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是個奇葩,在我家蹭飯後到處炫耀我是他未婚妻。
我澄清時他又倒打一耙,誣陷我媽不愛幹淨和我爸大男子主義,還深夜撬鎖將我們全部殺害。
我們全家複活後,連夜商量對策。
第二天,我媽將用臭襪子擦得發亮的碗遞給鄰居,「擦幹淨了,放心吃。」
我爸也教導他,「你身為小男人不能懂點事嗎?她們大女人哪懂什麼彎彎繞繞!」
「快開門!老子是對門的,家裏斷電了,來蹭個飯!」
和前世一樣,飯菜剛做好,隔壁的奇葩聞著味就來了。
周高平鞋都不脫,徑直走到餐桌主位翹起二郎腿,「四菜一湯還行,不過我喜歡吃大閘蟹,下次注意。」
「家裏衛生也不錯,但我討厭洗碗時不擦幹水漬,都是細菌怎麼吃?」
我媽沉默著拿起他麵前的碗進入廚房。
他猥瑣的眼神轉向我,說得更起勁了,「穿著也得體,果然這棟樓你們家的女人最賢惠,當我未婚妻正合適!」
前世我們出於禮貌,忍受了他的種種奇葩行為。
沒料到他得寸進尺,害得我們全家慘死。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輩子我索性圓了他想當我未婚夫的夢。
我踱步到他身前,居高臨下道:「雖然你長得醜了點,人矮了些,但念你心誠,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贅入我家......」
他勃然大怒,「你媽——」
我話鋒一轉,「不然我不會管賬,家裏的幾百萬沒人管理。」
周高平雙眼一亮,「咱媽還在廚房忙什麼?」
話音剛落,我媽閃現,將用臭襪子擦得發亮的碗遞給他,「擦幹淨了,放心吃。」
他接過散發著怪味的碗,遲疑道:「這......這是用什麼擦的。」
我媽白了他一眼,「襪子啊,有問題?」
周高平臉色一變,摔了碗。
我拍桌而起,「別給臉不要臉,嫌棄就從我家滾出去!」
他楞了一瞬,終究是舍不得那幾百萬。
他強忍怒氣說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可你犯不著讓你媽故意考驗我。」
「嶽父,我們同是男人,你應該能理解,男人的尊嚴不容羞辱......」
「住嘴!」
我爸趕忙打斷他,教導道:「你身為小男人不能懂點事嗎?她們大女人哪懂什麼彎彎繞繞!」
2
「什麼羞辱不羞辱的,你可別冤枉人!」
周高平徹底傻眼。
我爸將一遝紙甩在他臉上,「我告訴你,想贅入江家,先背熟江家家規,第一要義就是遵從大女子主義。」
「進了我的家門,就把你那沒用的小腦和大腳給我裹起來,別隨便質疑家裏女人的決定!」
語罷,我爸鄙視地補充了句,「見識和頭發一樣短。」
周高平的臉色精彩極了,撿起家規,拋下一句“我明天再來”便落荒而逃。
我們一家三口視線交彙,爆笑出聲。
第一回合,勝利!
......
第二天,周高平再次登門拜訪。
他邀功道:「家規我都背熟了。」
他柔順的模樣與昨天判若兩人,可見金錢的力量實在是強大。
我冷笑一聲,「是嗎?可家規上寫著贅婿要五點半起來做飯,現在都八點了你來幹嘛?!」
我媽附和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家裏大女人的健康都守護不了,沒用的東西!」
熬了一夜的周高平說變臉就變臉,下意識揚起巴掌。
「啊!」
他殺豬般的叫聲響起。
我爸擋在我們麵前反甩他一巴掌,一米九的大高個像座山。
在絕對武力值的威懾下,周高平敗下陣來。
恰逢大掃除,他被我媽指使著忙活了一整天。
我剛下班,周高平便跑來給我開門,討好道:「安夏,我有事和你說。」
我打量家裏一番,眉頭才舒緩開來,「說吧,什麼事。」
周高平語氣曖昧,「你今天真好看!」
我不耐煩道:「說正事。」
他變得嚴肅,「安夏,你們家太封建了,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本性不是這樣的。」
「為了我們的未來,結婚後錢還是我管,可在外麵拋頭露麵的工作你辭了吧。」
「我委屈一點無所謂,隻要你好——啊!」
我甩起背包給他一擊,「我本來不打男人,可你爺們嘎嘎的,沒完沒了了!」
我爸媽聽到聲響,匆忙趕來。
了解情況後,我爸眼眸一轉,恨鐵不成鋼道:「小平,我說句母道話,安分的男人,是不會插手女人的事業的。」
「虧我女兒今天還誇你,說把你的考察期降到一個月呢!」
周高平驚喜道:「真的嗎?」
我笑道:「當然啦。」
至於能不能度過考察期,另當別論。
周高平又懷揣著希望,像個傻子一般笑著回家。
我媽歎了一口氣,「真遺憾......」
我、我爸:??
「真遺憾沒打他一巴掌。」
哦。
我狡黠一笑,「媽,來日方長,你有的是機會打他。」
3
接下來的時間,周高平包攬了我家裏的大活小活,才幾周就瘦了一圈。
小區的情報組問起時,我媽便麵露難色,隱晦地指了指腦袋。
因此她們看來,是周高平這個精神病糾纏我們,我們還發善心可憐他,否則無法解釋他的行為。
就家務事他和我媽還吵了幾次,被我媽“不小心”打了幾巴掌。
每當這時,我便趁機教訓他,「我媽養我這麼大不容易,你當贅婿的,就不能讓著她嗎?」
「她打你一下怎麼了?以後家裏還不是你管事!」
「再說三道四,就滾回你爹家去。」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周高平聽話極了。
一月之期將滿,他幹家務越來越自然,可眼底的戾氣也愈發濃烈。
不急,我自會推他一把。
正好是周末,我讓周高平聯係他父母,一起聚餐商議結婚的事。
......
「小平,菜還沒好嗎?磨磨唧唧的!」
「小平,端杯水過來,趕緊的!」
「瓜子皮撒了滿地,你不知道打掃的嗎?」
周父周母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忙得團團轉,臉色黑得像煤炭。
可轉念一想,為了幾百萬,咬牙忍了。
餐宴接近尾聲,我們卻遲遲不提婚期的事。
周父急了,「安夏,你和小平的事,該提上日程了吧!」
我媽厲聲喝道:「家庭大事,男人插什麼嘴!」
周父欲暴起,可瞧見我爸凶狠的表情,又咬牙切齒地坐好了。
我擦了擦嘴角,「行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
「盡管你兒子表現平平,但我們家也勉強可以同意他入贅——」
周高平揚起笑容。
我的聲音稍微卡頓了一下,隨後興奮道:「以後家裏的幾百萬債務,兩家人一起承擔也是好的。」
「什麼?」
周母尖叫一聲。
我淡淡道:「我一早就告訴你兒子了,真是大驚小怪。」
「他喜歡我,非要入贅,我有什麼辦法?」
場麵混亂起來,周父周母歇斯底裏地質問周高平。
「你們的婚事,我們不同意!」
兩口子怒氣衝衝,奪門而出。
大門敞開,鄰居們嗅著八卦的味就來了。
周高平眼神陰鷙,「你敢耍我?」
我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靠在我媽懷中,「小平哥,叔叔阿姨從鄉下趕來勸你,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你糾纏我這麼久,嚴重影響我們的生活了。」
我爸也語重心長地勸他,「小平,我看在鄰居一場的份上容忍你。」
「可你不考慮我們的感受,也體諒一下你父母,別寒了他們的心!」
周高平氣急敗壞,調動全身器官“問候”我們。
他的嘴,簡直比化糞池的屎還臭。
鄰居們聽不下去了,叫了保安,像拖老鼠一樣拖走了他。
人群散去,我們迅速恢複冷靜。
我媽擔憂地問:「他報複我們怎麼辦?」
我爸下單的手一頓,抬頭笑道:「老婆、女兒,別怕,有我在。」
陰溝裏的老鼠難纏,那便讓它永遠翻不了身!
4
洗澡期間,我的手機響個不停。
收拾好後一看,周高平發了十幾條信息。
【安夏,早上是我不理智,欠債的事你在騙我對嗎?】
【我們沒緣分沒關係,可我父母年事已高,你至少給他們一點補償。】
......
【什麼意思,你是在逃避責任嗎?】
【賤女人,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走!】
【你必須歸還談戀愛期間的費用,否則不結婚我也能告你!】
我回複道:【你可以去請律師告我。】
屏幕前的男人氣紅了眼,又舍不得請律師,於是決定先報警。
大晚上的,警察對鬧著讓女鄰居還錢的男人很是無語。
警察指著桌上的空白紙張,氣問道:「你管這叫家規?皇帝的家規嗎?」
周高平怒了,「不可能,肯定是那小妮子調換了!」
在旁邊看戲的我欲言又止,無辜地搖了搖頭。
家規上用的是特製墨水,也該讓他嘗嘗有口說不清的滋味。
周高平又從包中抽出表格,詳細統計了在我家工作的具體時長與各項附加費用。
我抹了把淚,打開手機截圖:「周高平,首先,是你單方麵糾纏我,還來我家蹭吃蹭喝。」
「其次,你硬要處理家務,損害並偷走我家不少東西,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最後在警察的調解下,周高平倒欠我5000塊。
才離開警察局門口,他就炸了,「你他媽的敢誣陷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著,他解開腰間的皮帶,一甩而下——
撲通一聲,周高平被收隊歸來的武警踢倒在地。
我放下電擊棒,深藏功與名。
5
周高平被拘留了三天後,他安分了一段時間。
但暴風雨來臨前,海麵往往格外平靜。
我們不敢掉以輕心。
「爸,不用在門口守了,他要是敢來撬門,門口的監控識別到他會報警的。」
我爸擺手道:「沒事,爸樂意在這睡。」
我實在是困得受不住,就先回房睡了。
深夜,我尿急起身路過客廳時,一道驚雷炸開,兩張帶血的臉映入眼簾......
「爸!媽——」
我猛然驚醒。
夜風撫過窗簾,還好是虛驚一場。
不對,我沒開窗!
我僵硬地扭過頭,借著月光看清那張令人頭皮發麻的臉——周高平!
他右手提著斧頭,左手捏緊我的臉,「小妮子,不許出聲,不然我殺你全家!」
我驚恐地點頭。
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想著如何脫身。
周高平得意地掐上我的脖頸,「找電擊棒?在垃圾桶中哦。」
「你以為在門口裝了監控就萬事大吉了?可惜老子不走尋常路!」
我拚命掙紮,「周高平,殺人償命,你不怕事情敗露被抓嗎?」
他獰笑一聲,「不!我不殺你,睡了你這蕩婦才是最好的報複方法。」
「你也別癡心妄想有人來救你,我把那兩老不死的迷暈了!」
我的呼吸逐漸困難,待瞥見床頭櫃的暗光時,才放下心來。
至少,爸媽沒事。
至少,他犯罪的證據被錄下來了。
他注定死於牡丹花下。
陰影籠罩著我,刺耳的布帛撕裂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