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最後一周時,沈星依接到了中介的電話,房子有買家了。
沈星依整理了一下自己手頭的積蓄。
這麼多年,沈星依自知自己在經濟方麵欠他良多,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清的,隻能盡力彌補一些。
周末,方若薇組了個局去郊外農家樂玩。
因為方識禮在場,他們拉著沈星依一起參加。
沈星依來月經了,小腹酸痛,不是很想折騰。
“我就不去了......”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方若薇就裝出一副自責懊惱的樣子。
“阿衍,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我想著識禮剛回國,他和依依又聊得來,才想著讓他們多接觸接觸,是不是我好心辦壞事了。”
商行衍安慰了方若薇幾句,然後冷淡地睨了沈星依一眼。
“你在家裏待著又沒有什麼正經事,若薇好心邀請你,怎麼就不能去了。”
最終沈星依還是和他們一起去了。
她看著窗外移動的樹影發愣。
以前的商行衍,把她的生理期記得比她自己還清楚。
總是會在這期間不厭其煩地提醒她,忌生冷辛辣的。
怕她饞,還會親自下廚給她做小甜品。
一切恍如隔世。
沈星依沒什麼興趣去參與他們的社交,自己在冰湖邊緩慢踱步向前走。
方若薇趁著大家都在準備露營的東西走到了沈星依身邊。
沒了外人在場,方若薇終於收起了那副虛偽的假麵,麵對著沈星依一副高傲的姿態。
“沈小姐,我弟弟很喜歡你,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沈星依沒有回應,方若薇接著說。
“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能懂我的意思。就算你不選擇我弟弟,也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了。”
“阿衍好心撫養你長大,你卻對他生出了那種齷齪的心思,真是不知羞恥。”
“況且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也應該識時務一點早點搬出去,我可不想我和阿衍的二人世界還得附帶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拖油瓶。”
方若薇的這些話像是利刃插到了沈星依的心口,她想要開口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方若薇嘴角突然勾起,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她靠近了沈星依,低聲在她耳邊輕語。
“你如今還是看不清現實嗎?那我來幫你一把。”
巨大的“噗通”聲響起。
沈星依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下墜,伴隨著冰層的斷裂聲。
她渾身凍得發紫,身上的外套吸飽了水扯著人下墜,冰冷的湖水嗆得她十分難受。
一開始她還在不停掙紮,可是漸漸地什麼也抓不到,人也慢慢失了力氣,直直朝下墜落。
肺裏開始嗆水,整個人難受得不行。
方若薇狼狽的樣子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距離她們落水並沒有多久,商行衍和其他人就朝著這個方向跑過來了。
沈星依隻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難受到幾乎要喪失求生的意識,商行衍邊跑步邊脫掉身上的大衣,然後毫不猶豫跳進了水裏。
在她和罪魁禍首方若薇之間,商行衍選擇了朝著另一個人的方向遊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沈星依本就在生理期,又掉進了寒冷的冰湖,整個人發起了高燒。
身體上傳來陣陣疼痛。
她好像又聞到了那股熟悉清冷的鬆木香氣緊緊將她包裹著,就好似小時候商行衍將她抱在懷裏給她講故事那般。
她好像掉進了回憶的旋渦,怎麼也掙脫不了,眼角流出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