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雨寒竟破天荒做好了早飯。
是我最喜歡的荷包蛋和素麵。
她盛了第一碗放到了我的麵前,我看見一旁的方文軒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飯後,秦雨寒正準備出門,我急忙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文件,
“等一下,這是老家的房子要辦理過戶,也需要你的簽字。”
年前,我爸曾提出把家裏的房子過戶給我,秦雨寒當然也知道此事。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接過來準備往後翻看。
方文軒卻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雨寒,快點,馬上就要來不及......”
聽到這,秦雨寒不再多想,直接在最戶一頁的文件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
也許是昨晚的愧疚,臨走前她對我說:“下班後我打包食堂裏你最愛吃的獅子頭。”
我平靜地說了句嗯。
傍晚,是我爸的頭七,走之前我想再給他燒點紙。
於是在院門口的空地上畫了一個圈,沒過多久秦雨寒扶著方文軒就回來了。
她看見以後徑直回了家。
不一會走到我身旁停住:
“下次不要在家門口搞這些封建迷信了。”
“再說,文軒的父母屍骨無存,你這樣做他會傷心的。”
我燒紙的手微微一顫,抬頭望向她,紅了的眼眶讓秦雨寒瞬間不知所措。
她難得溫柔的對我開口:
“是不是想咱媽了,算了我陪你一起燒吧。”
接下來,她蹲在我旁邊燒紙,不一會她從兜裏掏出我們的結婚照,問道:
“我剛剛回家,發現你把結婚照取下來了,為什麼?”
我麵色平靜道:“拍的不好看,留著也沒什麼意義。”
秦雨寒心疼地摸了摸照片:
“怎麼會沒意義!我還.....”
沒等她說完,屋裏的方文軒大叫一聲。
秦雨寒急匆匆的向屋裏跑去,起身時結婚照正好掉進了火盆裏,瞬間變成了一抹灰。
而她絲毫沒有察覺。
這一刻,我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終於,我們之間所有的關聯,
全部斷了。
次日清晨,我很早起床做了一大桌子菜。
離開倒計時,隻剩2小時。
秦雨寒疑惑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豐盛?又不過年不過節的。”
我笑了笑:“因為今天對我很重要。”
“為什麼?”
我沉默不語,方文軒識趣的把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今天我要和雨寒去鄰市逛兩天。”
我笑著點了點頭。
臨出門前,秦雨寒溫柔的對我說:
“昨天照片我不是故意的,等我陪文軒去完鄰市,回來後我們就去照相館補拍結婚照。”
我衝她揮揮手:“快去吧,文軒還等著你呢。”
可我以後不會再等你了。
待她走後,我把桌子上的盤子全部清洗完。
從枕頭下掏出那張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而後無聲地說了句“再見。”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車前,隊長給了我們每人一支筆和一張紙讓我們寫下臨別感言。
我抬頭發現路邊的銀杏葉全部都已經發黃,原來是秋天到來了。
我抬筆在紙上,寫下,
“一別兩寬,從此陌路。”
“餘生許國,不問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