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側身,躲開了他的手。
裴子琛誤會了,我提這件事,不是為了卑微地求他施舍。
而是提醒自己,再忍忍。
我到現在沒有翻臉,不是出於過去的感情,心軟或不舍。
我隻是不甘心!
我為了他可以豁出命,我滿心都是他,守護生命摯愛般照顧他年。
如果我現在把他惡毒計劃和那些破事講出來,除了出口氣又有什麼用?他憑借權勢和地位,有的是辦法讓失去價值的我淨身出戶!
我當然不能接受!
我要先掌握他婚內出軌的證據,我要結局是他身敗名裂,我分到財產重新開始!
愛的時候,我可以豁出命。
恨的時候,我又怎麼會留情?
“然然,到底發生什麼了?今天的你為什麼看上去那麼陌生?”
他察覺到我的疏離和憎惡,竟然停住了奔向邱月的腳步,試探性地問我:“是不是你看到了什麼,誤會了?”
我忍不住笑了,他也知道把邱月帶到這個城市,有可能被我看到?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的慌亂也不是怕我傷心,而是怕他隱忍四年才得到的孩子出差錯吧?
“別管我了,去忙你的事吧。”
他在的每一秒,我都窒息得喘不過氣。
“不行然然,你不說清楚,我放心不下。”
他隱住眸中的試探,假裝關心,過來牽我的手。
觸碰到的瞬間,就被我應激地躲開。
他微微愣住,目光掃過垃圾桶裏的禮物,掃過我脖子上扯掉項鏈時留下的紅痕,眼裏逐漸有了警戒。
在我麵前一向高冷從容的裴子琛,聲音竟然慌得顫抖:“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然然,別瞞著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有多愛我,一般的事情,怎麼會讓你對我產生本能的抗拒呢?”
見我咬牙克製著,一句話也不肯說。
他不顧我的掙紮要來抱我。
他和邱月纏綿曖昧的畫麵在我腦海中浮現,使得我如何也壓不住心底的惡心,一個勁兒往後躲。
拉扯中,我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珍珠,失控的身體摔在餐桌上,狠狠撞到了腹部手術過的傷口。
我疼得幾乎失去意識,隻能任由裴子琛將我抱住,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然然,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急得紅了眼,聲音都帶著哭腔:“孩子沒事吧?”
他最在乎的,果然還是孩子。
我沒力氣應聲,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止痛藥。
可他眼睜睜看著我疼下去,也不願意把藥拿出來。
他抱著我要送我去醫院,可在電話響起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帶著愧疚的神色將我放下:“然然,我給你叫了救護車,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我不是專業醫護人員,怕弄傷你,我先去醫院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
他走得很急,像是逃一樣,不曾回頭再看我一眼。
沒有發現,我腹部鮮紅的血,逐漸染透了衣衫。
可我的衣櫃裏,已沒有那件漂亮裙子可以換。
意識瀕臨渙散的時候,我收到了偵探發來的信息:
‘我黑到了他和小三開房記錄和這些年對小三的支出........’
加上那些視頻,足夠成為釘死他的出軌證據。
我這才安心,緩緩合上了眼。
就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再醒過來,我又躺回素白的病床上。
身旁的裴子琛,眼中帶著惱怒、愧疚、慌亂等諸多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醫生說你幾天前做了流產手術,林然,為什麼?”
他顫抖的嗓音帶著質問和斥責:“我們結婚4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為什麼要打掉?”
“為什麼?”
手握他出軌的證據,我一秒也忍不住下去了。
高高揚起嘴角,好笑地看著他:“你不該先解釋一下,自己的那堆爛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