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百年,我被侍女冒充神女身份。
她享受仙門香火,還命人在我洞府前施下滅魂咒,害我心魔入體。
前世她跪下磕頭求我諒解,在我上前扶她時,將弑神刃紮入我心口。
今生她故技重施,我掐住她脖頸,令她跪伏身前。
“同樣的錯誤,本座不會再犯第二次。”
......
“快快,你那邊陣法布完了沒?”
“神女大人今日要親臨,我還想趕去看她遊行,準備供奉呢!”
“該死的魔頭,神女怎麼不直接把這禍害殺了?每個月都要來加固封印,簡直太麻煩了。”
神識逐漸回攏,我一睜眼,便聽見洞府外的吵雜聲。
感受到外界陣法的靈力波動,我緩緩起身,踱步至門前,洞府外的修仙者仍在喋喋不休。
“總算是快加固完了,走走走,咱們去看神女遊行!這可是十年一度的大事!”
他們的聲音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漸漸飄遠。
我垂眸,用靈力感知著身邊的一切,甚至能夠看見仙山腳下,被眾人簇擁著行進的神女花車。
“神女保佑世間風調雨順!”
“神女殿下法力無邊......”
修仙者們宛若狂熱的追求者,爭先恐後地跟在花車旁。而沒有靈力的普通凡人,也遠遠跪伏在地,雙手合十,虔誠祈願。
神女?
不過是個欺名盜世的騙子。
我輕輕抬手,無需捏訣,隔空便掀起狂風陣陣,襲向山腳下的花車。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際,此刻烏雲密布,疾風掀起花車的幔帳,將端坐於其中的“神女”身姿顯露。
“誰?”
相隔數十裏,我與她遙遙對望。
風將“神女”的麵紗裹挾著飄遠,她麵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緊張神色,略帶慌張地瞥向四周。
“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聽見她厲聲質問。
可,你不是神麼?
怎會怕地獄而來的惡鬼。
......
洞府門口的陣法對我而言無比可笑,彈指間,便被我碾碎為塵埃。
我一腳踏破陣法,巨大的靈力波動泛濫至整座仙山。
“怎麼回事?天怎麼變成七彩的了?”
“這是祥瑞之兆啊!”
“謝神女賜福!”
民眾山呼神女萬歲,殊不知,他們口中的“神女”此刻眼神慌張,召來仙門長老至座前。
“不是讓你們加固封印那魔頭的法陣嗎?”
“你可知這是邪祟逃竄的前兆!速去洞府將那魔頭攔住!”
聞言,仙門眾人均麵露慌張,又不願被凡人百姓知曉情況,隻得隱入人群,禦劍登山,紛紛朝我所在洞府湧來。
這樣的場景是那樣熟悉,上一世我出關時,便也是毫無防備地麵對這烏泱泱一大片人的圍剿。
明明他們是我舍棄半條命,才保住的蒼生。
我是堯山神女,在數百年前的神魔大戰中,為了護住三界,獻祭半生修為,才堪堪將魔尊封印。
戰後我的神力虛弱,急需閉關。
可人間飽受妖氣侵蝕,正是脆弱之際。無奈之下,我將自己的一縷神魂托付給信任的仙侍白櫻,讓她替我去人間驅除妖邪。
卻沒想到,白櫻在享受到神力的滋養後,對力量充滿渴望,頂替了我的身份。
她利用我的神魂,編造出自己是堯山神女的假象,欺騙諸仙門為她建築神廟,供奉香火。
千人叩拜,萬人敬仰。
白櫻沉淪於自己編織的美夢中,為了不被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命眾仙門在我閉關的洞府前設下滅魂陣法,隻待我出關那日,便將我絞殺。
前世我毫無防備,踏出洞府時,不慎落入陣眾,心魔入體。
白櫻趁此機會將我囚禁,不讓我與外界接觸。可在那囚籠中,她又虔誠地跪地磕頭,求我諒解。
“主人,我沒有辦法了,隻能把你關起來。”
“我不能讓仙門那群人知道我的身份,他們要是知道我是騙子,我一定會被殺了的。”
“求求你了主人,隻要過了這幾天,我就放你出去,求你......”
她哭得情真意切。
神女這個頭銜在我眼中並不是那樣重要,我隻在乎是否能夠捍衛正道、守護蒼生。
白櫻照顧了我近千年,我對她也有些許感情。
“好,本座允你。”
我一時心軟答應,朝她伸出了手,想將跪在地上的她扶起。
白櫻眼眸通紅,額前磕破,滲出血來。
聽見我這麼說,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主人,我就知道你是最心善的......”
她笑著將我抱住。
可下一秒,神色驟變,冷漠而絕情。
我心口一陣刺痛,神魂震顫,神力瞬間如泄洪之水,源源不斷自傷口流逝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