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之人自然是不聽辯解的。
他輕蔑地看了一眼那首飾,悶哼一聲。
“這雞毛零碎的你就想打發我?今天不還上錢,就別想著活命!”
宋池整個身體都在哆嗦,忽而眼珠子一轉,起身將宋瀟瀟推到胡哥麵前。
宋瀟瀟腦袋還在發蒙,根本不清楚狀況,就被那胡哥掐著下巴上下打量。
“胡哥,這我姐,我用她來抵債。”
杜琴在後麵附和:“是啊是啊,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你看她長得也不差,就用她來抵債吧。”
“抵債?”胡哥呸了一聲,“你未免太高看這女人了。帶她回去,陪我大哥一個晚上,我再寬限你們兩天。兩天以後見不到錢,就等著掉腦袋!”
宋瀟瀟開口正要辯解,卻被一塊發臭的抹布堵住了嘴巴。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宋池和杜琴,那兩人卻憎恨地盯著她。
臨走前,她聽見杜琴說。
“不值錢的東西。”
宋瀟瀟被綁去了酒吧包間,她認出來坐在中間的人,叫陳木林,是顧霖風在生意場上的生意夥伴。
對方人多勢眾,她根本逃不了。
剛剛在爭執間,手機也掉了,她聯係不到任何人救她。
顧霖風會想起她嗎?
她在心裏苦笑,似乎這是將死之人在臨死前的美好幻想。
陳木林身邊的一個女伴驚呼,指著我,眼裏藏不住輕蔑地笑。
她跟旁邊的女人嘲笑著我。
“敏敏,你看這是誰?不是顧太太嘛。”
林思敏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宋瀟瀟,你怎麼墮落到來酒吧陪酒啊......”
“顧風會覺得你臟的......”
“你沒了顧風可怎麼辦啊?”
她與身旁的朋友相視而笑,笑聲刺耳極了。
宋瀟瀟轉了轉發燙的手,踉蹌起身。
“陳總,我弟弟欠你多少錢。”
“嘿喲,顧太太,您跟我談錢啊......那我還得跟你說道說道,這些年我虧在顧總手上的那些了......”
陳木林是個愛耍小心眼的,材料上偷工減料是常有的事。被發現了,就說自己虧了,賺少了。
所以他也一直不滿顧霖風,覺得他太古板。
這下逮到報複機會了。
“這樣吧,您喝這酒,一杯抵五十萬,你弟弟欠我兩百萬。顧總那就算五百萬吧。你今天喝夠14杯,我就讓你毫發無傷地出去這個酒吧。”
14杯烈酒。
還能毫發無傷出去?
宋瀟瀟差點要被氣笑了,憤怒和恐懼齊發,在她心頭遏製不住往上攀登。
偏在這時,林思敏和她的朋友還在添油加醋。
“不喝,我讓人馬上去將你弟弟的腿打斷。中止跟顧氏的合作。”
“我喝。”
宋瀟瀟幹脆利落地應下,抄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宋瀟瀟這輩子,做什麼都不對,做什麼都不好,夫家娘家都嫌棄。
如果喝酒能喝死人,她倒希望在這裏交代了。
冰涼的酒液順著喉嚨往胃裏走,刺骨的冷意過後是火辣辣的灼燒感。
宋瀟瀟喝不了酒,或許說,她基本上沒怎麼喝過酒。
以前應酬,總有顧霖風幫她擋酒,在她饞了的時候,他也隻會無奈地替她調一杯度數很低的果酒。
他說,喝酒傷身。
但是她的心已經被傷透了,身體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