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糟心地看著朋友發給自己的小說,起因是她和裏麵的工具人同名了,
而她名字在小說《強娶》裏出現的地方:
——“.......寧寧被傅霆琛扇了一巴掌.......”
——“......寧寧的頭被他們按進了馬桶......”
——“......寧寧在空中炸成煙花,見證著這場世紀婚禮。”
真▪寧寧本尊:“......6”
書裏的女配寧寧是寧家抱錯的孩子,是寧家假千金。
在女主沈芝芝被認回後,寧寧的未婚夫、兼本文男主,火速悔婚,並將女主受的苦歸咎在寧寧身上,
不僅聯合狐朋狗友對寧寧進行“報複”,同時還對女主展開了強取豪奪。
寧寧最後被扣上殘害女主的鍋,被寧家拋棄。
而回到父母去世的原生家庭,
前有夜夜騷擾、對她動手動腳的恐怖親戚。
後有為女主“報仇”的配角團,對她百般折磨。
崩潰的寧寧想找到女主求救,卻被男主攔下,綁在煙花上。
真▪寧寧被連夜氣進急救中心。
插著氧氣管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在想:
完了,瀏覽器記錄還沒刪!!
會不會有人翻她手機啊?
***
再睜開眼,耳邊有人嗡嗡地在說話。
——“哎,哎,看見寧寧耳朵沒,被昨天傅阿姨一巴掌扇掉了一個耳墜。”
——“太丟人了,寧家怎麼偏偏除了她這種奇葩?”
——“你還不知道吧?有小道消息,說寧寧啊,根本不是寧家的女兒。”
——“那她也真是夠可憐,當牛做馬這麼多年,非但得不到傅霆琛正眼,還連身份都保不住......”
頓時,幾道帶著同情和嘲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被討論的寧寧皺起眉。
“傅霆琛”?
這不是她昨晚看的傻x男主嗎?
對原主肆意羞辱不說,還借著原主名義接近她的閨蜜沈芝芝。
聽著對話的意思......自己還挨了男主老媽一大逼鬥?
寧寧環顧著自己身處的餐廳包廂,不遠處有個男人頭頂上的打光比別人亮了幾倍,
這是......
男主光環?
寧寧埠不住了。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夢。
寧寧恍惚地看向頭頂著男主光環、“孤傲冷然”坐在人群中間的傅霆琛,突然站起來朝他走去。
劇情進展到男主認清喜歡上女主,策劃著如何得到她,因此對原主變本加厲的冷暴力。
在一眾看好戲的視線中,男主用“磁性”的聲音發話了:“誰準你過來的?”
寧寧不說話,歪著頭看了半晌,突然掄圓左胳膊給了他一大逼鬥。
“啪!”
耳光聲震天響,甚至在包廂裏有了回音。
對方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她的五指印,捂著臉瞳孔震地。
圍觀的群眾都驚呆了。
而肇事者寧寧卻隻是若無其事甩甩手,嘟囔著:
“這麼疼?原來不是夢。”
他媽的世界,毀滅吧。
寧寧徹底奔潰。
傅霆琛憤怒起身想和她對峙,但寧寧已經自閉了,扭頭回到座位。
傅霆琛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往前還一巴掌吧,顧忌到她是自己心上人的閨蜜。
真就這麼坐回去吧,又顯得窩囊受氣。
cpu都幹燒了,終於,男主憋出一句:
“如果這就是你想引起我注意的新方法,寧寧,我不介意再讓你清楚一次我的態度。”
寧寧麵無表情地揚起手。
他立刻坐了回去。
行吧,既然來都來了......
寧寧:我已出倉,精神狀況良好。
她轉頭觀察著現場。
高級包廂裏聊的熱火朝天,但她的位置卻在角落。
這很正常,男主一直不喜歡家裏給自己安排的舔狗,
於是能冷落就冷落,能讓原主難堪的事他更是在所不辭。
就像現在,在傅霆琛的授意下,沒一個人願意和寧寧說話。
除非是冷嘲熱諷,
有了剛才的事情後,這群男主的狗更是爭著搶著想給男主找回麵子。
而且就是這麼剛巧,他們找到了耳光的共通之處——
昨天原主給男主媽獻殷勤失敗,也被男主媽扇了一耳光,弄掉了一隻耳墜,
這件事被男主當笑話講給了他的狐朋狗友,狗傳狗,最後整個圈子都知道了。
“喲,寧寧,怎麼換耳墜了,昨天那隻呢?”
寧寧撥動耳飾:“在你家祖墳裏。”
問話人:?
眾人:?這像話嗎?
這群公子小姐平時被人捧著,可受不了這種委屈,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有病吧?”
傅霆琛這個孬種就在一旁看著,施舍似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臉上還帶著剛剛的紅印,妄圖找回場子:“給他們道歉。”
道歉時候不可能道歉的,
寧寧沒理他,隻是用一種尖銳的語調重複了前麵人的話:
“有病?有病?我有病!?”
“謔哈哈哈謔謔嘿嘿嘿,有病!!!”
在包廂內所有人滿臉驚恐的注視下中,寧寧一躍而起,
在房間的每一個吊燈上像猴子一樣攀爬空躍、竄上竄下、倒掛金鐘,
像狒狒一樣捶胸“歐歐歐”亂叫,猴子撈月,
然後拿走每一個人的假發(不是),
漫長的幾分鐘裏,整個包廂就好像那個南美洲的亞馬遜叢林,
而包廂裏的人則是被猴子圍攻的遊客:
驚慌、迷惑,不知所措。
終於,寧寧覺得精神穩定了,若無其事地在這群人麵前停下來,肯定了他們:
“我確實有病。”
“......”
“......”
全場一片死寂,沒人能在這架勢下說出話來,都隻是精神恍惚地看著她。
“剛.....剛剛的是什麼?”
“不......不知道,感覺是什麼野人的神秘儀式......”
“可能酒喝多了,先吃飯吧,大家先吃飯。”
有人自發地將話題轉移到了桌上剛來的熱菜,妄圖以此修複自己手上的視聽覺和心靈,
就連傅霆琛本人也是一陣恍惚,沉默看了她一眼,卻發現方才發生的事似乎隻是他們的幻覺。
寧寧依舊麵色如常地回望他。
可能真的是酒喝太多了,他轉回去任由服務員布置碗筷。
餐桌上已經被坐的滿滿當當,依舊沒有寧寧的位置。
和往常一樣,傅霆琛惡劣地將一套碗筷都到了地上,等著寧寧去撿,撿到了她才有資格夾菜坐到一邊。
這一幕總是屢試不爽,眾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準備看好戲,
隻是不知為何,今天的他們心中都莫名多了一種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