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簡曆幹什麼?”
謝知遠想拿起柳清秋手邊的紙張,卻被她避開。
“給新人參考。”
柳清秋冷聲回應,沒有抬頭,並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入睡前,謝知遠讓柳清秋搬到次臥。
原因很荒謬,因為他要和葉悠悠連麥哄睡。
柳清秋並沒有預料中的大吵大鬧,隻是安靜地抱著枕頭離開。
不用擔心枕邊人起夜著涼,她睡得極沉,頭一次八點才悠悠轉醒。
“你是豬嗎?這個點才起床。”
謝知遠身上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衫,麵前的餐桌空無一物,臉色不太好看。
柳清秋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抽開椅子。
“樓底有早餐店,手機可以點外賣,我是你的未婚妻還是保姆?”
謝知遠隻是理所當然地享受別人把他高高捧起罷了。
對麵的男人莫名不爽,上班路上一言未發,下車時還把車門摔得砰砰作響。
柳清秋照例彙報工作,可謝知遠盯著電腦頻頻走神,顯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將耳朵湊近聽筒,臉上綻放甜蜜的微笑。
能讓謝知遠在工作上分心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柳清秋自嘲一笑。
這樣也好,她才能順理成章地和謝知遠劃清界限。
“謝總,這是今天需要簽署的文件。”
公式化的語氣就像柳清秋一樣毫無生氣。
謝知遠點頭,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連文件夾都沒有打開,就簽上自己的大名。
“這種小事以後不要打擾我。”
那什麼是大事,和白月光聊天嗎?
柳清秋在心中反問。
她緊抿雙唇,斂去眼底的情緒。
就在謝知遠翻到離職申請書那一頁時,柳清秋下意識屏住呼吸,眼神中藏著幾不可察的忐忑。
可謝知遠動作迅速,筆尖草率而敷衍地落下。
“你確定不再看一眼嗎?”柳清秋捏著桌角,指尖微微泛白。
謝知遠冷哼了一聲,好笑開口:“你是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還是對你自己的判斷不自信?”
她的手無力垂下,心中對謝知遠的最後一絲期待徹底打破。
既然謝知遠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她再留戀未免也太自輕自賤了。
柳清秋用力擠出一抹微笑,將那份文件緊緊抱在懷中。
“我堅信我的判斷。”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沉默的氛圍,男人隻看了一眼屏幕,就飛快套上西服大步離開。
柳清秋的肩膀被他撞到一痛。
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女人的嬌哼清清楚楚傳進她耳中。
“知遠哥哥,我想你啦。”
惡心又刺耳。
她搖頭失笑,翹班回去收拾衣物,在天黑前趕到父母家中。
“清秋,怎麼突然跑回來,是謝知遠對你不好嗎?”柳母期期艾艾的問道。
“媽,他心裏有別人,我已經接了國外的offer,結婚前就走。”
柳清秋的語氣淡淡,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柳父柳母麵麵相覷,對女兒除了心疼就是愧疚。
柳母抱住她,眼淚打濕衣襟,“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我們一直在你身後。”
“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家。”柳父也拍拍女兒的肩,低聲安撫。
一家三口緊緊相擁。
柳清秋的淚水奔湧而出。
她曾經犯了多大的錯誤啊,愛她的她視而不見,不愛她的卻視若珍寶。
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