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棠緒察覺情況不對,便迅速站起身來。她打開門,隻見三位穿著古裝的女子氣急敗壞地朝她奔來,嘴裏還不住地罵罵咧咧。
“喂,你杵在那兒幹嘛?以為擋著我們就能掩蓋你把野男人帶回家,還強迫人家的事了?”
“哼,本來你這種無才無貌無德的女人難以找到夫家,如今倒是不去騷擾城中的秀才了,反而轉而欺負那些可憐人了!”
“像你這樣的,跟你同村都嫌丟人!”
被這樣劈頭蓋臉地一頓罵後,杜棠緒腦中一陣轟鳴,一些陌生的記憶瞬間在她眼前閃現。
她震驚地發現,自己隻是在大街上找帥哥要了個微信,竟然就穿越了!
杜棠緒掃視了一圈被她阻在門外的女子,冷冷問道:“你們憑什麼這麼汙蔑我?”
為首的藍衣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試圖尋機會鑽進屋內。她尖著嗓子回答:“有你在一天,東家丟小米,西家丟柴火的,哪家哪戶沒丟些什麼,哪冤枉你了?”
另一名女子緊隨其後,譏諷道:“像你這種人,早就應該被從村裏趕出去了,免得毀了整個村子的名聲!”
杜棠緒心下奇怪,記憶中,原主雖然確實是無才無德,但她整日都宅在家裏,如何會做出她們指摘的那些事?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當眾責罵,內心的憋屈難以言喻。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杜家的人也回來了,要有好戲看咯!”
杜棠緒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壯年男子正往這邊走來,他手拄著拐杖,腳步有些蹣跚,臉上滿是憤怒。
他一進門,便瞪大了雙眼,怒氣衝衝地說道:“瞧瞧你們杜家做的好事!鄰村的人都知道她撿了個野男人要當夫君,害得咱們村的女娃子們都受了禍了!”
村長用拐杖猛敲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杜正慌忙放下背上的豬草,陪笑說道:“村長,您說得對,是我們教女無方了。”
說完他轉頭怒目而視杜棠緒,厲聲斥責道:“看看你幹了些什麼!還不快向村長和村民們認錯!”
杜棠緒依舊沉默,她不明白原主隻是救了個傷患而已,何錯之有。
“真是死不悔改!”看杜棠緒半晌沒動靜,村長氣得大喘氣,冷冷地說道:“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害了咱們村。”
杜家的人臉色驟然慌亂,紛紛向村長求情:“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讓她以後安分守己,絕不再犯。”
等到村長離開眾人散去,杜正和陳玉鬆了一口氣,急忙關上了門,怒道:“咱家的臉都被你這逆女丟盡了!今後再有這種事,立刻帶著你的野男人給我滾出去!”
杜母陳玉也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杜棠緒,悶悶地將一把鐮刀扔在地上:“都是慣出來的毛病,整日什麼事都不做,今天這個筐裝不滿豬草,你也別回來了。”
“知道了。”杜棠緒應了一聲,麻利地背上了竹筐,出門之前還進屋看了一眼謝望遙,處理過膿液的傷口,此刻隻剩下鮮紅的血肉裸露在外。
她交代了一句:“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亂動。”
杜父杜母回過神來時,隻見杜棠緒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二人麵麵相覷,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原本的杜棠緒嬌氣非常,從來不肯下地幹活,如今卻真去割豬草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杜棠緒並無暇管其他,她已經上山了。
原以為割豬草很簡單,結果麵對茫茫草木時,她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認識豬草是什麼樣子。
她無奈之下,隨意逛了逛,竟意外發現了許多現代已經絕跡的草藥。
杜棠緒心裏一動,想到家裏的母豬剛產完崽,想必這些草藥人吃得,也能喂給豬吃吧?
於是,她順手割了一大筐草藥。
日頭西沉,夜色漸濃。
杜家的小屋裏已是炊煙嫋嫋,大敞的門外始終不見人影,陳玉的心裏湧起了一陣焦慮。
“這丫頭,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