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铖今天喝高了。
以往他都能控製住自己的酒量,隻會微醺。有時是假裝喝醉,逗逗陳宛。
今天也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被人灌的太猛了,隻半場,就覺得頭昏腦脹,胸口惡心。
他把手機扔給周元:“給陳宛打電話,過來接我。”
話說出去,周圍好像靜了一瞬。
他抬眼看過去,周元拿著他的手機發愣。
“打打打......”另一個朋友搶過手機,笑道:“陳宛麼,還不是一個電話就來了。不過,铖哥你可想好了,你這給她一台階下,後麵還不知道要被她纏多久......”
池铖這才恍惚反應過來,陳宛跟他提分手了,他跟陳宛已經半個月沒聯係過了。
“還記得陳宛最開始是怎麼黏上咱池少的嗎?在咖啡館裝偶遇!”旁邊有人調笑,“這麼爛的招居然還被她得逞了......”
“還有一次,寒冬臘月呀,冒著雪,在溫泉山莊外麵巴巴等著,嘴上說是給铖哥送大衣來,心裏那算盤珠子都要崩飛了,洗溫泉呐,你品......”
“以後別再說撈女們不勞而獲了,人家這心力體力可都付出了不少!”
一眾人的哄笑聲中,池铖卻想起,那次其實是他一時興起打電話喊了陳宛過來,結果轉頭遇見個朋友聊起來就忘了。
那是私人宅子,門衛不認識陳宛不讓進。
他手機沒帶,等泡完出來接到電話,已經是四個小時後了。
那地方遠郊,沒出租車,沒別的公共場所。
大冬天夜裏,陳宛就站在路邊,抱著他那件大衣,安靜站著。
白淨的臉,凍得通紅的鼻尖。
雪在她的白色絨帽子上落了毛毛一層,跟個小白狐狸似的。
他以為她要發脾氣。
結果,當著一眾人的麵,陳宛隻是把衣服遞給他,好脾氣地說來給他送衣服。
池铖覺得這姑娘有種冒傻氣的可愛。
也不知這點怎麼就戳著他了,心裏癢癢的。
他把人攬進懷裏,帶了進去。
池铖按著陳宛在溫泉池裏泡了漫長的兩小時,出來時陳宛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池铖給一路抱回房間。
陳宛的眼角紅著,嘴唇也紅,看他時眼裏像浸著一汪溫泉水。
真的是狐狸。
池铖扯了扯領口,忽然覺得有點躁,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從還在喧鬧的人手裏扯過自己的手機,“不喝了,走了”。
回到半山別墅,保姆在門口迎他。
“陳宛呢?”池铖問。
紅姐愣了愣,如實道:“陳小姐......半個月前就走了,當時我問她去哪兒她也沒說。”
池铖皺眉。
他從沒有覺得陳宛會真的離開,他隻是憤怒於陳宛竟然敢拿分手來要挾他。
所以他晾著她。不聯係,也不回來。
沒想到陳宛這次竟真的搬了出去。
行,你行......池铖怒極反笑。
上了二樓,池铖衝了個快澡,去衣櫃拿睡衣時,看見陳宛常穿的那些睡衣跟往日一樣,挨著他的睡衣掛成一排。
池铖怔了怔,又去衣帽間,他買給陳宛的那些貴重的禮服裙,包,珠寶也都還在,有些盒子都還敞開著。不淩亂,也沒有過分整齊。
仿佛主人臨時打扮了一下出門,短暫離開,還沒來得及收拾。
池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這場氣能慪到什麼時候。”
心裏卻是鬆快了很多。
當夜,池铖睡得極其糟糕。
他不斷夢到在溫泉山莊的那個房間裏,跟陳宛顛鸞倒鳳。
陳宛其實一點都不乖。
除了第一次時她哆哆嗦嗦喊疼,第二天她已經反客為主,按著他的胸口跨坐在他身上,床頭的那副銀手銬也被她用在了他手上。
池铖縱容她,他喜歡看她這種反差,害羞又放肆。
第二天,池铖心浮氣躁的醒來,鼻端還有陳宛的味道。
他偏頭聞了下枕頭,也不知陳宛用的什麼洗發水,留香這麼久。
“女人麼,要哄的,性格再好的人也有鬧脾氣的時候,你也得主動遞個台階。”昨晚周元送他出來時說的話驀然閃過。
池铖當時嗤了一聲,不屑一顧。
現在,池铖覺得仿佛也有點道理。
他坐起身,打給陳宛。
如果她還在生氣,說幾句好話也未嘗不可。
幾秒鐘後,池铖的臉黑了下來。
他的號碼被陳宛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