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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側頭看他，眼裏沒有一絲波動。

周景初麵色有些掙紮，最後說道：「那天錯怪你了。」

「然後呢？」

我反問。

周景初上前想攬住我，我往後退了一步，他手就這樣貿然地舉在空中。

他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那天的石子。」他停頓了一下。

「應該是工人不小心掉進去的，是我錯怪你了。」

他每次說謊，耳朵都會不由自主地泛紅。

這次也不例外。

可我沒戳穿他。

即使他知道了真相，也仍在幫宋婉找借口。

「婉婉從小被慣壞了，難免有時候會有些小孩子脾氣，如今她爸媽不在了」

我平靜地打斷，這樣的話，這幾個月裏我已經聽了太多了。

我展開一絲微笑：「我知道，你隻是把婉婉當妹妹，之前是我小心眼了，以後不會了。」

以後你把她妹妹也好，當愛人也罷，都與我無關。

見我如此大度，周景初也露出一絲笑容。

他歡喜地從購物袋裏拿出了我最愛吃的東西，還有包，首飾。

我一一接過。

他臉上笑容更甚，按照以往，這就算我們和好了。

他說以後再也不因為宋婉和我吵架。

還說明天會陪我一起帶兒子回老宅。

我隻是笑著看著他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謊言中，以為一兩句好話就能消除我們之間的芥蒂。

周景初，不可能了。

我們不會再和好了。

夜晚，我洗完澡後，父子倆非要纏著和我睡。

三個人再次躺在床上，氣氛有一絲微妙。

兒子開口：「爸爸，你給我讀故事書吧。」

周景初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旁的故事書給兒子念了起來。

我閉上眼睛假寐。

許久，兒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他說的極小聲：「爸爸，我想和婉婉媽媽一起睡。」

周景初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然後抬眼看了我一眼。

發現我呼吸平穩後，他說：「今晚不行，等改天好嗎？」

兒子有些失落地說好吧。

兒子話音剛落，周景初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兩秒就掛斷了。

但我也知道是宋婉。

因為這是宋婉的專屬鈴聲。

兒子瞬間興奮了起來：「是婉婉媽媽嗎？」

周景初嗯了一聲。

轉頭看我毫無反應後，躡手躡腳地走出去回電話。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宋婉抽泣的聲音。

「哥哥，我…喘不上氣…我是不是快死了。」

「哥哥，我好想你和小桁。」

周景初蹙眉看了一眼身後的門，小聲哄道：

「你先不要激動，我現在就給你打120，你先去醫院。」

宋婉聽聞後，突然一陣猛咳，最後氣息遊離。

「哥哥，我要是死了，能不能把我葬在我爸爸媽媽身邊。」

兒子聽後傷心的哭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婉婉媽媽死，爸爸！」

「我們去找婉婉媽媽吧。」

周景初一邊安撫兒子一邊安撫宋婉：「我馬上過來。」

說完他掛了電話帶著兒子穿衣服下樓，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

我站到窗邊，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去了車庫，片刻車子駛出大門消失在黑夜中。

我打開手機，宋婉發了兩條信息過來。

第一條在她打電話之前。

「我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哥哥來找我，你信嗎？」

第二條在周景初答應她之後。

「溫黎，這下你明白了嗎？即使你和哥哥結婚生子，但我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熟悉彼此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習慣，我們早就熟悉了生命裏有對方。」

「哥哥從來沒愛過你，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我出國這七年便宜了你，但如今我回來了，他身邊的人隻能是我。」

夜風吹過，臉上絲絲涼意。

伸手觸摸，不知何時流的淚。

看著夜色中他們消失的方向，我聽見自己輕聲說了一句：「再見。」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