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人背入破舊的木屋之中,她看著破舊不堪的內裏,心中更是遺憾。
畢竟昨日杜棠緒還躺在比較舒適的房屋之中。
但很快她就想清楚了,立即將人放到那滿是腐朽味道的木板床上。
“這支箭必須盡快取出,不然就沒辦法將人救回來了。”
雖然說現在足夠危險,她不救也是可以。
但這人已經讓她費盡心力,如果這個時候放棄,那豈不是真的浪費。
杜棠緒思索良久,最後才發出一聲歎息,直接將腦袋砸在手上。
酸痛將已經有些犯迷糊的腦袋喚醒,轉身就要朝著外麵走去。
但杜棠緒還沒有走出兩步,腳腕先一步承受不住,整個人狼狽地趴在地上。
身上的水在房中彙聚成一個小水灘,現在又被她一下子砸散。
四下飛濺的水珠打在各處,甚至連杜棠緒的臉上都有不少。
順著那飽滿的額頭滑落,流進眼睛之中。
混合著泥土的水珠讓她控製不住地流出眼淚。
“為什麼會這樣?”
這話不是在問那群人為什麼會這樣對她,而是在問為什麼藥效會提早結束。
為什麼昨晚不離開,弄得現在家破人亡。
昨日看到爹娘倒在血泊之中,杜棠緒就感覺到痛苦,本就不斷流出的眼淚流得愈發洶湧。
“爹,娘。”
從現在開始,她又成了什麼也沒有的人。
杜棠緒心下愈發痛苦,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卻不小心牽扯到腳腕,控製不住地發出哀嚎。
幸好這個時候謝望遙還沒有清醒,自然不知道現在她的情況。
但他並不是完好無損,伴隨著身體溫度再次升高,傷口再次流出鮮血,沒一會就讓整個屋子沉浸在血腥味之中。
杜棠緒痛苦不已,但她也清晰地聞到了那股味道,迅速抬起頭。
這個人還真是會挑時候,她難過得要死,這人就開始鬧騰。
雖然是這麼想,杜棠緒還是站起身,小心翼翼湊上前,抬手放到那滾燙的額頭之上。
她迅速地收回手,眉頭再次擰作一團。
“不行,在這樣放著一定會死,必須出去找藥。”
“我現在出去,你可不能那麼點時間就死。”
杜棠緒挪動兩步,再次感覺到腳腕傳來的疼痛,連忙扭頭在房中尋找可以支撐自己的拐杖。
還好這裏有不少別人丟棄不要的燒火棍,她很快就找到了適合長度的木棍。
為了不讓那東西影響她逃走,杜棠緒直接將東西砸在地上好幾次,確定沒有碎屑掉落,這才抿緊嘴角快步走了出去。
剛剛就確定過水邊沒有能用的藥材,她腳步更加迅速,飛快走進後麵的林子。
還好這附近沒有多少人,藥草雜草什麼都沒有人碰觸。
杜棠緒回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自己打了個結,將所有的草藥都放在其中。
這些也不足夠,她隻能分幾批將需要的草藥全部帶回來。
沒有任何工具,杜棠緒看著被自己已經解開扔在一邊的衣服,咬了咬牙,就將箭矢綁在腰帶上。
“抱歉,會有些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