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直壓榨她的上司用文件砸頭後,王秋華正在公司發瘋扭曲,忽然心口一痛,猝死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被轟隆一聲巨響驚醒的。
“這個孩子是不是盛霆白的?是不是!”
頭頂傳來炸雷般的厲喝:“你怎麼敢懷別的男人孩子,怎麼敢背叛我!”
王秋華打了個激靈,睜開眼就看見個西裝筆挺,眉眼陰鬱的男人大步逼上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那十平方米的小出租屋裏,而是身處一間奢華別墅。
身下的羊絨地毯比她現在家裏的床都軟,正朝她走過來的那個男人衣領下隱約能看見黃金製的領撐,身後的真皮沙發躺三個人都富裕,簡直豪得閃瞎狗眼!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什麼別的男人的孩子啊!?她怎麼會在這?!
王秋華臥了個大槽,她該不會穿越成了什麼霸總文裏被強取豪奪的嬌妻了吧?!
眼看男人逼上前,她嘴唇都打著哆嗦,已經腦補了一係列掏心掏肺打胎車禍的虐戀情深,那男人卻直接越過她,帶著江詩丹頓的手掐住了身後沙發上那女人的脖頸。
“紀毓靈,你該死!”
王秋華:......
哦,所以她不是正主麼?
沙發上那女人樣貌很符合她對小白花的刻板印象,一身吊帶白裙,纖細的腳踝瑩白如玉,肌膚嫩得吹彈可破。
眼下被掐著脖頸,那張漂亮臉蛋看上去楚楚可憐,眼圈都紅得滴血,卻沒有解釋,而是自嘲扯起了唇:“盛南淵,你真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她眨巴著眼坐在地毯上,還在想她現在又是個什麼身份,那男人忽然轉頭衝她厲聲道:“王姐!馬上出去買墮胎藥!我決不允許這個野種被生下來!”
王......姐?
王秋華的臉一陣扭曲,轉頭看了一眼落地窗裏的自己。
身上是土黃色的製服,腳下是黑色的布鞋,手裏還有張半濕不幹的抹布。
賊老天,你別太離譜。
與此同時,一道電子音在她腦子裏響起。
【歡迎來到《盛總別虐了,夫人已經被火化了》小說世界,當下任務為:請阻止男主逼迫女主墮胎。】
?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王秋華在腦子裏潦草過了遍劇情,大致縷清了人物關係。
她現在穿成了霸總文裏的保姆。
那個正掐脖子的癲公叫盛南淵,也就是神金盛總。
被掐脖的是女主,叫紀毓靈,本來隻是盛總白月光的替身,但因為紀毓靈救了盛南淵他媽,他媽就逼著這倆結婚了。
他們口中的盛霆白,是盛南淵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跟紀毓靈是青梅竹馬,以前還好過一段。
目前的情況,簡單說來就是盛南淵對紀毓靈愛而不自知,覺得她跟他弟還有一腿,倆人就隻是家宴一塊幹了個飯就能懷上。
媽的,太癲了!
最離譜的是,係統讓她一個保姆感化盛南淵,別讓男女主最後落得虐文結局。
這是她一個保姆該幹的事兒嗎啊?
【任務成功後,您可以帶著巨額財富回到自己的世界,過上躺平擺爛花天酒地的生活。】
好的,這就是她該幹的事兒。
“王姐!你愣著做什麼?!”
盛南淵聲音怒極:“馬上出去買藥!”
王秋華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落地窗外電閃雷鳴的天:“盛總,在下大暴雨。”
外頭這雷打的跟他媽有人在渡劫一樣讓她去買藥!?
打工人的命不是命嗎啊?
盛南淵麵色複雜盯著她,半晌才冷冷開口:“立刻打給氣象局暫停暴雨,然後馬上出去買藥。”
“......?”
不是,你他嗎有毛病吧!
王秋華不能忍了。
上輩子當社畜穿越了還他媽當社畜!社畜該你們資本家的啊!
反正她也不能讓女主孩子被打掉!買藥是不可能去買藥的!
她也不想給臉了,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道:“少爺啊,您......沒有不行吧?”
盛南淵俊臉一僵:?
他氣急敗壞開口:“我怎麼可能不行!王姐你......”
王秋華直接一抹布扔在了他臉上:“啊沒有不行你整天跟你老婆睡一被窩你為啥覺得她懷的崽是別人的?你是不是傻!一起吃飯懷孕嗎啊!”
盛南淵懵了。
作為一個身價千億的總裁,他的確沒有經曆過被人用抹布打臉這種魔幻情節。
但是,王姐說的話又好像有點道理。
他咬了牙壓根:“但也不能排除他們私底下有什麼苟且的可能!”
“我呸!”
王秋華隨手又撈了條抹布,劈頭蓋臉朝著他砸:“你見天恨不能把她栓褲腰帶上了!她有沒有可能你自己心裏沒數!沒數!沒數!?嗯!”
沙發上的紀毓靈看得目瞪口呆。
盛南淵被打得一臉懵,心裏的火氣頓時冒了出來:“王姐!你要反了!這是盛家!我是主人!”
王秋華慌了那麼一秒,而後理直氣壯叉腰:“那又怎樣!我是王姐!王姐也是半個媽!”
“你老媽天天想著抱孫,你轉頭把你媽的乖孫打了!你看我這會告訴她你挨不挨打就完事了!覺得孩兒有問題明天帶你老婆去做產檢!做羊穿!沒事多讀點書,看你一天天蠢的!”
盛南淵嘴角一陣抽搐,似乎是終於想起了被老媽的拐杖支配的恐懼。
他清了清嗓子:“這種事不用給老太太打電話,你......算了,我明天帶她去產檢。”
王秋華這才把抹布往地上一扔,轉身要去睡覺。
這時候,紀毓靈忽然弱弱開口:“王姐,您......把地毯弄臟了。”
王秋華停下腳步,看見羊絨地毯被抹布蹭出一抹黑。
媽的,打工人的命是真苦!
看著那對癲公癲婆盯著她瑟瑟發抖,王秋華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這麼晚了不睡覺!整天就知道掐脖!看你給我氣得!”
盛南淵有些氣短:“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王秋華:“嗬嗬。”
紀毓靈正想開口,被王秋華直接打斷:“還有你!沒長嘴是吧!孩子是不是他的你心裏沒數是吧!就知道哭哭哭!上去睡覺!”
紀毓靈被懟得一愣一愣的,雞啄米似得點著頭,扯著盛南淵上了樓。
王秋華認命開始收拾那地毯,心裏罵罵咧咧。
那對癲公顛婆倒是和好了,她這會還不能睡覺!
打工人是真的命苦!
收拾完事,天都快涼了,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保姆房,眼睛蹭一下瞪大了。
這保姆房......比她前世那小狗窩大兩倍,還有一麵牆的衣帽間!
她喜氣洋洋跑過去打開衣櫃,看著裏麵那一對一模一樣的土黃色製服和黑布鞋,目瞪口呆。
不是,保姆就隻配穿製服嗎!
誰家好人特意定製巴黎世家的保姆製服啊!!
有病!
王秋華磨了磨牙,躺在直徑三米的大浴缸裏泡了個澡,倒頭睡了。
但沒睡多久,她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
她看一眼時間,這才早上六點。
生產隊的驢也是要睡覺的吧!
她怒衝衝開門,看清門外那人的樣貌,呆住了。
媽誒,好偉大的一張臉!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內搭絲質白襯衣,長腿被黑色西褲包裹著,俊美又矜貴。
那五官就更絕了,一雙桃花眼黑白分明,上挑的眼尾勾人得很,鼻梁也高得能滑滑梯......
他手臂搭在門框上,看似蠻不在意地抬眼睨了王秋華一眼,王秋華頓時滿臉通紅。
隻聽他道:“王姐,早上遲到,不穿工作服,本月工資扣五百。”
王秋華:?
你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