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既要又要的男人,我實在無話可說。
剛想轉身離開,蘇茵茵帶著哭腔叫住我:
“孟醫生,你別生氣,是我拿雲初哥哥的手機給你發的信息,可是,如果你不來的話,旺財會死的!”
旺財是蘇茵茵養的杜賓犬,蘇茵茵說喜歡,陸雲初便從海外找人給她托運回來。
但由於是烈性犬,買來以後她幾乎就拴在陽台,從沒帶出去過。
“狗生病了你找寵物醫生,我是心理醫生,治不了狗!”
我咬牙切齒怒視著蘇茵茵。
身為一位醫生,我無法忍受任何人對我進行職業侮辱。
見我發怒,蘇茵茵又抬眼看向陸雲初乞求道:
“雲初哥哥,旺財已經抑鬱好久了,要是它出了什麼事,我會難過死的......”
“孟醫生那麼厲害,人都能治好,怎麼會治不好旺財?”
剛想說它抑鬱是因為蘇茵茵從沒帶它出門過,就看到陸雲初寵溺的揉了揉蘇茵茵的頭發,冷下臉對我說。
“茵茵說得對,你看都沒看,怎麼就知道治不好旺財?要是治不好旺財那就說明你醫術不佳!”
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讓我無比陌生。
八年前我剛畢業,那時陸雲初已經精神分裂出了五個人格。
五個人格每天為了占有身體的使用權爭鬥著,陸雲初幾度想要自殺,所幸被家裏的傭人救下。
看過無數的心理醫生都沒有好轉的他,對我這個剛畢業的心理醫生本不抱多大希望,可恰恰是我,讓他的幾個人格逐漸融合。
最終隻剩下陸雲初和許懷錦。
那時的陸雲初感激地抱著我:
“知允,你是我的良藥,沒了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可現如今,他居然要拿著他的“良藥”,去救蘇茵茵的狗......
我剛要拒絕,卻被陸雲初不由分說地拽著往陽台走去:
“孟知允,你就是太愛端著所以我和阿錦才更喜歡和茵茵在一起!”
“有這個時間故作矜持,還不如早點給旺財看病看完走人!”
陽台上,旺財目光警惕的看著我,對我呲起了牙。
蘇茵茵眼裏一幅看好戲的神情,嗲嗲地朝我說道。
“孟醫生,謝謝你雖然不喜歡我但是還願意來給旺財看病!旺財看起來很喜歡你的樣子,你一定可以讓它好起來的!”
就在陸雲初將陽台門打開的一瞬間。
旺財像瘋了似的從縫裏鑽出來,徑直朝我身上撲去!
我根本不是杜賓這種烈性犬的對手,它一下就將我撲到在地,張開嘴就朝我的手臂咬下去。
頓時我的手鮮血橫流,傷口深可見骨。
陸雲初慌了,連忙上前拉扯住旺財的項圈,死命將它從我身上拉開。
“怎麼會這樣......知允,你,你怎麼樣?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這一刻,我從他的眼裏看見許久未見的關心。
可讓將我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的人,不也正是他!
我狼狽的起身,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狠狠給了麵前的男人一巴掌。
“陸雲初,你要是還有點良心,那就麻煩你徹底消失在我麵前!別再來糾纏我!”
說完我捂著那隻還在不斷淌血的手臂,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陸雲初滿臉愧疚,想要跟上來,卻被蘇茵茵拉住:
“雲初哥哥,旺財它好像嚇到了......我們送它去寵物醫院看看吧!”
若在往常,蘇茵茵一張口陸雲初天上的星星都能給她摘來。
可他現在卻不耐煩地朝著蘇茵茵嗬斥:
“你有完沒完?要不是你非要養這隻破狗,知允今天怎麼會受傷?晚點我會讓人過來把這狗帶走處理掉,留著太危險!”
捂著血淋淋的手,我剛走出門口,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來,我聽到旁邊熟悉的聲音在自言自語:
“知允是因為你才受傷的,說到底,這事你應該給她一個交代!所以自然是茵茵歸我,孟知允歸你!”
隨即又轉為暴躁低沉的男聲:
“憑什麼是我?當時不是你說你也喜歡知允麼,知允歸你,茵茵歸我!我是主人格,這事我說了算!”
兩個聲音爭執了好一會,沒人發現我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