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睡夢中，我見到了父親。

父親一身鐵甲，臉上還有未幹的血跡，一道傷疤從眉心貫穿左臉，看向遠方，眼神凜冽，殺氣騰騰。

看著熟悉的麵孔和身形，我淚流滿麵。

我連忙用手擦了擦，父親最疼我了，看到我哭肯定擔心，心疼得不行。

我換上一副甜甜的笑容。

[爹爹，......]

我長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爹爹似有所感回頭，然後朝我露出一個微笑。

慈祥的，寵溺的。

[囡囡。]

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

[爹爹......]

我轉身撲到了父親懷中。

無處安放的心終於有了安心的歸處。

[沒事了，沒事了，囡囡辛苦了。]

我搖搖頭：[不辛苦，爹爹，你說的事情我都有好好辦到的。]

[嗯，就知道囡囡最棒了。]

[爹爹，江南又發水患了，我的力量太單薄了。]

[盡力而為，借力而為。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囡囡盡力而為就好了。]

[可是父親......]

[囡囡，那太累了，還記得爹爹除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我沉默了一下.

記得，爹爹和哥哥自我小時就在我耳邊說的話，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等等，哥哥？

我終於知道我見到父親之後的違和感來自哪裏了。

爹爹和哥哥是一起出征的，哥哥呢？

對啊，哥哥呢？

[爹爹，哥哥呢？]

沒有等到回答，我抬頭看向父親。

[或許已經去了很好的地方了吧，爹爹護著他呢。]

父親看這遠處的亮光回道。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很好的地方是哪？潛意識讓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我又和小時候一般賴在爹爹懷中。

[爹爹，我認識了兩個很好的朋友，我想幫她們，但這似乎是不對的，是沒有人做過的，甚至是大逆不道的，我不知道對不對？]

我有些茫然，期待著給父親給我一個答案

[可危害社稷？]

我搖搖頭。

[可危害百姓？]

我又搖搖頭。

[若都沒有，那就隨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隻要你認為是對的。]

爹爹沒有給我答案，將選擇權重新交給了我。

但是我心中有了答案。

和爹爹一問一答，困意漸漸上湧，我伏在爹爹膝頭，沉沉睡去。

貴妃說的證據是一封封血書。

是從一個邊疆逃回來的老兵那裏帶回來的。

據貴妃說，這個情報他可是靠著宮女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對食的哥哥的妻子的同鄉的朋友的弟......省略無數關係，才打聽到的。

不過畢竟涉及到人證，又是宮外。

平反這事急不得。

有道理。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貴妃人在宮中坐，是怎麼把自己的情報體係建立到宮外去的。

麵對我的疑問，貴妃神秘一笑。

[打點關係，共花費黃金百兩，我給你打個九九折，至於這個情報，一兩，你報銷一下，要是沒錢的話，拿這些珠寶抵就好了。]

很好，剛到手的財富再次縮水。

貴妃心滿意足地抱著我的財富走了。

錢果然是最不禁花的。

尤其是接下來幾天，皇後每天天不亮就過來我這邊打牌，直到深夜才走。

輸得貴妃天天躲著皇後走。

不到七天，除了那個麵飾，我的庫存再次空了。

恰逢皇上宣召，我知道我又該去進貨了。

又漲了5％的攻略進度之後，我提著空了的食盒回宮。

走到半路就被貴妃火急火燎地拉到了皇後的寢宮了。

說實話，落差實在太大了。

皇上的寢宮金碧輝煌。

皇後的寢宮簡單樸素。

落差之大就像是富商和乞丐的房屋。

我進去的時候皇後正在喝酒。

旁邊擺著很多了空了的酒壇。

見到我們來了，皇後指了指身邊的空地：[你們來了，一起喝酒啊。]

又悶了一口酒，皇後晃晃空了的酒壇，嘟噥了一句，手四處扒拉著，又抱了一瓶酒開始喝。

一滴淚從皇後的眼角滑落。

那兩道淚痕那麼明顯，掛在皇後的臉上，隻要不是瞎子就不會看不見。

我看向貴妃。

貴妃：[你去了之後就開始了，勸不住啊，你酒量比我好點，你來。]

我倆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我們兩個可沒有皇後的好酒量。

但是能怎麼辦？

當然是舍命陪君子了。

這一喝就到了深夜。

貴妃開始抱著我發酒瘋。

[嗚嗚嗚，皇宮真是太討厭了，我要出家，出家，嗝，可是出家就摸不到漂亮小哥哥了]，貴妃把頭埋在我胸前，[嚶嚶，也沒有香香小姐姐了。]

我大著舌頭回她：[沒事，我給你抱。]

貴妃眼睛發直，然後一骨碌爬起來。

[呔，大膽！妖孽，休要壞我道心，嗬，男人，女人，都隻會影響我揮劍的速度罷了。老娘要搞事業，老娘要打造最大的情報網。搞事業！搞事業！]

[嘿嘿嘿，事業成功之後再找百八十個美人陪著我。]

我翻了個白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腿被貴妃壓麻了。

旁邊醉醺醺的皇後也跟著嘟噥了一句。

我沒聽清，大聲問了一遍：[你說啥？]

[我......皇上，皇上......]

[啊？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說，皇上......]

聲音越來越小，不得已我隻能讓皇後再大聲一點。

許是我三番兩次的問，讓皇後煩了。

皇後翻了個身，用力吼道：[本宮說狗皇上就就是個昏君，本宮也要搞事業，本宮要當皇上！！這廢物皇後誰愛當誰當！]

此話一出，屋子裏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剛剛耍酒瘋的貴妃也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