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歡疼得厲害,右手緊緊攥住胸口,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倉皇逃回原處,紅線瘋狂跳動,青歡毫不猶豫,斬斷了紅線。
玄晝終於察覺出不對勁,瞬間出現,猛地衝上前,“青歡,怎麼了?”
他眼裏的擔憂不似作假,一副她若是出事,他也會當場交代在這了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愛慘她的人,卻瞞了她那麼那麼多。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沒事……剛剛岔氣了。”
玄晝立馬幫她捂了捂胸口,再三確認她已經沒事後,就連忙送她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他努力說著趣事,想逗她高興。
可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她卻依舊開心不起來。
青歡一直沉默,神色不明。
“青歡,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沒有。”她終於開了口,“我隻是在想我今天看的一出折子戲。”
玄晝瞬間鬆了一口氣,笑著接上話題,“什麼折子戲?”
聞言,青歡緩緩側過臉來,和玄晝對視。
“男主角以前很愛女主角,可後來他變心了,還一直瞞著女主角……”
她靜靜地盯著他的臉,注意著他麵部每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淡淡道:“玄晝,如果有一天變心了……”
“絕對不會!”
話說到一半,玄晝連忙開口打斷,像是無法接受這種可能,“青歡,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你,就算全世界的男子都會背叛,我也不會,我不能沒有你。”
青歡卻隻覺得心中刺痛。
他不能沒有她,卻還是去嘗了外麵的野花……
她剛要開口,突然玄晝的傳訊符亮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會,正要收回儲物戒,青歡就推開了他,“你去忙吧。”
玄晝這才聽話的展開,不知道符上寫了什麼,他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平靜,再到後麵的瞳孔微縮,神情變得有點兒不自然。
隨即,他喉結微動,燒毀了傳訊符,看向青歡。
“青歡,冥府出了點兒事,我現在要趕過去,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青歡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
眼睜睜看著玄晝再次踏雲離去後,她喚了坐騎,卻沒有回魔宮,而是開口道:
“跟上玄晝。”
神獸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直到玄晝,在馬車處停下。
一個穿著紅色紗衣露著修長雙腿的女子鑽出了馬車,見到男子後,立馬笑著撲進他的懷抱。
女孩是花瑾,男人是玄晝。
才剛剛抱在一起,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了起來。
唇齒糾纏許久,花瑾才喘著氣和玄晝分開,笑意盈盈地扯了扯他的衣領:“主人,小狐還給您準備了更驚喜的禮物,想不想看看。”
說著,她的指尖還輕點了一下他的喉結。
玄晝喉結滾動幾下,緊緊握住花瑾的手,眸子裏滿是情欲,“從魔界到人間,需要一個時辰,我一刻鐘就趕了過來,乖乖,你說我想不想看。”
花瑾輕笑一聲,勾著他修長的手指往車裏鑽,“去馬車裏看。”
兩人上車後,不一會兒,車就小幅度地震了起來。
而後,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沒人知道,青歡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為了躲避魔界視線,兩人選擇在凡間苟合,在她最喜歡的凡間。
明明早就對他沒有絲毫幻想了,可當真正看到這一幕,原來竟是如此的心如刀割。
猶如尖銳的鉤子驟然鉤住心臟,她用力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出來。
未成婚時,玄晝一直都很珍惜她,即便是情到濃時,也強行忍住,不願意動她。
他說,第一次很重要,要留到新婚之夜才算完美。
追了三年,曖昧了三年,才終於熬到新婚當夜。
那晚,在魔界不可一世的玄晝緊張得不成人樣,才剛剛脫下她的衣服,耳尖就一片通紅了。
他那樣重視她,每一步都會注意她的感覺,占有她的那一刻,他甚至激動得哭了。
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附耳說:“青歡,你終於是我的了,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那時,她真的感受到了珍重,她想,這輩子,或許再也沒有人會比玄晝更愛她了。
玄晝唯愛愛青歡。
這是他親口說過的。
可如今,又是他親自將這個誓言打破。
不知從哪鑽出的竹妖見她哭成這幅模樣,深深歎了口氣,遞來手帕。
“男子都是這樣的,就沒有不偷腥的,就連我也是,可笑他還說什麼人妖殊途……”
說起自己的傷心事,她的聲音也哽咽起來,停頓了好幾次,又繼續道,
“妹妹,別難過了,都已經成婚了,就忍忍吧,原諒這一次,當做沒看見。”
青歡攥著手裏的手帕,一字一句說得沙啞,卻異常堅決。
“不,我不會原諒。”
玄晝,我永不原諒。
回到魔界後,她翻箱倒櫃,將玄晝從前送她的所有禮物都整理出來。
包括他從凡間搬來的長樂居。
她安排人將長樂居送到挨著凡間的廟宇處,好收養無家可歸的女人幼童。
隻花了一個時辰,她就把東西收拾完畢。
而後,她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拾到一半時,玄晝突然回來了。
他攜著風雨闖進來,連披風都沒穿,滿身帶著濕潤的寒氣,卻來不及換衣,而是緊張的衝到她麵前,語氣顫抖的道:
“青歡,你為什麼把長樂居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