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兄戀愛五年,發現他在外麵有個家。
朋友調侃:“你就不怕兩邊碰頭?”
陸行舟輕笑一聲,並不在意。
“還有你多給郊區那邊買點好的啊,你給這邊豪車豪宅,那邊還住著出租屋呢?”
一直在吞雲吐霧的男人終於開了口,
“沒事,沈嘉禾她愛吃苦,不愛這些。”
“哈哈哈哈~”
包廂內的嬉笑聲刺激著我的耳膜。
五年的相互扶持隻換回來一句‘我愛吃苦’。
我咽下眼淚給爸爸打去電話。
“老頭子,相親的事,我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我和陸行舟訂的婚禮酒店居然在同一家。
看見我穿婚紗的樣子,他發了瘋的質問我。
......
“囡囡,你之前不是不喜歡相親嗎?”
“嗯,我想通了。”
大概是我情緒低落,我爸覺察出一絲不尋常。
之前,他每次提出讓我去相親,我都以封建迂腐懟回去。
可現在,我竟然主動提出同意相親。
我爸不清楚為什麼,但也沒深究。
“行,隔壁傅教授挺中意你的,他正好有個孫子。”
“行,爸爸你一會把照片發我吧。”
電話掛斷,陸行舟回來了。
“照片?什麼照片?”
我抹去臉上的眼淚,男人已走至我的身前,
看著我紅腫的眼睛,他擔憂道:“囡囡,怎麼哭了?”
“沒什麼?月月把我照片給P歪了,我讓她重新P。”
“怪不得,我今天一直在包廂等你,你都沒來,是不是跟閨蜜吵架了?”
說完,他低頭親吻著我眼角剩餘的淚珠,又順勢向下......
我雙手趴在他的胸膛上,抵著他的靠近。
陸行舟卻以為我在欲拒還迎,禁錮住我的細腰,不允許我有半分動作。
“囡囡,你可是師兄的小情婦,怎麼可以反抗呢?”
十八歲時,左眼的眼角突然長了一顆痣,算命先生說那是克夫。
陸行舟吻著那顆痣,嘶啞的嗓音在我的耳邊誘惑:“囡囡,情夫也克嗎?”
就這樣,我們每到情濃時,他都會自稱是我的情夫,而我則是他的情婦。
此時此刻,一語成讖,我還真成了他的情婦,還是個愛吃苦的情婦。
陸行舟的喘息越來越重,看著他充滿欲色的眼睛,我不禁想起從前。
他是我爸爸的第六個關門弟子,也是和我年紀最相近的一個。
自見到他,我就特別喜歡黏著他。
他剛開始還嫌我煩,每次都躲著我。
可就在我堅持不懈的攻勢下,他終於對我有了好臉色。
每次跟爸爸出差做項目,都會給我帶禮物。
盡管他的直男審美並不是我所中意的,但誰讓他有一張好臉蛋呢。
顏控的我被他拿捏的死死的,特別是他的眼睛,清澈明亮。
後來,就在我因為這一顆痣傷春悲秋以為自己嫁不出去的時候,他從後背擁住我,親吻著我的眼角,隨後薄唇吻遍我的全身......
我以為這就是他承認我們關係的行為,到頭來,存在的隻是情夫與情婦的關係!
身子調轉,他將我按在牆上......
就在這時,“叮”微信消息彈出,是一個女生頭像發來的。
陸行舟眼中的情愫漸消,雙手鬆開我的腰肢,拿起手機敲擊著鍵盤.....
可盡管如此,他依然隔著衣服用胯頂著我。
【行舟,床角有個大蟑螂,你過來幫我趕走它好不好?】
【寶貝不怕,等我,馬上到。】
趁他分心回消息的功夫,我從他的桎梏中逃離出來,包廂裏的嘲笑聲言猶在耳,再做著這些曖昧的動作,令人作嘔。
見我皺眉,陸行舟以為是我欲求不滿,
他心虛的向我解釋:“囡囡,我...有事著急出門,等改天一定滿足你,好不好?”
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洗澡,真的好臟,立馬點了點頭。
下一瞬,陸行舟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而我則脫光衣服鑽進了浴室裏。
用搓澡巾覆蓋到每寸皮膚,確認沒再有他的氣味,我這才穿上睡袍從浴室裏走出來。
爸爸的照片也發了過來,看了一眼,我便回複到:【爸爸,我嫁,你安排吧!】
【好的,那就定在十天後吧,大吉,宜婚嫁。】
【好。】
宜婚嫁,可惜嫁的不是十八歲想嫁的人!
一連好幾天陸行舟都沒有回來,
但微信上曖昧的消息卻不曾間斷過。
他需求大,我們平常聊的信息拿出來都是要被封禁的程度。
得知我要結婚的消息,爸爸特地派大師兄和三師兄來南城接我。
他們喊我去南城大排檔吃特色菜,陸行舟也來了。
上一秒還在跟我發“想念囡囡的屁股,想蹭...”
下一秒隨著服務員的迎客語響起,“雙喜臨門,客官裏麵請...”
陸行舟帶著一個性感美人就走進了包廂。
看見我的那一瞬,陸行舟有些驚詫,他沒想到我也在這裏。
大師兄和三師兄明麵上隻是來出差的,並沒有把真實用意告訴他。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陸行舟身側的人一看到我,就向我伸出了手。
“你就是小師妹吧,我叫蘇朵兒是行舟的未婚妻。”
兩個女人碰麵,這樣的修羅場,我以為陸行舟會心虛,可我終究是高估他了。
除了剛剛見我的那一麵驚詫之外,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慌亂。
陸行舟朝我肯定道:“嘉禾,你該叫六嫂。”
嘉禾,陸行舟已經好久沒叫過我的名字了,床下時叫我囡囡,床上時叫我小情婦。
回握蘇朵兒的手,打了個招呼,我們便挨著做了下來,
陸行舟用手機給我發了條消息:【囡囡,回去我再跟你解釋。】
隨後便不再理我,和兩個師兄討論著南城的項目。
席間,我和蘇朵兒夾到了同一塊鴨血,誰也不讓誰。
“小師妹,這最後一塊了,嫂嫂就讓給你啦。”說著蘇朵兒故意卸了力,鴨血落入湯鍋內,我還沒反應過來,滾燙的汁水已經濺到手腕上。
“嘶——”的一聲,所有人都往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蘇朵兒趕緊拿起紙巾給我擦去湯汁,說是擦拭其實狠狠按在了我的燙傷處。
下意識的縮回手腕,推了她一下。
蘇朵兒的故意往後,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眼睛裏出眼淚來,委屈地看著我。
陸行舟立馬心疼,將她扶起來,“嘉禾,過分了,馬上給你嫂子道歉!”
我手上的痛還沒散去,站在那裏沒有動。
蘇朵兒躲在陸行舟懷裏,委屈開口:“算了,既然小師妹不喜歡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作勢要走,陸行舟拉住她。
“道歉!”
他的目光瞪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不是我的錯,我不會道歉!”
陸行舟的臉色更難看,“沈嘉禾,你長脾氣了是不是?”
我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如果是從前,我早就已經低頭服軟。
但現在,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大師兄趕忙出聲勸和:“好了好了,馬上都是一家人,嘉禾也受傷了。”
他轉頭看向我,“嘉禾,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我懶得跟陸行舟吵,敷衍了句:“沒事,大師兄,我家有藥,回家抹一下就行了。”
飯桌上的氣氛讓我感到壓抑,我起身找了個借口去外麵透風。
回來時卻看到陸行舟和蘇朵兒在走廊處擁吻。
陸行舟背對著我,蘇朵兒卻用眼角餘光挑釁著我。
我知道陸行舟需求大,可沒想到在外麵就如此急不可耐。
回到座位,三師兄詢問著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等走了之後南城我們就再也不回來了了。”
我點點頭,早在跟爸爸商量婚期的時候,我就已經跟房東發去了不續租的消息。
“收拾東西?你要回哪?”
此時包廂門打開,陸行舟和蘇朵兒正好回來。
“回北城,我想爸爸了,回去看看他。”
“確實該回去看看了。”
聽聞我隻是回家一趟,陸行舟似乎鬆了口氣,我也沒有解釋。
反正以後都是路人,沒有必要。
吃飽喝足,我在大排檔門口等出租車。
看到蘇朵兒紅腫的嘴唇,兩個師兄調侃道:“老六馬上也要結婚了吧,日子定了嗎?可得讓我們去喝杯喜酒啊。”
陸行舟的目光似乎掃了我一眼,才開口:“朵兒的家在北城,他那邊親戚比較多,先8號從那邊辦一場,然後再來南城大辦,到時候老師和師兄們可都要來啊。”
“你這話說的,你老六的喜酒,我肯定要來吃啊。”
蘇朵兒一臉嬌羞的靠在陸行舟懷裏,我別過頭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8號,原來我和陸行舟結婚是在同一天呐。
南城的秋風帶著一絲絲涼意,吹得我心口疼。
稀稀落落的聲音傳來,雨點打到車窗玻璃上,
天氣原因,出租車隻將我送到巷子口。
我冒著雨回到了出租屋,沒想到陸行舟也在。
看見我這一副落湯雞的摸樣,陸行舟拿起毛巾就要幫我擦頭發。
我側身躲避,“滾,我不想看見你。”
男人仿佛沒聽到一般,將毛巾蓋到我的頭發上。
桌子上是他買的燙傷藥,他牽起我的手腕,輕柔的擦拭著。
“不親手給你抹上,我不放心。”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不明白,都已經撕破臉了,他怎麼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自在?
塗藥結束,我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陸行舟看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卻並不給我反駁的機會:“今天在飯桌上,朵兒落了麵子,你去給朵兒道個歉?”
原來是為了那個蘇朵兒。
我嗤笑一聲:“是她燙傷的我,要道歉也是嫂嫂該給我道歉。”
嫂嫂兩個字,我說的咬牙切齒。
陸行舟俯視著我,沒想到我敢出言頂撞,
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過他發怒的樣子了,可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蘇朵兒。
“哎呀,行舟,你別嚇到小師妹了。”
“都怪我當時沒夾穩,不小心燙到小師妹了。”
“真是對不起啊嘉禾,嫂嫂在這給你道歉了。”
蘇朵兒戴著我的幹發帽從浴室裏走出來,笑著看向我。
看著我的目光落在幹發帽上,她沒有一絲盜用別人物品的尷尬。
“嘉禾,剛剛我頭發淋濕了,行舟怕我感冒,趕緊讓我去洗了個頭發,你不介意我用你的東西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房子裏的東西應該都是行舟買的吧,我馬上就要嫁給他了,用用他的東西也沒事。”
說著,又掃了一眼我屋裏的陳設,皺著眉指責著陸行舟:
“行舟,這怎麼說也是親師妹,師妹這也忒寒酸了,我那隨便一件擺設都夠給師妹翻新房間了,你呀,偏心。”
陸行舟在包廂裏調笑的話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沒事,沈嘉禾她愛吃苦,不愛這些。”
我不想再看到這一對狗男女揮手將藥膏摔到地上:“滾,都給我滾。”
“你看看你又發脾氣,朵兒隻是心疼你而已。”
“我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反思反思吧。”
他們走後,我立刻將陸行舟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我長舒一口氣,
我曾經覺得這個狹小的家有多溫馨,現在就覺得有多惡心。
陸行舟在外麵還有另一個家,
原來我自以為幸福的的五年是陸行舟一場徹頭徹尾的羞辱。
這些年我不是沒想過想和爸爸公開我倆的關係,
但是每次都被陸行舟阻止。
“囡囡,我怕老師知道以後看不起我,我想靠自己拿下項目。”
“怕什麼?以後你就是他的女婿,老頭子敢看不起你不給你項目,我就去跟他鬧。”
昔日的甜蜜情話在這一刻全部化作刺向我的利劍。
我回憶著過往,感覺胃部在不停翻湧。
蘇朵兒發來一條好友申請。
我遲疑片刻還是通過了,
她立馬給我發了一張陸行舟半裸的圖片。
圖片裏,陸行舟被欲色浸染......
這樣的神情我在陸行舟臉上看到過不止一次,
可現在看卻隻剩下惡心,我回複:
【這臟東西,送你了】
我通知房東過來收房,我準備暫時去酒店住。
臨走前,陸行舟來找過我一次,
他問我怎麼不聲不響就把房子退了,我沒回他。
我現在看他一眼都想反胃。
我將他和蘇朵兒的微信一起拉黑,直奔機場。
到達北城後,我專心備婚不再理會任何有關陸行舟的消息。
我知道陸行舟也會來北城和蘇朵兒舉辦婚禮,
我隻祈禱不要相遇,可命運偏偏捉弄人。
北城皇羽酒店三樓,
我一身婚紗挽著爸爸的胳膊在廳外等著廳門打開。
陸行舟的婚禮殿堂在四樓,
他正打算上樓,卻無意中發現一樓婚宴廳門前的背影很像老師,
他疑惑地走過去想確認一下。
“老師?您怎麼也在這兒?旁邊這位新娘是?”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轉過頭。
而下一秒,陸行舟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