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會客室中,隔著一麵透明牆,孟心苒怒氣衝衝地吼我。
「趙柯你個賤貨長本事了,竟然敢抓我?!是誰在婚禮上發誓要寵我一輩子,永遠不會讓我傷心的?!我沒有病,趕緊放我出去!」
我淡定道:
「我老婆做了個夢,然後隨便抓了個陌生男人說那是她的天降愛人,兩個人還硬闖我的公司,我認為你們瘋了,這很合理吧?」
「我勸你別急著罵,隻要我想,我大可以把你們關一輩子。除非......」
我腳尖點了點地,示意他們給我跪下道歉。
他們不願意,那就僵持。
幾個小時之後,孟心苒餓得受不了了。
看見我在外麵吃龍蝦,她眉頭緊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老大不情願道:「對不起,現在能放我們出去了吧?!」
我沒說話,而是看向李子華。
他滿臉屈辱,但還是整整齊齊在我麵前跪下。
我滿意地笑了。
兩人狠狠瞪我一眼,然後幾乎是跑著逃出精神病院的。
可惜這兩個蠢貨還沒意識到,他們才不是獲救了,而是走向更深的陷阱。
上輩子我那麼痛苦,隻是在精神病院關一輩子也太便宜他們了。
興許是為了刺激我吧,後來他們高價租下了隔壁的別墅,天天在院子裏親密。
李子華舊習難改,又開始賭錢。
某次我深夜回來,發現他們竟還在院子裏打牌,喝得滿臉通紅。
有人拍著李子華的肩大笑道:
「你欠我八十萬了,還賭啊?先給錢吧你!」
李子華輸紅了眼,催著讓孟心苒給了錢,說還要再來一把。
而孟心苒毫不猶豫地給了,還在旁邊笑嗬嗬地給他們倒酒。
見我進門,她故意大聲道:
「子華就算是賭,也比某些人強多了。我樂意養著他,看他開心我就高興!」
可她的錢還不都是以前從我這兒拿的。
這麼算起來,估計也花得差不多了吧?
我正好奇她錢花完了以後該怎麼辦,沒想到當晚就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保姆說家裏進賊了,拿著掃把拚命往窗簾的位置捅,而那裏不斷發出哀嚎。
我掀開一看,就見孟心苒狼狽地蹲在牆邊,懷裏揣著好幾件值錢的古董。
見了我,她昂著下巴嘴硬道:
「這是我靠我自己本事拿的!再說我們還沒離婚,我隻是拿自己家的東西,不算偷!」
我都快氣笑了,果斷把她趕走,隔天就養了條看家護院的大狗。
自那之後,孟心苒的表情終於日漸焦慮起來。
某天隔壁忽然特別吵,她哭著過來找我,卻差點被狗咬。
隻能站在門外,怯生生地問我要錢。
原來是李子華欠了幾百萬還不起,追債的上門說要摘他器官抵債。
孟心苒這次終於肯卸下所有驕傲,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救她愛人一命。
這可是我捧在掌心嗬護了十年的女人,從來都是她對我甩臉色,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卑微。
心情瞬間變得複雜,但隨之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恨意。
我將離婚協議甩到她臉上。
「你淨身出戶,我就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