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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熟悉的聲音,我渾身一顫,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此刻的我麵目全非,臉上的肉全都外翻,這副模樣,悠悠一定認不出我了。
宋昭然沒急著把我扔在悠悠麵前,反而一臉諂媚地貼緊悠悠。
握著她的手不鬆開。
“悠悠,我剛想告訴你呢。我今天抓到了一個冒充大舅哥的賤人,他還大言不慚說大舅哥的壞話!”
我張著嘴拚命嗚咽著,想讓悠悠注意到我。
高跟鞋逐漸停留在我麵前,悠悠的嗓音很冷淡,瞥了眼趴在地上的我。
“是嗎?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冒充我哥哥的?這些年送過來的人還不夠多是嗎?你們這群賤人,讓哥哥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宋昭然先發製人,走到悠悠麵前,淩辱性地踹了我一腳。
“悠悠你也別生氣,我都已經教訓他了。哥哥受過的傷,這種賤人也要承受百倍!”
我拚命地搖著頭,淚水粘在臉上的傷口疼得發燙,但悠悠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她看到了宋昭然手腕的傷痕,那是我在掙紮地時候劃破他的手腕。
悠悠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溫柔地撫摸著宋昭然。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幫你出氣好不好?”
她說到後麵語氣狠厲,拿起地上的玻璃碎渣,直接刺瞎了我的雙眼。
當初家族破產,我和妹妹相依為命,但到處被人追著討債。
好不容易有好心人把我們送進了福利院,那裏的環境依舊很惡劣。
但我從來沒有讓她受過委屈,想盡辦法給她最好的物質保障。
後來我輟學供妹妹讀書,卻發現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看見她麵不改色砍下兔子的腦袋,把血淋淋的兔子頭裝進欺負過她同學的包裏。
更是收集兔子的血,裝進了水杯,強迫別人喝下。
我帶她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她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妹妹是個病嬌。
她發病的那天打碎了房間的玻璃,拿著玻璃碎片把床單撕得粉碎。
我想去阻止她,將她牢牢抱在懷裏。
“別害怕,哥哥在這裏。哥哥會保護你。”
悠悠的哭聲撕心裂肺,就算到了今天我還能回想起那時候的場景。
她拚命咬著嘴唇,手上的玻璃劃拉著空氣,但都沒有傷害到我。
我握著她的手,把碎片一下一下地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直到鮮血滴落,房間充斥著血腥味。
悠悠才平靜了下來。
“割在哥哥身上,哥哥不怕疼。”
從那之後,隻要她一發病,我都會習慣性地把她手裏的刀劃向自己。
以此來減輕她的痛苦。
等她清醒過來後又心疼地為我包紮傷口。
也是因為這樣,為了不傷害我,她竭力控製住自己,病情才被加以控製。
這麼長的時間裏,她隻聽我的話,如果不是我約束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我不敢往後想,悠悠會怎樣對待我。
我隻能努力抓著她的褲腳,心裏不斷哀求著,隻要能認出我就好。
但下一秒,我心裏的希望徹底破碎。
“冒充我哥哥,是要付出代價的。”
悠悠貼著我的耳朵輕聲地說著,手上的玻璃碎片直接從我額頭劃到了嘴角。
她的口中泄出幾分笑聲,我特別的熟悉。
她每次忍不住想施虐的時候,我會去抓老鼠,扔給她讓她慢慢玩。
現在的我在悠悠眼裏就是那隻老鼠。
悠悠用著玻璃碎片,把我的兩隻耳朵削下,劇烈的疼痛讓我不斷地想逃跑。
她拔光了我的牙齒,在我臉上戳了一個又一個洞。
她又覺得不解心中怨恨,用繩子把我綁住。
“在池塘裏喂魚怎麼夠?阿然你還是太善良了,把他裝進箱子裏,扔到海裏去。免得我哥哥回來,看到在這種肮臟東西。”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人紛紛起哄,我什麼也看不到,但能聽見宋昭然洋洋得意的笑聲。
身體上的觸感讓我感覺自己被裝進了木箱李,狹小的空間沒有空氣。
求生的欲望讓我拚命地撞擊著箱子。
隻是下一秒,我覺得失重感傳來,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穿了我的身體,劇烈的疼痛後,我再也沒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就看到我殘破的身體背鋼筋刺穿。
“人死了。”
宋昭然身後的保鏢探了探我的鼻息。
“死了正好,扔海裏喂魚。”
悠悠臉上沾了我的血,瞥了一眼我殘破的軀體,卻被我後腰的傷疤給吸引住了目光。
她腳步猛地一頓,蹲下身體就盯著那處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