樣的人嗎?”
“我再怎麼不了解,他也比你好!”盛夏令反駁道。
“即便他曾傷害過你,你也毫不在意嗎?你還是會愛著他?”謝孟禮繼續追問。
盛夏令在謝孟禮的逼問下感到窒息,她厭惡這樣的謝孟禮,她不懂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這個男人十年如一日地與自己的親弟弟鬥,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即便他曾經傷害過我,我仍舊會愛他!而你,我始終都討厭!”
謝孟禮眼裏的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來,最終沒有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