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溫雪能同意你出國嗎?” 電話那頭師哥輕聲詢問。
林昭低頭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想笑一下,可話出口的瞬間險些哽咽出來。
他用力抿一下唇,“師哥,我和溫雪分手了。”
師哥一愣,但沒有任何追問,語氣瞬間堅定起來,“那我幫你定下個月的機票。”
下個月嗎?
林昭回頭看看在一邊正在試婚紗的女人,忍回眼眶的溫熱。
“好。”
也該走了,畢竟溫雪下個月也要結婚了。
回到婚紗店,溫雪習慣性招呼他,“幫我拉一下絲帶。”
溫雪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避開要幫忙的工作人員,巴巴等著林昭來幫忙。
動作那麼自然,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即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情侶。
林昭靠過去給人拉背後絲帶,近在咫尺的距離,溫雪比他矮一頭,仰起頭看他的時候,眼中波光粼粼,仿佛下一秒就會抬頭吻他。
像是過往十年無數個平常的清晨。
可溫雪接下來的話,把他拉回殘忍的現實。
“林昭,你不會是要哭了吧,最好別!一會兒文斌看到會不高興的。”
楊文斌,揚氏大大少。
一個月後要和溫雪步入婚姻殿堂的人。
溫雪不滿足公司現在的發展進度,她像是一隻貪婪的母狼,向上盯著的眼睛裏滿是貪婪的綠光。
女人聯姻,是條最快的捷徑。
也是她和林昭十年戀愛分崩離析的轉折點。
十年來吵的架都不如這半年多。
溫雪想不明白,一場利益的互換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虛無的名分和真金白銀,孰輕孰重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選擇嗎?
男人,怎麼能這麼沒有遠見。
從溫雪的嘴裏說出文斌這樣親昵的稱呼,林昭係絲帶的手一頓。
哪怕心死了,被剝了皮血淋淋的扔進苦瓜汁,還是會條件反射的痙攣。
痛苦的人手抖。
“溫雪…”
林昭咬牙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溫雪就笑起來,她故意的。
十年朝夕相處,他們都知道刀往那裏紮對方最疼。
誰讓林昭前幾天又要鬧脾氣說分手呢?
商業聯姻在溫雪看來就像是一場商業合作,因為她和“別家公司”合作,林昭就要和她分手?
林昭啊,就是被自己保護的太好了。
養成了一個廢物。
他看不到夜幕中被她擋下的肮臟齷齪,不過偶然見了兩個泥點子就大驚小怪。
溫雪一雙靈動的眼睛審視著男人,她想下一秒林昭就會哭出來,愛哭的男人並不多見。
林昭皮膚白皙,每次眼淚還沒掉下來,薄薄的眼瞼高挺的鼻梁都會先紅起來。
隻是溫雪更喜歡他換個地方哭,喜歡他一邊用泛紅的眼皮哀求的看她,一邊用被皮帶捆綁的手求饒。
叫她允許他釋放。
可林昭隻是用力的眨了眨眼,給她係好絲帶,語氣裏有點疲憊。
“溫雪,別鬧了。”
疲憊心死的語氣落在女人的耳中,是一種消極的不配合。
像是被馴服的狗不聽話了。
她抓住那雙要從絲帶上滑走的手腕,把人一把拽到跟前,在他耳邊低語,
“林昭,這是你亂說話的代價~”
溫雪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挺拔的鼻梁下是柔軟的唇。
她習慣性的想要接近。
卻又在一個明媚的男聲中停手,
“小雪。”
楊文斌過來毫不客氣的撞開林昭,把溫雪拉到自己懷裏,迎上了那個吻。
手還攬在人腰上,楊文斌回頭看林昭,眉眼不屑
“林助理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