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聞雪怎麼也沒想到。
她千辛萬苦拿下底標,迎來的卻是招標會上,對手當場放出她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成雙入對進入酒店的桃色照片。
“邵小姐的招標書做的很好,但這顯然不符合晨澤集團一貫的家庭美滿經營理念。一個連自己家庭都經營不好的女人,還是先回家料理好自己的家務事吧,邵總......”
對手嘲弄的聲音依舊在耳。
邵聞雪沒說話,隻是目光卻始終停在大屏幕裏展示的照片上。
照片裏的地點是雲盛酒店,是江氏集團旗下的。
顯然,江宴城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那曖昧的橘色燈光下,男人高挺筆直的身影,英俊又多金,但顯然拍照的人不敢照到全貌,隻是照出他半邊冷雋慵懶的側臉,光是這麼一個角度就能令人心馳神怡。
旁邊一個看著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攬上了他的臂彎,甜甜的笑著。
那女孩的臉卻像極了江宴城死去的白月光......
作為他的妻子,此刻竟然不知道是該祝賀他重獲“舊愛”。
還是該笑,她花費半年時間準備的招標,就因為這一張照片而失敗告終。
車上,助理略帶哭腔的聲音慌張道,“邵總怎麼辦,江總的事情已經登上熱搜了,公關部那便已經在壓了,可是根本壓不下去......”
畢竟還隻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
邵聞雪閉了閉眼,滿口疲憊,“我來處理。”
助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但想起那張照片,又不免有些同情邵總。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邵總在這次招標會上用了多大的努力。
就算是生病住院都一直在討論項目,明明已經拿下了,就因為這麼一張照片徹底告吹。
她都覺得不甘心。
更何況是邵總。
別人都看不起邵總是江家的養女,靠著點上一輩的情分才可以嫁給江總,覺得她並沒有實力。
這一次是最好的證明她實力的機會,卻硬生生的丟了。
邵聞雪內心沉寂了一瞬,整理好情緒後,拿出手機先給江宴城打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剛嘟音就被人掐斷。
顯然是早就預料到她會打電話。
連續幾聲後,就變成了關機。
她被拉黑了。
邵聞雪手指輕顫地了一瞬,呼吸都沉了。
但顯然今天必須得聯係到江宴城,由他親自發出去的申明,才能增添一絲可信度。
邵聞雪給他的秘書打去一通視頻通話。
終於在長久的鈴聲過後。
那頭終於接通,那秘書略帶疏冷的聲音叫了一聲,“邵總。”
江宴城身邊的人都不待見她。
她知道。
因為在他們心裏,她永遠比不上江宴城的白月光。
邵聞雪抿了唇,“我找江宴城有事,能不能......”
“抱歉,邵總,江總在為許小姐慶生。”秘書疏冷的聲音落下,下一秒屏幕改為後置。
邵聞雪還沒來得及知道是那位許小姐,那鏡頭一轉,就對準了包廂裏中央的位置。
一群熟悉的麵孔,她都認識。
都是江宴城的朋友,京圈各個有名望的富二代。
而簇擁在人群中央,那個與江宴城白月光有七分像的女人,就坐在蛋糕麵前許願。
邵聞雪看著那個向來生人勿進的丈夫,此刻躬下了腰,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根項鏈,漫不經心地為那個年輕女孩戴上。
女孩睜眼看到項鏈瞬間,眼睛驚喜遮掩不住,轉身抱住江宴城一個滿懷。
還沒等邵聞雪看完,那邊已經把鏡頭掉了回來。
秘書道,“邵總你也看到了,江總正忙,我就先掛了。”
邵聞雪還沒說話,那邊的視頻已經掛斷。
邵聞雪腦海忽然浮現方才江宴城親自為那個女孩戴上項鏈的那一幕,頭腦瞬間地嗡鳴過後,心臟地酸澀與脹痛漸漸湧了上來。
她早就清楚江宴城不愛她的事實,也知道他有忘不了的白月光。
她和他的婚姻,始終是父輩的捆綁,他厭惡她,她也覺得理所應當。
可原來,她還是會難過,還是會痛。
......
邵聞雪查到江宴城的位置後,直奔而去。
她知道江宴城不想見到她。
但她無可奈何,今天這個申明必須由他親自發,公關部才有可操作的空間。
邵聞雪到黑途時,表明身份後,經理聽到邵聞雪是江宴城的夫人,立馬點頭哈腰地帶著她去往頂層包廂。
邵聞雪到達包廂讓所有人都有些震驚。
誰都沒想到她會來。
而邵聞雪在一堆怪異的目光中,看見了正銜著煙,坐在角落裏的江宴城。
顯然旁邊的人不敢打擾他,他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冷光折射在他堪稱完美的麵孔上,矜貴的像一座神像。
直到他懷裏的那個與白月光相似的女人,帶著一絲警惕地望著她後,又扯了扯他的衣角。
江宴城才漫不經心地抬眼。
邵聞雪呼吸緊了緊,對視他漆黑的雙眼,見他眉蹙了起來,她喉頭發緊。
邵聞雪能感覺到這裏麵的人都不歡迎她的到來,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宴城,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和你說。”
氣氛冷下。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江宴城沒回她的話,而是取下煙,撣了撣煙灰。
旁邊的人看邵聞雪的目光更加微妙。
誰都知道,江家的養女是江宴城的妻子,但誰都知道,江宴城對她厭惡至極。
“出去。”
他聲音冷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邵聞雪眼睫顫了一瞬間,她知道江宴城此刻不想看到自己,但她必須把事情交代清楚,“江宴城,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你和這位小姐的照片上了熱搜,我需要發條申明來解釋你們之間的關係......”
江宴城的眸光落在邵聞雪身上,聲音是好聽的,卻極為薄涼,“關係就是他們說的那樣,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話落的一瞬間,所有人屏息凝神。
誰都沒想到江宴城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這位夫人。
邵聞雪耳鳴了一瞬間,她沒想到換來的是這個答案。
江宴城這些年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少,但這是他唯一一次承認的女人。
就因為她像他的白月光,像許茗月,所以才特殊對待嗎?
“聞雪姐你好呀,”隻見那個女人悠然轉笑,撩動了頭發,“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你就是當初從我姐姐身邊,搶走宴城哥哥的養女吧?”
“我是許茗月唯一的妹妹,我叫許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