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淵第二天睡醒就看到床頭櫃上的口紅紙團。
他不自然的扔掉紙團,主動開口。
“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把酒桌上的垃圾揣進了衣服裏。”
得到解釋,寧瑾妍已經不想計較。
“寒淵,我有事跟你說,我......”
突然顧寒淵的手機鈴聲響起。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今天很忙。”
反正她天天待在家裏,不會有大事發生。
顧寒淵想著,去客廳接電話。
寧瑾妍起身跟過去。
本想等他打完電話說出國的事,卻看見他把喝剩的水全部倒進花盆裏。
心中竄起了一股火。
她就喜歡養花和畫畫。
可是顧寒淵讓她放棄畫畫,還不好好對待她的花。
這些年,被他這樣淹死的花數不勝數。
寧瑾妍忍著火等他掛斷電話。
“我說過很多次了,花不能澆太多水,否則會爛根死掉。”
“行了,死了就重新買一盆。”
顧寒淵不耐煩的打斷她,穿衣服離開。
徒留原地的寧瑾妍,望著花盆深深歎了一口氣,滿心疲憊。
卻在這時手機顯示出胡甜甜的消息。
【妍妍,我記得這周末是你和顧寒淵的戀愛紀念日,我特地給你買的下周二的機票,夠貼心吧~】
距離下周二還有五天。
她剛才光顧著生氣,忘記告訴顧寒淵了。
寧瑾妍揉了揉眉心。
出門去買菜做飯。
顧寒淵經常因為忙於工作而不按時吃飯,所以她會在家做好送過去。
正好,當麵跟他說一下。
寧瑾妍裝好便當盒,開車去工作室。
上了二樓。
卻看見顧寒淵和蘇芋涵肩挨著肩坐在一起。
蘇芋涵偏頭靠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推開,歪了一下腦袋,臉頰貼在她的頭上,親密如間。
寧瑾妍走過去,重重的將保溫盒放在桌上。
顧寒淵不由坐直了身體。
蘇芋涵比他表現的自然,笑著將桌上的照片推向寧瑾妍。
“寧小姐,我和阿淵正在幫客戶選照片,我們的意見一直無法統一。”
“你跟阿淵在一起那麼久,肯定心有靈犀,不如幫我們選一下?”
寧瑾妍還沒說話,顧寒淵皺眉道。
“小涵你問她幹什麼,她又不懂藝術。”
話落他又看向寧瑾妍,一臉挑剔。
“你穿的這是什麼東西,深秋還一身裙子,不怕凍死?”
寧瑾妍氣笑了。
先不說她以前是畫家,懂不懂藝術。
今天外麵二十多度,她不穿裙子,難道要裹棉衣不成?
“她穿的也是長袖裙子,你怎麼不說她呢?”
顧寒淵下意識反駁:“這不一樣。”
“那你說說有何不同。”
“哎呀,你們別因為我吵架啊。”
蘇芋涵站起來打圓場。
“阿淵,寧小姐穿什麼是她的自由,你管的太多了。”
“不可以對女孩子這麼凶哦。”
她嗔怪的伸手點著顧寒淵的頭。
袖子滑落,露出手腕的字母紋身——Hh。
寧瑾妍瞳孔一縮。
目光落在顧寒淵的左手上。
他的手腕也有一個一樣的紋身。
她在家裏的照片上見過。
“我不說了還不行。”
顧寒淵無奈的抓住蘇芋涵的手,轉頭對寧瑾妍冰冷道。
“我要忙了,你走吧。”
寧瑾妍沒有逗留,滿腦子全是剛才的紋身。
開車回家,直奔顧寒淵的書房,找到了一個鐵盒。
當初搬進來時,好奇過裏麵的東西。
隻掃了一眼,就被顧寒淵製止。
“這是我以前大學比賽用的東西,要保密,不可以給別人看。”
她尊重的沒有去碰。
平常也很少會來書房,今天才發現鐵盒上了鎖。
寧瑾妍砸掉了鎖頭。
鐵盒打開。
是一遝厚厚的照片,因年頭久遠,已經褪色。
照片上是顧寒淵和蘇芋涵。
他們一起看電影,紋身......
每張照片的背麵,都記錄著當天發生的事情,日期。
以及一句。
【小涵我愛你】
通過照片上的文字,寧瑾妍拚湊出兩人的過往。
蘇芋涵是顧寒淵的初戀。
他們在大學相識,確定了關係。
但蘇芋涵畢業要出國,兩人被迫分了手。
顧寒淵因此頹靡,為了遺忘失戀的痛苦,才選擇追夢到處旅遊。
而盒子裏最新的一張照片,是顧寒淵的自拍。
他手捧鮮花站在機場。
日期是一周前。
【歡迎你回來,我曾經的繆斯】
寧瑾妍的淚珠砸在了照片上。
怪不得他對自己撒謊,不許她碰鐵盒。
原來這裏裝的都是他和蘇芋涵的回憶。
工作室聚會上對她的不耐煩,是為了告訴蘇芋涵,他現在過得不如意,他心裏還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