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福爾馬林沐浴露

我到女友家做客，中途下起了大雨，兩人都淋得濕透了。

回到家，我說想洗澡，但是發現沒有沐浴露，就問女友再要一瓶新的。

女友遞來了一瓶，說我們全家都用這個的，挺好用的~

我笑笑，接過瓶子頓時麵色慘白,

因為這不是沐浴露，而是福爾馬林。

......

看著手中沒有標簽的瓶子，以及眼前莫名有些詭異的女友。

我強裝鎮定將東西收了進來。

“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女友隻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我，臉上的笑容一如往日溫柔。

可此刻的我心裏慌急了，正在思考用什麼借口時，女友開口了。

“那你趕快洗澡，我也濕透了。”

“嗯......也許......也許是我想錯了，這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收起剛剛旖旎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

一邊在心裏不停安慰自己，一邊輕輕關上了浴室的門。

等了好一會兒，門口的人影才終於離開。

一切恢複平靜之後，我終於才鬆了一口氣。

我叫李嘉和，目前就職於京市第一人民醫院，是一位心內科醫師。

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所以我性格孤僻，內向。

從小到大，我身邊一直沒有朋友，一直獨來獨往。

人到三十歲，我才終於談了一個女朋友。

她喜歡穿著一條紅色的長裙，臉上總掛著溫婉的笑。

我愛她，她是我的全部。

但是她總是很奇怪，她身上總是有股熟悉的味道。

那種味道總讓我想起我的大學校園生活。

每次約會時，她都會噴很濃的香水。

約會的時間總是黃昏或傍晚。

可我並不在意這些，因為，我真的很愛的我女朋友。

這天，我們和往常一樣，看完電影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今天的電影內容讓我很不舒服。

大概講述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連殺數人，經曆一係列的警察追捕，最終卻落了個被警察抓住，被迫伏法的不幸結局。

劇情真的是枯燥無聊，看得我昏昏欲睡。

女友卻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

好像是在看喜劇一般。

剛走出電影院，天空就下起了綿綿細雨。

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緊了緊衣服。

“你不冷嗎？”女友還是一身紅色長裙，在夜色的冷風下顯得有些單薄。

我作勢脫下外套，準備披在女友身上。

“不用了嘉和，我家就在這附近，要不然先去我家，等雨小些再說。”這是女友第一次邀請我回家，我心裏不由有些激動。

我壓下內心的小激動，輕聲回複女友。

“說的也有道理，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先送你回去吧。”

女友家距離這裏的確很近，隻是幾步路的距離。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

我們剛走出影院沒多久，便大雨傾盆。

盡管我們加快了步行的速度。

到女友家時，我們兩人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女友家是一個小型公寓，倒還算是幹淨整潔。

剛進房間，一股濕黴的氣息撲麵而來。

再加上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我隨即開口。

“莉莉，我可以借用你這裏的淋浴間洗澡嗎？身上濕透了黏糊糊的。”

這時我才發現一旁的女友也同樣被淋濕了，再加上她本就單薄的身子。

紅色的長裙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我色從膽邊起，直接伸手一把摟過女友。

女友小小一個縮在我懷裏，讓我不由心猿意馬起來。

“要不然，我們一起來洗個鴛鴦浴？”女友此時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輕推開了我。

“嘉和別鬧了，我先回屋換個衣服，你趕緊去洗澡吧。”我隻能悻悻地縮回手，默默回味著剛才懷裏女友的香軟。

但我總覺得有股熟悉的味道，卻是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女友家的浴室是那種老式居民樓的浴室。

有些微微發黃的牆壁，透明的防水簾幕，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浴缸。

地上擺著幾個沒有標簽的瓶瓶罐罐，還有一條看上去有些舊的毛巾。

我拿起其中一瓶，在手裏晃了晃，卻發現已經空了。

擰開瓶蓋，一股刺鼻的氣味湧入鼻腔，我趕緊拿遠了一些。

這味道跟女友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一模一樣。

看來這是女友平常使用的沐浴露，可惜已經用完了。

看著餘下的空瓶子，我想了想朝屋子裏輕輕喊了一聲。

“莉莉，這裏的沐浴露都用完了，你可以給我拿一瓶新的嗎？”等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女友從臥室走來的噠噠聲。

此時的女友換了一條新的紅裙子，美麗又性感。

這讓我有些心猿意馬，忽略了心底深處的察覺到的一絲不對勁。

女友走到門口，遞來了一瓶跟浴室裏已經空掉一模一樣的沐浴露。

“我們全家都用這個的，挺好用的~”眼前的女友聲音裏帶著與往常不同的俏皮。

我笑了笑，接過女友手中的瓶子。

頓時發現了不對勁，這時我才終於明白了女友身上熟悉味道的由來。

這不是沐浴露，這......居然是福爾馬林！

雖然我心裏滿是恐懼和疑惑，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我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支開了女友。

我將裝著福爾馬林的瓶子放在地上，把淋浴器打開，裝作在洗澡的樣子。

作為醫生，我對於福爾馬林的氣味並不陌生。

可之前的我為什麼沒有意識到，這真的不應該。

也許是女友身上濃鬱的香水味擾亂了我的嗅覺。

也許......我的腦子裏此時一團亂麻。

我故作鎮定地走出浴室，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女友。

此時客廳的桌上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青豆雞丁、紅燒帶魚......全是我愛吃的。

眼前的一切，既溫馨美好像夢一樣又讓人感到莫名詭異。

福爾馬林，無色透明，具有腐蝕性，而且開瓶後會散發出強烈的刺鼻氣味。

我不可能認錯，但這種液體不可能用來做沐浴露。

“嘉和，你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你怎麼一直站在那，快過來吃飯吧。”

女友還是熟悉的麵孔，聲音依舊溫柔，可此時我卻覺得格外陌生。

“阿姨呢？今天沒有回來嗎？這麼晚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我試圖轉移話題，這時，我才意識到此時這個屋子裏，隻有我們孤男寡女兩個人。

“沒有呢，估計今天不會回來了，以後也不會了。”我不能理解女友的話，我記得女友是單親家庭，一直跟母親住在一起，為什麼不會回來了。

此時，外麵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空氣中潮濕又帶著些許的悶熱。

“噠......噠......噠......”屋內，一間緊閉的房門中傳來奇怪的聲響，我正起身打算查看一番。

女友卻將我拉住，輕聲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沒什麼，今天下了雨起了風，可能是風吹的，等等我將窗戶關上就好。”

“莉莉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借口天色已晚，打算先離開這裏。

“嘉和都那麼晚了，要不今晚就留下來陪陪我~”女友用手輕輕鉤住我的衣角，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就留下來嘛~嘉和~”這聲撒嬌，聽得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可是我仍對那瓶福爾馬林沐浴露，以及剛剛緊閉房門內的奇怪聲響耿耿於懷。

半推半就中，我被女友推進了她的臥室。

剛走進臥室，濕黴的氣息也愈發濃鬱，伴隨著刺鼻的香水味。

我環視一圈,這間臥室整體是粉色的基調，床上還擺著一個粉色的玩偶小熊。

現在的我卻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

可是架不住眼前主動熱情的女友。

一陣翻雲覆雨......

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友。

我開始思考今晚所發生的種種，剛剛的熱情不像作假，可......

鬼使神差間，我輕手輕腳地下床，悄悄向那間緊閉的房門走去。

剛走到門前，我有些遲疑，可是在我猶豫間，房門卻自己打開了。

屋子裏很昏暗，空蕩蕩的並沒有擺放家具。

一盞暗綠色的小燈在角落裏忽明忽亮。

明明沒有開窗，屋子裏卻莫名有股陰冷的感覺。

走近一步，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處裝滿福爾馬林的巨大水箱。

而水箱裏麵赫然漂浮著一具女屍。

這具女屍看上去去世不久，可容貌卻與女友有幾分相似。

讓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女友的母親。

“不會再回來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作為醫生盡管我接觸過許多血腥的畫麵，見過很多屍體。

可眼前詭異的一幕，卻讓我驚恐萬分。

我努力忽略內心的不適感，打算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輕手輕腳向外走去，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剛轉身，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正在隔壁熟睡的女友，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正陰惻惻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沒有一絲聲響。

也沒有......影子。

“你要去哪啊？我親愛的男朋友？”女友的聲音不似平日裏的溫婉，多了一縷怨念。

“怨。”

我不由一愣，為什麼我會這麼想。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那今天你就逃不掉了。”女友的聲音如同催命符般，環繞在我耳旁。

噠......噠......噠......

眼前的女友正一步步向我逼近，越來越近......

我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我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這裏，於是想要將麵前的女友推開。

誰知道她的力氣竟大的嚇人，雙手如鐵鉗般將我牢牢抓住。

我拚命想要掙脫，誰知道竟紋絲未動。

我與她一路從臥房爭執到客廳。

正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撇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

這是剛剛晚飯時，女友用來給我削蘋果的，我咬了咬牙，心中默念。

“正當防衛不算殺人！正當防衛不算殺人！”隨即，我一把抽出桌上的水果刀，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手腳麻木，我的意識才逐漸清明。

我這才真正意識到我殺了人，殺了我最愛的女朋友。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友，鮮血染紅了長裙，臉上依舊帶著那溫婉的笑容。

我悲痛地捂住了雙眼，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但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傷心，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掩蓋真相。

我的腦子也逐漸清晰起來。

我的女友是單親家庭，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不知道被誰殺死了。

所以第一時間不會有人聯係她，這樣就可以減緩屍體發現的時間。

而我，因為性情孤僻根本沒人見過我女友的模樣，女友也沒有帶我見過她的任何朋友。

隻要我，可以抹除掉跟她有關的一切，就可以排除掉我殺害她的嫌疑。

我將女友的手機解鎖，刪掉了我們之間所有的聯係方式，以及各種聊天記錄。

將這些網絡上的信息處理之後，接下來就是......

我看著腳底毫無生氣的女友，沒有時間傷心，輕輕將她搬到一邊。

從廚房找到一個水桶，拿過衛生間的毛巾開始清洗地上的血跡，一遍、兩遍......

直到肉眼看不見一點紅色痕跡為止，

我將浴缸裏放滿水，把女友的屍體從客廳搬過來，開始清洗她的屍體。

這是福爾馬林標本製作的第一步：清洗。

看著眼前麵色蒼白卻依舊美麗的女友，我不由撫摸上她的臉頰。

接下來是。

............

我按照在大學校園專業課上學習過的步驟，將女友的屍體完美地處理幹淨。

拿起浴室裏的那瓶福爾馬林，均勻地塗抹在女友的屍體上。

處理好一切後，我將女友放進了那個大大的福爾馬林水箱裏，和她的母親一起，永遠永遠。

最後，我將一切放回原位，快步離開了女友的公寓。

這一切，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第二天，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依舊照常上班。

沒有人會知道內向、孤僻的我。

昨晚殺害了自己的女友，並將她泡在了福爾馬林裏。

終於完成了一天的手術任務，依舊是傍晚，我下班了。

昨天，正是這個時候，女友正在公司門口乖乖等我下班一起去看電影。

我正盯著手機發呆，忽然抬起頭，望向平日裏女友等待我的大門口。

女友她......她......又不......會......

不！不！她出現了！

她穿著昨天的那條紅色連衣裙站在大門口，依舊端著平日裏溫婉的笑。

她就站在那，朝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