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會所陪酒得了病,醫生說讓我趕緊籌錢。
我苦苦哀求媽媽能不能先借我一點。
我媽一把推開我,「下麵的嘴爛了,上麵那張嘴又沒爛。」
我缺錢,為了找錢,甚至不要自尊。謝祁滿眼通紅地找上我,一個勁地給我轉賬:「你缺錢是不是,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十萬夠不夠,一百萬夠不夠......!」
夠啊,可我想要錢,也想要愛啊。
1.
我捂著肚子從醫院出來,醫生說我得了嚴重的婦科疾病,要趕緊籌錢治療。
這全部都拜我那個狠毒的媽所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爹迷上了賭博。
我媽不但不管著他,還要我來替他還債。
說把我養到18歲,該到報恩的時候了。
我媽告訴我去當小姐來錢快,就轉頭聯係了一家風流場所把我送了進去。
來錢快是真的,身體臟也是真的。
我正想給我媽打電話,她卻打了過來。
「你爸又輸錢了,你先給我轉上5000吧,聽說你最近接了那麼多活,應該賺了不少吧。」
我猶豫了一下,開了口「媽,我得病了,我的錢不是全都給你了嗎,你能不能先借我一點,我病好了就還你。」
我媽在那邊破口大罵「得病?你少裝了,你就是不想給錢是吧,你信不信我讓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外麵幹的什麼勾當?」
我帶著哭腔:「媽,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得病了,我可以給你看診斷書...」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無情打斷,「你少給我扯那麼多借口,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把錢轉過來,否則有你好看的。」
我媽啪一下掛斷了電話。
治療費要3W,我現在全身上下隻有500塊錢。
之前在會所賺的錢全被我媽拿走了,我在學校還接了一份兼職來補貼生活費。
看來我現在隻能找他借錢了。
2
走到學校門口,被謝祁攔住了。
他是我在學校咖啡店做兼職的時候認識的。
他見我麵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一把將我攬到懷裏。
「你怎麼了這是,怎麼臉這麼白啊,是不是生病了?」
聽見他關懷的聲音,我忍不住開始抽搭起來。
不敢想他要是知道我是個小姐,他會是什麼反應。
我極力穩住顫抖的聲音,「沒事,就是胃病犯了,我剛從醫院回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你怎麼能讓我不擔心啊,上午給你發消息你也沒回,你不是上次說你喜歡吃芋泥蛋糕嗎,喏,我給你買了一點,說不定吃了我給你買的蛋糕,肚子就不疼了。」
他衝我傻傻的笑著,向我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謝祁很有錢,他的衣服,褲子,書包,電腦隨便拎出一件就需要我接客兩個月才能買得起。
這世道真是不公平啊,有些人天生就在羅馬,有些人一輩子也買不起車票。
他是我在學校釣的凱子之一。
我麵露難色的看著他,猶豫了好久才開口。
「謝祁,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他立刻說「沒問題啊,你要多少,我現在轉給你。」
我對他提出的請求,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我說不出口,用手勢給他比了個3。
「支付寶到賬,3000元」
我為他轉賬的速度愣了一秒,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想拋開一切答應他的表白。
「我會還你的。」我看著他說。
「咱倆誰跟誰啊,你再跟我見外,我可要生氣了。」他撇著嘴假裝一副生氣的樣子。
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我接近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要他的錢。
3.
手術費還遠遠不夠,情急之下,我又幹起了接客的勾當。
反正現在已經夠糟了,再糟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別人去上課,我逃課去接客。
導員見我一周沒上課,把我喊過去談話。
「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連著一個星期都在逃課,你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我正要說話,肚子裏突然傳來一陣絞痛,好像裏麵有一個榨汁機將我的五臟六腑打成漿糊。
我疼的開始不斷地冒冷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4.
我被消毒水的味道熏醒了。
我媽在門口跟醫生正在聊著什麼,見我醒了,醫生趕緊來詢問我的情況。
我媽在一邊雙手抱著胸,時不時不屑地看我一眼。
醫生跟她說:「她情況還是蠻嚴重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然後再預約一個手術,如果再拖下去,可能就沒辦法挽救了。」
我媽像是不相信一樣,問醫生:「這點病還需要動手術嗎,實在不行開點藥得了,年輕人身體自愈能力那麼強,我看她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再說了,我哪有錢給她做手術啊。」
醫生生氣又著急的說:「她這種病不是小事,光吃藥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況且她現在病情已經惡化到一定極限了,您做家長的要對孩子負責啊!」
我媽據理力爭:「你這醫生怎麼說話的,不是負不負責的問題,我要是有錢,肯定讓他做手術啊,那你這麼關心她,你給她掏錢讓她做手術得了唄。」
醫生被我媽氣走了。
我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心如死灰。
我突然覺得死了也挺好的。
死了就不用接客,就不用得病,就不會感受到被自己的媽媽像丟垃圾一樣放任不管的感覺了。
5.
醫生走後,我媽往我臉上甩了2000塊錢現金。
她明明可以轉賬,卻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我甚至不知道這2000是我的還是她的錢。
無所謂,誰賺的都一樣,都是一樣的肮臟。
我媽不是沒有工作,她也在一家夜總會當陪酒女郎。
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她每天晚上都到半夜3點才回來。
帶著滿身的酒氣和煙味,胸口處全是密密麻麻不堪入眼的吻痕。
在她回來之前,我要做好飯放在桌子上等她回來吃。
但她每次都說我做的飯很難吃,然後把一桌子的飯菜全部甩到地上。
把正在寫作業的我從臥室揪到廚房讓我重新做。
她經常把我寫好的作業撕個粉碎,然後衝我吼:「學學學,一天就知道學習,出來能賺幾個錢啊,趕緊找個男人養你吧,省的浪費老子的錢。」
她賺到的錢不會拿來給我爸還債,隻會用來買各種名貴香水,香奈兒包包,高檔化妝品。
我曾問她「你不是也有錢嗎?為什麼要逼我去賺錢給我爸還債?」
我媽往我頭上來了一巴掌「我把你養這麼大你以為是白養的?現在該你孝順我們了,而不是我們養你,懂了沒?」
我媽說,我就是用來賺錢的工具。
錢散了一地,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我媽無情的嘲諷我。
「你說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幹啥啥不行,你但凡長點腦子也不會染上病」
「你躺在床上倒是舒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多躺一分鐘就要花多少錢?真是拖後腿的玩意。」
「你還不如現在立馬從窗戶跳下去死掉,省的還要浪費我的錢」
我靜靜的聽她說著這些像刀子一般鋒利又無情的話,一言不發。
她看我沒有反應,伸手推搡了我一把,我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我告訴你,你最好自己想辦法給我好起來,你爸就指著你還債呢,別一天天躺床上裝死。」
我反駁道:「媽!我現在生病了!你讓我怎麼去接客?是不是我死床上你就開心了。」
我媽惡狠狠的說「生病怎麼了,生病就不能接客了嗎?我看你就是矯情。」
我剛想反駁:「可是....」
她立馬說「可是什麼?上麵那張嘴爛了,下麵的嘴又沒爛,你幹了這麼久,不用我教你吧」
「你最好少羅嗦,要是下周二你沒打錢過來,我讓你在你們學校呆不下去!」
她起身把門一摔離開了,我默默的撿起散落一地的錢。
雖然不多,也總好過沒有。
再加上謝祁借我的3000塊錢,足夠我去小診所做個簡單的治療了。
7.
我預約了一家小診所,它藏在一片居民樓後麵的小作坊裏。
我照著高德地圖規劃的路線七扭八拐的繞了好幾個彎。
正當我要越過小區後門時,有人往我的頭上罩了一個黑色袋子將我綁走了。
我被人帶到一處空曠的工廠裏,綁在椅子上,四五個人拿著棍棒。
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朝我走過來,捏著我的下巴。
「你叫吳夢瑤?」
我沒有吱聲,抬眸瞪著他。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你看看這是誰?」
他拿著手機放在我麵前,照片裏我爸滿臉都是血,眼睛已經被打腫了。
「你說說你怎麼攤上這麼個爸呢?愛賭就算了,還沒錢,還要讓你當女兒的還錢。」
他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好像是在為我感到惋惜。
「我沒錢,你們找他去,找我幹嘛?」我反問他。
「沒錢好辦啊,我看你這妞長得還挺嫩,今天就讓哥兒幾個爽爽也值了。」
他眯起猥瑣的雙眼向我走來,一把扯開我的襯衫。
我拚命掙紮,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