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陸澤辛曾有過親密熱烈的三年。
在別人眼中,他不過是個寒門出身的窮小子,是被我用金錢攏在身邊的金絲雀。
高興時當個玩物,不高興就隨手可棄。
卻沒人知道,和他分手那年,我如墜深淵,一病不起。
直到我家破產,父親逼我求到陸澤辛跟前。
而彼時他懷中攔著正當紅的美豔女明星,嘴角笑容諷然。
“寧大小姐,要我幫你,你以為你是誰?”
……
陸澤辛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就發出一陣哄笑。
我當然聽得出他話裏的譏諷,和眾人就怕熱鬧不夠大的態度。
頭頂的燈光炫目,晃得我搖搖欲墜,可卻還不得不強撐。
畢竟,我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
寧瀾集團的幾個項目先後爆雷,資金鏈缺口不小,曾經龐大的地產集團如今大廈將傾。
父親接受不了自己辛苦一生到頭來落得這樣的結局。
病急亂投醫,就把我召回國來,去求陸澤辛。
可他卻忘了,當年他逼我和陸澤辛分手時,我們姓寧的這一家子,早把陸澤辛得罪透透的了。
當年的他或許也沒想到,當初一窮二白的寒門之子,竟能魚躍龍門,成就如今的商業版圖。
我心裏苦笑,看來今天是要把臉麵送到人家腳下踩,才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諒了。
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借了他麵前的一隻空杯。
在眾人的吆喝聲中連喝三杯之後,我目光平靜地看向陸澤辛。
“從前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事,得罪了陸總,還希望陸總您高抬貴手,不計前嫌。”
陸澤辛眸色黑沉,猶如深潭,壓著許多我讀不懂也不敢細讀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倒是他懷裏的那個明媚豔麗的女人先開了口。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寧大小姐嗎?怎麼寧大小姐也有這樣低聲下氣求人的一天嗎?不是當初那個卡著實驗經費不批,讓澤辛冒著大雨去苦苦求你的寧家大小姐了?”
說話的人是魏思敏,是我和陸澤辛的大學同學,也算是曾“見證”過我們那三年的觀眾之一。
沒想到,她後來竟然進了娛樂圈,還在陸澤辛的力捧之下,成了如今炙手可熱的女明星。
她是在替他抱不平嗎?對陸澤辛而言,如今她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呢?
我怔怔地看著陸澤辛。
不想聽別人說的任何話,我知道,寧家的生死,我的生死,不在於別人如何說,隻在於他心裏如何想。
“那天的雨,確實是很大。”
陸澤辛忽然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此時外麵也在下雨,夜色籠著驟雨,將滿城霓虹的倒影都砸成了滿地破碎。
和那天的雨勢,竟如出一轍的激烈。
“我還記得,那天我在你家門口,站了三個小時,你才肯開恩出來見我一麵。”他勾勾唇角,又看向我,“想讓我幫你,先把這筆賬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