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直不說話,已經沒有耐心在這裏消磨時間了。
還想繼續說什麼的他被我打斷了。
“孩子沒了。”
我的聲音很是虛弱,樊子辰皺著眉,“你說什麼?”
秦醫生看不下去了,“你妻子說孩子沒了,因為孕期食物供給不足,孩子被餓死了。”
“子辰,不是我說你,你是有妻子的人,卻關心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被誤解了也不解釋,你這是徹頭徹尾的純渣男啊。”
我笑出聲,是啊,看他偽裝得多好,直到現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真正的妻子是誰。
樊子辰對孩子沒了一點關心沒有,反而指責起秦醫生。
“我又沒讓你們叫琳琳嫂子的,是你們自己喊的,關我什麼事。”
“這些話你跟我說就好了,別去琳琳跟前說,她剛生產完,受不了任何刺激。”
看啊,樊子辰原來也有這麼細心維護他人的時候。
原琳琳是他的初戀,即使分手樊子辰也一直暗戀著他的女神。
就算原琳琳挺著大肚子到他的麵前,他也能不計前嫌,宛如對待自己的妻兒一樣掏空所有家底照料原琳琳。
我不是沒為過樊子辰不回家大鬧過,但他總是推脫醫院忙,有很多孕婦等著他調配營養餐,隱瞞了原琳琳存在的現實。
那我的孩子呢?
若不是今天實在難受,我可能始終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樊子辰就算知道他的親生孩子沒了也沒有絲毫難過,丟下一句:“你現在沒事了我就去給琳琳做飯了,孩子......你節哀順變吧。”
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丈夫麵對我們的孩子去世卻對我說節哀順變,心裏隻有他的初戀。
也是,對於他來說,原琳琳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朱砂痣,是他唯一能放下身段苦苦追尋的人。
而他卻是我的唯一,唯一的丈夫,唯一的依靠。
畢竟為了嫁給他,當初的我親自斷絕了和父母的往來,跟他搬來了這個小縣城。
樊子辰有恃無恐,認為我愛他就像他愛原琳琳一樣不可遏製。
可是他忘了,是他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我。
喝完了稀飯,我聽見病房外秦醫生依舊在為我打抱不平。
“樊子辰你醒醒吧!你老婆現在就在病床上,你的親生女兒剛沒了,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去給別的女人獻殷勤,你有沒有心啊!”
他試圖給樊子辰講道理,但我卻知道要是能講通就不會是現在這幅場麵幅場麵幅場麵了。
“她之前學過體育,身體壯得跟頭牛一樣,怎麼可能有事!”
“什麼別的女人!你說話放幹淨點,那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至於方渃,她不配!”
嘲笑帶著諷刺聲刺痛著我的耳膜。
“當初是她死乞白賴的嫁給我,孩子保不住也是她沒能力,是她活該,怪不著我更怪不著琳琳!”
秦醫生被氣得失語,仿佛第一次認清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