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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毒小姐熱衷發賣



小姐整日說人人平等,卻異常推崇嫡尊庶卑。

回家省親之時,她看到席上的三少爺和四小姐,直接開口質問,

「嫡庶有別,我堂堂一個嫡女,怎可和這些庶出的同席而坐?將他去發賣了。」

第二日早起梳妝之時,小姐問:「姑爺昨夜睡在哪裏?」

得知姑爺昨夜在柳姨娘處,小姐掄起手邊的滾燙的茶就向翠竹頭上砸去。

「你們這些小三就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我害怕這樣的小姐,不敢去忤逆。

小姐對我大加讚賞,稱我是忠奴好狗,賞我後人世世代代為奴。

可她轉眼就將我發配到寺廟,命我去找和尚談戀愛。

我假裝聽不懂,小姐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

「蠢鈍如豬!我看你是個忠心的才提點你這些事。法雲寺多的是血氣方剛的俊俏和尚,你若遇上一個能有個一夜情什麼的,別提多刺激了!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呀......」

她自以為可以就此毀我清白。

殊不知,這才是她厄運的開始。

1.

小姐頗具主母風範,十分擅長管教下人。

她洋洋灑灑地列了多條家規,挑著眉,對大家訓話。

「以下幾條全員背誦,如有違戒,通通拖出去喂狗!」

「第一,主人就是天!我的話就是聖旨,我就是讓你們去死,你們也得三跪九叩,歡歡喜喜地謝主人賜死知道嗎?這叫忠誠!」

「第二,丫鬟婆子一律不準施粉黛,不準正眼看少爺。妄想爬床的通通發賣!你們做奴婢的就應該一輩子做奴婢,不要生了往上爬的妄念。這叫本分!」

「第三,尊卑有序,嫡庶有別。你們記住,隻有嫡出的才是主子,庶出的跟你們一樣都是下賤的貨色,伺候人的時候要懂得區分。這叫懂禮!」

宣揚完這一套狗屁不通的階級理論之後,小姐得意地睨視著眾人。

見眾奴仆全都膽怯地連連點頭,她這才滿意離去。

我低頭緘默,疑惑不解。

小姐明明和我一樣都來自新時代,受過人人平等的教育。

卻為何比古人更加狂熱地推崇著尊卑等級。

2.

小姐是個穿越女。

失足落水之後,她性情大變。

從前她知書達禮,如今卻言語癲狂。

回家省親之時,她看到席上的三少爺和四小姐,滿臉的嫌棄。

「嫡庶有別,我怎可和這些庶出的同席而坐?傳出去豈不是讓城中貴婦笑話我?」

三少爺聞言漲紅了臉:「大姐姐言語無狀,莫不是失心瘋了?」

這一說可不得了,小姐挑眉大怒:

「反了反了!你一個小娘養的庶子,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她大手一揮就嚷嚷著要將三少爺發賣。

此言一出,闔府上下都驚呆了,奴仆們忍不住湊上前去看熱鬧。

嫡女揚言要發賣庶子,便是整個京城都沒出過這種稀罕事。

小姐卻底氣十足,催促著家丁上前抓人。

夫人大聲訓斥,她仍然理直氣壯,反而梗著脖子質問夫人:

「我堂堂一個嫡女,你也是一個正妻主母,怎麼連區區一個庶子都發賣不了?」

夫人有些無奈,隻道小姐舊患未愈,便將眾人打發回去了。

因著這場鬧劇,好好的一頓飯最終不歡而散。

臨走前小姐卻還在嘟囔著:

「這怎麼和書裏說的不一樣?」

想必她是穿越之前看多了嫡庶神教,才會滿腦子都是發賣文學。

3.

自上次省親之後,小姐與娘家鬧得很不愉快。

不過小姐並不在意。

她認為娘家不是她的主場,夫家才是。

小姐穿成了小官家的千金紀淩霜,嫁的夫君許墨軒,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二人自成婚以來,感情篤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謙謙君子,他好淑女。

這日。早起梳妝之時,小姐警惕地端詳著每一個丫鬟。

但凡看到姿色稍佳或是身材豐腴一些的,她眼中的鄙夷之色就會更深一些。

她扭頭問我:「姑爺昨夜睡在哪裏?」

我低眉,恭敬地如實稟報:「在柳姨娘處。」

小姐氣得掄起手邊的熱茶就向一旁的翠竹頭上砸去。

滾燙的茶水燙紅了翠竹的臉頰。

她額頭被砸出一道血跡,茶水混著血水滴滴地往下流,滿臉茶漬的樣子十分狼狽。

可翠竹不敢動,也不敢擦拭。

翠竹是院裏最好看的丫鬟,便也成了最倒黴的丫鬟。

我低垂著頭,掩藏自己的情緒,可心裏依然五味雜陳。

4.

成婚之前,許墨軒的房內便有幾個美貌的通房,其中柳氏最受寵,後來便抬成了姨娘。

近些時日都是柳姨娘在侍寢。

她是一個可憐人,從小家貧,賣身為婢。

後因長得美豔被少爺看上,這才當上了姨娘。

她雖得寵,卻從不敢僭越,一向循規蹈矩。

其實但凡是有別的出路,誰願意給人做妾?

不過是些走投無路的可憐人罷了。

但紀淩霜卻不這樣想,她固執地認為每一個底層出身的人都是卑賤的。

她從不會覺得是她的夫婿覬覦別的女子美貌,隻會指責是那些女子為了向上爬而向她的夫君獻媚討好。

在她的心中,男人總是不會做錯的。

就算男人犯了錯那也隻會是別的女人引誘他犯錯,罪不在男人。

紀淩霜聽到我的答複,一腳踹開地上的翠竹,開始指桑罵槐。

「都是些恬不知恥的賤人,不知道自愛隻曉得爬床!」

隨後她便帶著一行人,怒氣衝衝地前去質問柳姨娘。頗有新時代妻子抓小三的架勢。

5.

我們到達柳姨娘房內的時候,許墨軒才剛起床。

因他起得晚了,柳姨娘未來得及梳妝。

她發絲滑落,正在畢恭畢敬地伺候著許墨軒更衣。

「勾欄樣式!」

見到這個場景,推門而入的紀淩霜一臉鄙夷,忍不住怒斥她。

被言語侮辱的柳姨娘臉上一陣臊紅,尷尬地理了理鬢發,而後十分謙卑地給主母磕頭請安。

許墨軒抬頭看見不懂規矩的妻子,眉頭緊蹙,但訓斥的卻是下人。

「你們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夫人來了,也不通報。」

紀淩霜迎上前,一臉嬌羞地媚笑:「妾身來送夫君出門。」

許墨軒微微一笑,滿意地穿戴整齊出了門。

他剛離開,紀淩霜便一改方才的賢良淑德模樣,轉頭眼神厭惡地開始修理起柳姨娘了。

她以柳姨娘沒有晨昏定省為由,用不敬主母之罪責罰她,命人對她動用家法。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不要以為仗著夫君的寵愛就妄想爬到我的頭上!」

柳姨娘苦苦哀求:

「是今日少爺起身晚了,奴婢才未能及時請安。奴婢知錯了,求夫人憐憫。」

聽到許墨軒的名字,紀淩霜更加不悅了:

「反了反了,你還敢拿夫君來壓我!」

她命人在烈日下仗責柳姨娘,打得她血肉模糊。

可柳姨娘卻未曾袒露過一句惡言,隻是絕望地一遍遍祈求著施暴者的原諒。

打完足足三十大板,紀淩霜還是不解氣。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一個個都如花似玉的,實在是明媚得太過礙眼了。

「別以為伺候了夫君就有本事跟我鬥!這個屋子從來隻有一個女主人。而你們都是可以隨意發賣的貨色!」

「鳳凰生下來便是鳳凰,豬狗生下來就是豬狗!你們一個個低等賤民的出身,就隻能嫁給奴仆小廝。試圖向上爬隻會自取其辱!」

她說完抬抬手,命人一打包將柳姨娘連帶著剩下的通房全都發賣到了青樓。

紀淩霜眉眼一挑,十分得意地說道:

「是了,庶子庶女再卑賤也是主人的血脈,侍妾通房卻隻是下人。我發賣不了他們還發賣不了你們?」

這次沒人攔著,發賣成功的她心情大好。

嘴裏不住地嘟囔著:「小說誠不欺我。」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一眾丫鬟麵前說道:

「看見了嗎?怕嗎?安分守己我便能給你們一口飯吃,不守規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丫鬟們全都瑟瑟發抖。

6.

傍晚許墨軒回了府。

這才驚奇地發現,不過就幾個時辰而已,自己的那些美妾通房竟然全都被夫人發賣了。

這還得了?

他勃然大怒:「你隨意發賣我的人,枉為人妻,不守婦道!」

紀淩霜一臉委屈:「夫君何出此言?我一心一意愛你,哪裏不守婦道了?」

「你無子且善妒,犯了七出之條!我可休你!」

他與紀淩霜好一番爭吵,把她給嚇壞了。

許墨軒的憤怒倒不是因為他對那些女子有多少憐惜。

畢竟他也經常贈送姬妾送給玩伴詩友。

但紀淩霜發賣通房是挑釁了他作為夫君的權威,這是大忌。

紀淩霜哪想得到這些?

她覺得在法治社會人人平等,遇到綠茶小三隻能唾罵攻擊,不能盡興。

可到了封建王朝,她身處高位。

在不對等的關係中,麵對那些被賣了身契入了奴籍的可憐女子。

她便可發揮大婆優勢,通過狠狠地虐待她們來彰顯自己的無上權威。

7.

紀淩霜發賣通房侍妾之事鬧得動靜太大,實在是過於難看。

這事便也驚動了許墨軒的母親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特意將紀淩霜喊過去訓斥。

「我倒是高看你了,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竟然也如此犯渾!」

「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事。軒兒不過才幾個通房,你就做出如此蠢事!你作為正妻竟如此無容人之量!」

「你發賣這麼多,如若傳出去人家豈不是要編排我許府遭了災,竟連下人也容不下了?」

紀淩霜俯首帖耳,連連點頭認錯。

許老夫人命她在房中謄抄《女德》和《女誡》,讓她靜思己過。

訓誡和抄書果然有效果,紀淩霜知道落下善妒的名聲自己這輩子便毀了。

於是便想著替夫婿納妾來彰顯賢德。

次日,她當著眾人的麵問我:

「素菊,你可願做姑爺的通房?」

我望著笑裏藏刀的小姐和眼神勾絲的姑爺,心下十分恐慌,手心捏的全是汗。

我咬了咬牙,回絕了。

「奴婢如此卑賤的身份,豈可伺候姑爺?素菊隻願一輩子做小姐的丫鬟!日夜為小姐和姑爺祈福。」

紀淩霜聞言,一臉無奈地說道:

「夫君,我一心一意為你選通房,誰這個死丫頭竟然不識趣呢!」

許墨軒被傷了麵子,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你倒是衷心!既然要祈福,那就送她去慧月庵吧!」

許墨許走後,紀淩霜對我讚賞有加,她當著眾奴仆的麵不停地誇獎我。

說我不愧是她的陪嫁丫鬟,知禮節,懂尊卑。

她自豪地拉著我教導眾人,讓他們學習我對主子的忠心。

她認為我這樣才是做奴婢的榜樣,是主子心中的一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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