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些,身體像是被人一刀刀割開,疼得鮮血淋漓。
我看著周方野和薑婉同行的背影,不得不承認很般配。
路過甜品店時,薑婉撒嬌地拉住周方野的手。
“方野,我想吃裏麵的小蛋糕,草莓味的。”
“我就知道你剛剛沒怎麼吃東西,是為了留位置吃蛋糕。”
周方野看著薑婉,輕笑了下。
薑婉立刻噘嘴,假裝不悅地望向男人,而周方野馬上就舉白旗投降,老老實實地進了甜品店。
很溫馨的一幕,我卻如鯁在喉,叫我喘不過氣。
原來他也有這樣體貼的一麵,原來他也會將對另一半的關懷毫不猶豫地外露出來。
隻可惜,我不是那個人。
疼痛伴隨著苦澀,蔓延到整個心臟。
我忍不住自嘲,吳青霖你真是沒用啊,六年的婚姻也沒能在周方野心裏留下你的位置。
其實,在知道薑婉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會有這一天。
那個周末是我爸媽的祭日,本來和周方野說好要一起去墓地祭拜。
結果周方野突然和我說醫院有病人,走不開,我心下了然也表示理解,畢竟醫生的時間本就不受自己控製。
可那天晚上直到半夜,周方野都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可給他打電話沒人接,於是就打電話給周方野的醫院。
值班的護士一下子就認出了是我的聲音,“是吳小姐吧,打電話來是周醫生有什麼事情嗎。”
結婚六年,我做的最多事情就是照顧周方野,他工作忙胃又嬌嫩。
反正我的工作比較輕鬆,靠著父母留下的店鋪收租自己再投資些產業,一個月也有十幾萬的入賬。
所以除了負責家裏的家務,我每天都去醫院給他送飯。
然而在聽清我的問題後,護士卻吃驚地說,“周醫生早就下班了啊,我以為是吳小姐您把他接走的。”
“我記得是個穿紅色風衣的女人,身形和吳小姐簡直一模一樣。”
我沉默。
我又不是孫悟空能夠分身,今天一整天我都在鄉下給雙親掃墓,哪有時間去接周方野。
偏偏在這個時候,亮著的平板上推薦了一條新出的八卦新聞。
“著名攝影師薑婉夜會帥哥”的詞條,明晃晃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在看見薑婉名字的那刻,我的心臟陡然升起莫名的情緒。
原來她這麼有名,原來薑婉回來了。
不知道怎麼的,我鬼使神差點進了那個新聞,一眼就認出了和女人相擁的人是我的老公,同床共枕六年的男人周方野。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抑或者是疼痛到麻木了,我盯著那張親昵到極致的照片入了神。
最後還是電話裏的小護士喚回了我的思緒,“吳小姐?”
我緩緩吐出一口鬱氣,隻是每次呼吸都會牽扯到心臟,痛得人渾身顫抖。
可是我還是沒骨氣,沒勇氣去麵對我的老公騙我去和初戀約會,很難堪。
我故作輕鬆地說,“沒事,我在外地出差,擔心我朋友沒把方野接走。”
小護士鬆了口氣,笑嘻嘻地說。
“吳小姐果然是我們所有人公認的好女人,周醫生可真幸福。”
掛斷電話後,我麵無表情地躺在沙發上發呆。
六年的婚姻,我和周方野是所有人眼中的模範夫妻,從沒有紅過臉吵過架。
可是如果真的愛對方,難道會不爭不搶,人淡如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