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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與靜雅之間未解的契約,與我而言,根本無其他選項。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負林靜雅臨終前的托付。
逆來順受,也是我的心之所向。
屋內瞬間陷入寂靜,隻有牆上時鐘的滴答聲幾聲地擊打著我的心口。
看到我的樣子,黎陽厭煩地別過臉,拒絕再給予我任何關注。
起身時,我望向黎陽的背影,心中諸多情緒無法言喻。
“無論如何,我要繼續愛他、照顧他,直至生命終結。”
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喃喃地重複著。
我在黎陽私家別墅裏最小的保姆間住下,開始學著怎麼做家務。
這裏遠離喧囂和狗仔的追蹤,一個獨立的王國,可以讓黎陽為所欲為的王國。
“擦淨這裏的每一個台階,別讓我看到汙穢。”
12月的北城,冰冷徹骨,黎陽讓管家盯著我,不允許我使用熱水。
我的手被凍得紅腫開裂,又癢又痛。
我被要求隻能用冷水手擦洗這裏的全部大理石台階。
“任何時候,不準她用熱水。”
黎陽特意強調,但那台階實在太冰冷,水一粘上去就結成冰,我隻能用自己的身體融化水漬然後繼續擦幹。
每次便如扒皮一樣疼痛,隨後就連疼痛也麻木了,隻是機械的重複動作。
在這裏我是最低等的保姆,隻是是擦台階,甚至管家和做飯阿姨的衣服也要我用冷水手洗。
黎陽決心把我踩在腳下,將我的尊嚴碾碎作為懲罰。
管家會看著我跪在地上擦拭整整四層的別墅地板,一桶水一桶水的拎上四樓再拎下來換水。
每天無休止地重複上述工作,這裏仿佛變成了我人生的囚牢。
黎陽早出晚歸,我幾乎看不到他,即使聽到管家喊他的名字,我也會被其他保姆拎著耳朵關進廚房。
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意義何在,我所做的一切是否在履行自己承諾。
我是不是做到了愛他,是不是做到了永遠照顧他?
我經常在孤寂的夜晚醒來,默默祈禱並遙望天上的星星。
靜雅姐,我得到了你生命的饋贈,我理所當然要付出全部去履行諾言。
我試圖安慰自己,很快便自己崩潰了。
我很清楚,能堅持下來,並不是靠這我對林靜雅的承諾,而是......而是我真的愛他,真的愛黎陽,很多年了,甚至比林靜雅愛黎陽的時間還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