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婚姻類觀察綜藝的第七天,顧航突然改變了選擇。
決定不跟我離婚。
他以為我痛定思痛,一改強勢性格,再也不會像老媽子一樣管著他。
可他不知道。
我前一晚親眼看見,他趁我熟睡偷溜出去,跟當地的姑娘打得火熱。
“如果她有你一半溫柔,我都不至於鬧到離婚。”
顧航把寫給我的歌唱給她。
而我,隻用一天就改了決定。
我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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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田埂到營地隻有不到五百米。
我走了半個小時。
被深秋的山野晚風吹得臉發僵,眼淚鼻涕混雜著糊在臉上。
回到房間衝了個熱水澡,身體才漸漸回溫。
緩過神來,我給節目組撥出電話。
“我改變主意了,最終抉擇我會選離婚。”
“讓攝影師照常記錄吧,反轉什麼的觀眾更愛看。”
擱下電話,不知怎的周身疲憊。
今夜這種場麵我並非第一次碰見,卻再也鼓不起勇氣說服自己裝瞎。
當時是我求著顧航來參加這檔節目的。
就是為了做最後的挽留。
他說我強勢,像個嘮叨的老媽子,鐵了心要跟我離婚。
如今…卻是我自己先堅持不住…
沒多久,顧航回來了。
房裏沒開燈,他被蓬頭垢麵坐在床角的我嚇了一跳。
“啪”,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我眼疼。
“大半夜的,你要嚇死誰啊?”
顧航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照個鏡子,年近四十就該注意保養…”
說完,就帶著滿身酒氣進了浴室。
是啊,我今年三十八歲了。
十八年的青春不足以改變顧航,卻把我磨出了中年婦女的疲憊。
我時常欺騙自己,興許是我老了,顧航才會眷戀那些新鮮的、年輕的靈魂。
可原來不是,不止是。
他對我的不滿,太多了。
顧航腰間掛著的小風鈴十分惹眼,一看就是當地姑娘親手編的。
定情信物。
“很漂亮。”
我沒來由的誇讚讓顧航摸不著頭腦,他低頭看了眼腰間,耳根子紅了。
“這…這就是熱情的當地人給我送的…我跟你說,方淮,你別小題大做…”
我指了指他的左臉頰。
淡紅唇印蹭了滿手。
顧航咂咂嘴,眼神閃躲,“蹭到了吧…我發誓,真的什麼也沒幹…大半夜的,你別鬧起來讓大家難堪…”
他以為我會發火。
跟從前每次發現貓膩時一樣。
在他眼裏,我就是這樣無理取鬧的。
他也不止一次,為各種姑娘跟我撕破臉。
顧航像隻炸毛的小貓,弓起背準備跟我展開一場酣暢淋漓的吵架。
可我隻是“嗯”了一聲。
擠到他身邊,撈水洗了把臉,便自顧自地爬上床準備睡覺。
顧航怔愣,對我的轉變很不適應。
“喝了不少酒吧?行李箱的小粉包裏有解酒藥,桌上泡好了蜂蜜水,你喝了舒服點。”
“明天輪到咱倆當導遊,估計會很累,我就先睡了,你也別鬧太晚。”
我扯過被子,丟給他。
從很久以前,我們就沒再同床過。
這幾天錄節目,說是睡在一個房間,其實顧航會抱著被褥睡沙發。
他煩透了我的專製和管束。
以至於現在,他抱著被褥有些不知所措。
“方淮…今天到底怎麼了…”
他嘟囔著朝我探頭,見我閉著眼沒有反應,也沒有再深究。
“反正也是要離的,管那麼多幹嘛?”
這句話,同樣的。
我也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