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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其實，這才是劉陽煦心中真正的心結。
那天喝下飲料之後，他什麼也不記得了，但隱約間猜到，後來應該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而且，是很不好的事情......
可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他想要個真相！
他徘徊在此地，想找這個女人問個清楚，可她卻畏罪潛逃，直接辭職去了別的學校，他想跟著去找她，可這該死的心籠，卻困住了他。
他離不開這裏，於是一年一年地生著怨氣。
這一怨，就是整整五年......
今夜，她終於如願見到了這個女人，心裏自然還是恨的，但更多的，還是想要一個真相。
和慕容冉的表情，卻讓少年的心中，又是一陣陣的發緊。
他終於不再耐煩，惡狠狠地吼道：“說！”
在慕容冉的心中，劉陽煦這個男孩，向來是聽話的，溫柔的，對她更是百依百順的，還從來沒有這麼吼過他。
慕容冉被這麼一吼，仿佛這才總算又記起了自己的處境。
她不敢講那段過往，因為心虛，因為理虧，但也知道，如果今夜不說，她......絕對離不開這個地方。
她哆嗦了起來，一點一點地，將當年發生的一切，全都都和盤托出：“我，我在你的飲料裏麵下了藥，那藥不是什麼毒藥，就是那......那方麵的，然後你就會持續興奮，但也會，會有些神誌不清......然後......然後......”
後麵的話十分難以啟齒，可她剛想有所隱瞞，長發卻一把子被劉陽煦給薅住了。
說來也是奇怪，他明明是個鬼魂，竟然真的能抓住這女人的頭發。
上一個，能接觸到他的人，還是顧桑桑，但他很清楚，顧桑桑是因為身邊有高人指點，才能如此，那麼這個女人呢？
是因為她曾經與自己羈絆最深，所以，他才能碰到她嗎？
但是無所謂了， 能碰到，才最好......
於是，慕容冉的頭，被他揪著長發強扯著抬來。當她重新對上劉陽煦那張畫著濃重彩妝的臉時，嚇得她一個激靈，差點尿了褲子。
她再不敢隱瞞，大聲說了出來：“我請了幾個朋友回家，你也知道的，我有一個比較私人的小群......他們......他們看過你的照片，說你很乖，很喜歡你，一直想讓我把你借......借給他們......”
隻這一句，劉陽煦的手勁，又大了一些。
慕容冉被扯得疼極了，她隻能雙手合十，又開始哭著求饒：“啊......疼，好疼！你別那麼用勁......我，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會答應呢？我一直在拒絕他們，真的，可是......你那段時間太不乖了，你總是拒絕我，甚至不到我家裏來睡，在學校裏碰到我，也隻叫我老師......看我的眼神都不肯停留三秒以上。”
“我好難過的，可我都忍了，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就不做，可我也有自己的需求啊！所以我跟你提了要求，可你還是拒絕了我，而且拒絕的那麼徹底，就好像，以後都不陪我玩那樣的遊戲了一樣，我才生氣的！嗚嗚......”
說到這裏，她還委屈上了。
她雙手緊緊拉著劉陽煦的胳膊，眼淚汪汪的：“那天你又拒絕了我，我才想懲罰一下你，因為你不乖，你不聽話，你都不愛我了，所以我把他們叫來了......我本來，隻是想嚇嚇你，可是你喝了飲料後，有些神智不清，根本就認不出人......”
“後麵我有阻止過的，我真的有，可他們人多，他們攔著我，然後......然後你就被......後來，我發現你不對勁，就打了120，想要送你去醫院，可他們把我的手機搶走了。他們逼我把你帶來了學校，要我把你放在我的講台上，還拍了視頻，用來威脅我閉嘴，不讓我報警......都是他們逼我的，真的，真的......”
少年氣的發抖！
哪怕這樣的真相，他在徘徊五年的時光裏曾反複設想過。
比這輕微的想過，比這嚴重的也想過。但真正從這女人的嘴裏聽到這些真相時，他才發現，所有想象中的情緒，都沒有此時此刻的憤怒來得更真實。
如果，這不是他的初戀。
如果，這不是他唯一付出過真心的女人。
紅衣少年的眼瞳，一瞬間變得漆黑，那全無眼白的模樣，嚇得慕容冉又緊緊捂住了雙眼：“不要，不要......”
她大聲喊著不要，卻不知道自己不要什麼。
劉陽煦明顯已經暴走的邊緣了，可他還是強壓著情緒在問她：“那些人，是誰？一個一個的，都給我報出來......”
慕容冉搖頭，還是不敢：“我，我不能說…”
紅衣少年冷冷一笑，隨後，整個人周身的黑氣都更為濃鬱了，猛地，他薅住女人長發的右手一使勁兒，隻聽得一聲皮肉撕裂的地聲音，接下來，慕容冉的頭發，連著頭皮，竟生生被扯掉了一大塊。
“啊......”慘叫聲，自她的嘴中發出，她捂著血流不止的頭，疼得在地上打滾。
紅衣少年卻隻冷冷看著她，右手中，扯下來的長發還帶頭皮和血，他表情漠然地問她：“現在，能說了嗎？”
慕容冉這時哪裏還敢再隱瞞什麼，她立刻報出了五個名字......
三個女人，還有兩個是男人。
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時，紅衣少年又一次憤怒了，反手，他又狠狠甩了慕容冉一耳光。
似乎是因為他的手指上指甲太長，那一耳光下去，女人的臉上，直接就出現了五道血指印......
隨後，他用帶著長長指甲的手，死死掐住了慕容冉的脖子，慢慢的，慢慢的，用力的開始收緊：“我曾經對你那麼好，我掏心掏肺地對你，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你才是惡鬼，你才是......”
少年冰冷地訴說著，血一般的眼淚，從他漆黑的雙眼中，一股一股的朝外溢出。
年少時的愛戀，不顧一切地就像飛蛾撲火。
他以為自己遇到的是生命中最亮的一抹光，沒想到，竟是黑暗之光。
他的手，越收越緊，他手心裏的女人，也因窒息而漲紫了臉，有眼淚，從慕容冉的眼角彌漫而出，那是後悔的淚水。
可紅衣少年已是厲鬼，再不再是當年的愛慕她的少年。
他......不會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