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墨的撫慰犬,陪伴他十一年了,是一條徹徹底底的老狗。
“狗狗說,張子墨小時候經常病情發作。到張家後,得到了治療。現在已經好多了。”
“不過,狗狗還告訴我,張教授除了給錢痛快以外,根本看不上張子墨,對他這個繼子一直冷暴力。”
“後來張子墨直接去國外讀書了,帶著狗一起走了。”
一邊是有心理疾病的繼子,另一邊是身家尚可的繼父,而且這繼父還剛剛買了大額保險,受益人又是這個十幾歲才進門的繼子。
答案,似乎明晃晃地擺在眼前了。
可......
“兔子說,這個屋子裏的人,都得死。這又是什麼意思?張子墨沒理由殺自己的親媽啊?”
林軒也不解地搖了搖頭。
“先不要想那些了。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如何明確張教授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我讚同。
畢竟目前所有的推理,都是基於我這個【神棍】從兔子那裏得到的信息。
除了林軒,沒人會相信。
好在,我們至少有了懷疑的對象。
隻是沒想到,這團團迷霧中的唯一線索,這麼快又斷了。
“你的意思是,張子墨根本沒有殺人的時間和機會,對嗎?”
“是的,七七。我查過了。張子墨這一年來,幾乎都在國外。中間隻回來過兩次,也是在家裏吃了飯,就住到酒店裏了。”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張教授不喜歡狗?張子墨每次回國都帶著狗一起回來的。”
這倒也能說通。
隻是,如果不是張子墨,那會是誰呢?
或者說,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張教授的死,真的是意外?
可就在我忍不住懷疑自己,懷疑這一切的時候......
張家,又出事了。
張子墨的親生母親,張太太,住進了ICU。
命懸一線!
我們在ICU門外見到了張子墨。
他滿臉的焦急,一點也不摻假。
我和林軒,這下是真的迷糊了。
張子墨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
那張太太這邊,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凶手的手法,又是什麼?
下毒嗎?
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張家人下了慢性毒藥的?
而且是連醫生都查不出來的毒藥?
看我們二人一副萎靡不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林軒媽媽忍不住給我們指點迷津。
“我早就說了,他家風水有問題,你倆不信!”
林軒打哈哈。
“上次去張教授家看了啊。人家張教授也懂,家裏風水沒問題。”
“那你們去他家祖墳看了沒有?家裏沒問題,肯定是祖墳出問題了。不然這一個個的,怎麼解釋?都是意外?兒子,你是警察,你相信會有這麼多意外嗎?”
你相信會有這麼多意外嗎?
林軒媽媽一句話,重重敲擊在我和林軒的心頭。
是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
既然我們沒有思緒,不妨跳出圈外,去張家祖墳那裏看看。
說不定能從張教授的家庭關係裏,查出來些什麼。
張家這幾代都出了有名望的人,祖墳就修在附近一座青山上。
到山腳下的時候,幾朵烏雲帶來了一場急促的夏雨。
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和林軒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張家祖墳前。
山中的寒氣,帶著雨後的泥巴味兒,粘了我倆一身。
我忍不住往林軒身旁又湊了幾分。
“咦,你怎麼停下來了?”
林軒沒有回答我,而是低沉著嗓音,指著一處。
“七七,你看!”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
隻見張教授新立的墓碑上,赫然印著——
一個恐怖的血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