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林寒州六年,懷孕了,求他娶我。
他卻冷淡拒絕,“你一個私生女,給我當情人都不配,以後不許再打擾我。”
他和繼妹的盛世婚禮開場那天,我躺在產房,一屍兩命。
打給他的最後一通電話,遲遲未被接通。
可我死後,林寒州卻慌了。
他砸了醫院,從樓上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
綜藝上,主持人要求給微信頂置的人打電話。
問,“我懷孕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伸手就想取消置頂。
他不喜張揚。
可畫麵切到我,我不得不撥通電話,心裏卻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期待,“我懷孕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枝枝,你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我每次都有做措施。”林寒州聲音清冷,聽不出一絲愛意。
我心頭微緊,顫抖著結束了通話。
一年前,我說,我想要個孩子。
林寒州卻說:“枝枝,你還小,我不想你受生孩子的痛苦。”
他說謊了。
我見過他愛我的樣子,所以不愛的時候,一眼就能看破。
這時,鏡頭切到沈晴晴,我的繼妹。
她朝微信頂置撒嬌,“哥哥,我懷孕啦!”
“別怕,我這就來接你,明天去領證。”男人清冷的聲音變得急切,落進我耳中,卻字字戳心。
我搖了搖頭。
一定不是他,隻是聲音像。
可我的手卻在桌子下顫抖個不停。
沈晴晴輕飄飄的瞥了我一眼,唇邊得逞的嘲笑十分張揚。
有女嘉賓發現我的失態,笑容帶著惡意,“枝枝前輩跟晴晴微信頂置的人,聲音這麼像啊?”
沈晴晴插嘴:“不可能啦,男友對我可專一了,不可能在外偷吃。”
這話說的,就像我是插足他們感情的小三。
活動結束,我心不在焉的戴好口罩,去車庫開車。
卻看見林寒州剛下車,就被撞了個滿懷。
他抱著沈晴晴,冷厲的麵色柔和了下來,眼下一眼淚痣漂亮到晃眼。
低頭,他寵溺的親了下沈晴晴殷紅的唇,神色克製。
我愣在車裏。
其實,我也很愛塗口紅。
每次,林寒州都會嫌棄躲開,“別親我,口紅裏的化學味道真惡心。”
看來他不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口紅。
林寒州小心的抱起沈晴晴,“你懷孕了,別鬧。”
他真體貼。
可是半年前,我吊威亞,尾椎骨折。
回家後,林寒州卻漠然道:“我太累了,找保姆抱你上床吧。你什麼時候,才能和你妹妹一樣懂事?”
一樁樁,一件件,逼著我認清現實。
林寒州不珍惜我,是因為我非他不可。
等他們離開,我才敢失聲痛哭。
晚上回家。
林寒州坐在沙發上,俊美英挺的麵孔冷淡疏離,看我時眼含厭惡,“枝枝,你說的懷孕,是騙我的吧?”
我抿唇,有些失望。
第一次這麼想要離開這個家。
這個我住了六年的家。
林寒州起身,掐住我的下巴,目光冷厲,“我討厭小孩,如果你真懷了,那就打掉。不要逼我失控,沈枝枝!”
林寒州卻認定我是在任性,“學會裝可憐了,嗯?枝枝,是我沒有滿足你嗎?讓你還有精力想孩子的事?”
他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摔進沙發,而後重重的壓了上來。
裙擺在掀開的瞬間,我羞恥的掙紮,“住手!沈晴晴還在客臥!”
林子辰的動作僵硬了片刻。
“讓你妹妹借住幾個月,你不高興了?”
“嗯。”鼻子一酸,我忍住淚意,再無法多說一句。
林寒州嗤笑一聲,低頭貼上了我的唇。
喉嚨裏是低沉的笑聲,“枝枝難得吃醋,那我更應該在客廳裏好好滿足你。你妹妹想看,那就看好了!”
他的大掌沿著腰線,一路往下。
在我意亂情迷時,林寒州哄道:“枝枝,你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長襪被撕開,衣服從外到內被剝離。
林寒州的八塊腹肌有力,卻不誇張,還是那麼好看,可我心裏卻再也升不起悸動,恍若缺了一塊。
這一晚,林寒州格外瘋狂。
直到我突然幹嘔了起來。
“你懷孕了?”林寒州臉上的欲色瞬間消退,起身,替我拿了一件幹淨衣服。
淩晨,我們趕往醫院。
我被摁著接受體檢,毫無尊嚴。
等待結果的間隙,林寒州接到一通電話。
“一會忙完了,我就去陪你。”
他耐心的安撫著對方的情緒,“別怕,要是太黑就把燈全都打開。”
就在這時,護士拿來了孕檢單。
“女士,恭喜啊,懷孕六周,胎兒發育正常。”
顫抖著手接過B超單,淚水洶湧。
好可惜。
這個孩子,我期待了很久很久,卻來得不是時候。
林寒州打完電話,大步向我走來,別怕,我會替你安排最好的流產手術。”
我眼睜睜看著他和醫生商量手術事宜,嘴裏發苦。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林寒州蹙眉,“枝枝,實話告訴你,我和晴晴要結婚了,婚禮安排在半年後。要是你生了孩子,她怎麼辦?”
我白著臉,“你們真的……”
他蹙眉,“我和她隻是商業聯姻,你就不能大度點?就算我和惡她結婚了,還是會寵著你。寫了你名字的別墅,女主人永遠是你。”
可我不想做別人的情人!
相戀六年,我們第一次不歡而散。
換了手機號,我找了家月子中心,住了進去。
半年後,林寒州舉辦盛世婚禮的消息遍布網絡。
我摸著小腹,不聲不響看著電視裏的婚宴。
沈晴晴抱著林寒州的胳膊,笑得甜蜜幸福。
我手忙腳亂,關了電視。
心如刀絞,我幹脆將頭埋進被窩,昏睡了一會。
可醒來時,人卻躺在了手術室裏,渾身麻痹。
麵前站著幾個醫生,眼神冰冷,“林總說要幫你做流產手術,請你不要大喊大叫,盡量配合。”
我舍不得,“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
孩子已經會踢我的肚皮,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他的成長。
我的吵鬧聲打斷了醫生的手術,他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好,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說服林總,我們就送你回月子中心。”
“好。”
我報出一串數字,醫生把電話按了免提。
我喉嚨一哽,“寒州,你真的不要孩子了嗎?哪怕手術會讓我大出血,一屍兩命,你也不在乎嗎?”
電話那頭毫無反應。
醫生扔開手機,再度圍了上來。
冰冷的手術刀,切開了我的小腹。
我感覺到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我要死了……
孩子被剝離身體的那一刻,我在疼痛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死後,大概因為執念,我的靈魂一直在產房裏,久久不散。
醫生將我的屍體直接扔到了一邊,就拿起手機。
“剛才沒接通啊?”
“嘟嘟嘟……”
這時,手機被接了起來,對麵傳來林寒州急切的電話,“枝枝,一定是你對不對?你怎麼忍心半年都不聯係我?”
可惜,我再也不能給他任何回應。
醫生嚇得白了臉,“對不起林總,枝枝小姐要求做流產手術,我們沒辦法隻好答應。可是手術不順利,她死了……”
十分鐘後,我看見林寒州臉色蒼白,砸開了手術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