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分手”二字,謝書景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
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走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低聲道:“別鬧了。”
隨即,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盒子,解釋起來:“你看,我連我們的婚戒都挑選好了。”
說完,謝書景打開盒子,不由分說地將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
我抬起手,戒指很漂亮,上麵的鑽也不小。
隻是,盼了這麼久的婚戒終於戴在手上,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看清戒指後刻著的字母後,我的手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mm,這兩個字母分明是蘇夢夢的姓名縮寫。
我的眼眶漸漸發紅,用力脫下那枚戒指放在桌上。
見狀,謝書景沉下臉,重重地推了我一下:“你到底怎麼回事,戒指也給你買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的氣力很大,剛好推在我受傷的肩膀上。
那是半個月前,有人在醫院鬧事,我眼疾手快地推開謝書景,自己卻被刀片刺中留下的傷口。
我疼得臉色慘白,倒吸一口涼氣。
耳邊隻聽到他鄙夷的語氣:“不就是輕輕推了你一下,裝什麼。”
我忽然回想起來,有一次蘇夢夢隻是不小心手臂上擦破了皮。
謝書景卻如臨大敵地找來各種藥水和包紮工具,溫柔地給她處理傷口。
看到我衣服上由於傷口崩裂而滲出的血跡後,謝書景終於多了一絲慌亂,語氣無措地解釋道:“念念,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從房間找出工具,準備替我處理傷口。
下一刻,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那是他為蘇夢夢專門設置的鈴聲。
謝書景慌亂地瞥了我一眼,終究還是放下手裏的工具:“我先去接個電話。”
再次回來時,他看向我的眼中帶著幾分心虛:“那個,我有事得出門一趟,你自己也可以處理傷口的吧…”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冷著臉,歇斯底裏地質問他要去幹什麼了。
可這一次,我隻是點了點頭,淡淡地應了聲“嗯”。
見我沒有生氣,謝書景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披上一件外套,就要匆匆離開。
臨走時,他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猶豫地開口:“我很快就會回來。”
看著他那副欲蓋彌彰的模樣,我隻覺得好笑。
等他離開後,我一個人平靜地替自己處理完了傷口。
半夜,我剛準備入睡,就刷到蘇夢夢在社交平台曬出一張十指相扣的照片。
配文:我一句睡不著,他就開車帶我去了海邊。
照片裏的男人雖然沒有露出正臉,但手腕的那塊腕表卻清晰地拍了出來。
正是我攢了半年多的工資,去店裏給謝書景買的生日禮物。
我也曾多次和謝書景提過想去看海,可每次,他都以工作忙、沒時間為由拒絕了我。
所以,他並不是沒時間,隻是沒時間陪我去罷了。
我愣愣地看了幾秒,隨即強忍著心底的酸澀關閉了手機。
坐在沙發上沉思許久,我撥通了我媽的電話:“媽,我想好了。過幾天,我就趕回來,我同意相親了。”
最終,謝書景那句“很快回來”到底還是沒有實現。
再次看到他,已經是三天之後。
他推開門,看到我在幹什麼的時候,表現得十分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