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我直接去了機場,徐涵給我送的機,她知道我對肖玨的心思,所以見了我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笑著對她說:“真沒事啊,我想的挺清楚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並且這次我是去學習,指不定我在國外能遇到真命天子呢,總之花花世界這樣好,別讓男人絆住腳。”
我故作輕鬆的說著,但眼底的酸澀卻怎麼也忍不住。
徐涵沒有拆穿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我的尊嚴,她笑著錘了我一拳:“那是,我們昕琳是最堅強的。”
我倆對視了一眼,然後緊緊相擁在了一起,上飛機前我收到了肖玨發來的消息,他問我在哪,我沒有回。
在紐約的第一周非常緊迫,白天上課,晚上收拾行李。
然後在第二周某天的半夜兩點多接到了肖玨的電話,實不相瞞,我有輕微的起床氣,但看到他電話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緊接著隨之而來更多的是恐懼。
手機鈴聲還在不停的響著,半響過後我才按了接聽鍵。
“小昕琳,肖總喝醉了......”不是肖玨,是他的司機陳叔,我承認我有些失望,但仔細想想也對,肖玨他恨不得我離他遠遠的,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以前肖玨在外麵喝醉,他總是不愛回家,每次都要我去接他他才回,我愣了愣,回過神來說:“陳叔,我在國外,你喊他未婚妻吧。”
“莊菲來了也喊不動啊......”那頭的陳叔還在說著,我沒有聽,直接掛了電話。
繼而電話掛斷後,我卻有些睡不著了,我隻是不明白陳叔為什麼給我打電話,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莊菲如今的身份地位了,想要借肖玨醉酒獻殷勤也輪不到我。
我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畢竟他們的世界與我無關。
而在此之後關於肖玨的事,我再也沒聽說過,他沒有來質問我為什麼出國,更沒問我為什麼沒跟他商量,他做的隻有每個月按時定期的往我卡裏彙錢。
我想他之所以沒有質問,應該是我的離開合了他心意。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四年過去了,我回國的那天,恰好是端午節。
是肖玨來接的機,他斯文儒雅,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見到我,他會心一笑。
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像被蟄了一下,倉促別開眼,轉身想往反方向走。
可晚了,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紀昕琳。”
我腳步一頓,捏著手包的手不斷收緊,慢慢轉回了身。
看著不斷向自己走進的男人,我緊張到嗓子幹啞:“小叔,好久不見。”
“昕琳,四年沒回國,想家了吧。”是啊,整整四年了,我和肖玨一次都沒聯係過,他現在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如此的淡定自若。
相比他的淡定,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小叔,謝謝你來接我。”
我的禮貌疏離好像讓肖玨有些不習慣,他愣了一下才應。
他是自己開車來的,幫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那裏以前都是我的座位,隻是莊菲出現後,那個座位就變成莊菲的專屬座,而我隻能坐在後座。
回想起來,或許正是因為他對我好的沒邊兒,我才錯以為他那些對我的好是喜歡,真是可笑,但我現在懂事了。
“謝謝小叔,我坐後麵就行了。”在他的詫異目光的注視下,我主動坐到後座。
畢竟我也不清楚他目前和莊菲的情況,座位還是不要瞎坐的好。
路上他問我這幾年的生活和學習情況,我簡單地回答了幾句。
他突然就責備起了我:“怎麼也不給家裏打電話?很多人都掛念你。”
“學習任務太重了,實在是沒有時間。”我放在腿上的手緊攥著,強顏歡笑。
這句話誰都聽得出來我在敷衍,意外的是肖玨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反倒是聲音柔和地說道:“嗯,學習確實重要,專注在學業上是好事,能壓下那些不正當的念頭。”
他的這句話讓我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就忍不住了:“小叔,你大可安心,我對你已經沒有之前那些想法了,你沒別必要話裏話外都在陰陽怪氣。”
“而且你躲了我四年,再怎麼喜歡你,也早該被磨沒了。”
“所以,四年前的事就當我年少輕狂不懂事吧,我忘掉了也請您忘了吧。”
氣氛沉寂。
肖玨眸色不明:“我沒有躲,隻是覺得你既然決定走了,那是你的選擇,沒必要再有過多的糾纏。”
沒必要的糾纏?
四年了,整整一千四百八十五天,連發條消息,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原來是怕我糾纏他。
我抿了抿唇:“那小叔現在不怕我糾纏了?”
車裏,充足的暖氣讓人覺得窒悶,我想過肖玨可能會說的無數種解釋,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我強迫自己坐在椅子上,才沒狼狽逃離。
肖玨沒再開口,卻像是默認了一般。
有些情緒上來可能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委屈,把頭轉向別處,閉上了眼睛忍住突然迸發的淚意。
我知道他來接我回國,不是真心的,他隻是想第一時間試探我目前對他的想法,其實,他並不歡迎我。
肖玨半響沒有說話,我隻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之後回家的路上,隻剩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