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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養父送上家庭暴力審判台



我聯合親生爸媽,將養父送上家庭暴力審判台。

審判勝利那一方,將會獲得五百萬賠償金。

而失敗那一方,會一生窮困潦倒,疾病纏身。

所有人都認為我可憐,被養父撿回家虐待了整整十八年,認定他一定會輸。

因為,我養父是從監獄裏出來的。

可他們不知道,我已經快要死了。

在人生的最後關頭,我總得要送養父一點禮物。

1.

這是一個審判庭有絕對的話語權,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社會。

我聯合相認不到一個月的爸媽,親手將已經62歲的養父送上審判台,罪名是對我實施家庭暴力。

審判庭上,我們一家四口站在一起,媽媽劉二芳心疼地牽著我的手,爸爸和弟弟安撫我別怕。

溫馨的場麵感動了無數的網友。

紛紛為我鳴不平。

「該死的人販子,把一個好好的家庭拆散了,還好現在一家人還是團聚了,嗚嗚嗚好感動。」

「更該死的是她養父,家庭暴力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這種人還放出來幹嘛,就該在監獄裏踩一輩子的縫紉機!」

「這是什麼悲慘女主啊?被拐賣又被養父虐待,好心疼啊,大家別攔著我,兩米的大刀已經拿出來了。」

「說是撿的,我看他是從人販子手邊買的吧,我都不敢想,宋南梔這麼多年過的什麼日子了......」

和我們一家不同的是,養父宋元昊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對麵。

他視線落在我手臂燙傷的疤痕上,眼圈泛紅。

「南南,還疼嗎?」

南南,是養父起給我的小名,他說當時是在向南的方向撿到我的。

劉二芳把我扯到身後,隔絕了他的視線。

「不用你假好心!打她的時候怎麼不關心?不管你怎麼求我們,我們今天都告定你了!」

親生父親王文輝說:「我們之前給過你機會補償,你不珍惜,還把我們打了一頓,現在,晚了!」

親弟弟王天坤說:「要不是你,我們一家早就團聚了。」

我聽著這些話,死死的咬住嘴唇。

站在後麵身體忍不住的發抖。

那是生理本能的害怕。

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審判台無情地聲音響起:

「宋南梔、宋元昊、劉二芳、王文輝,還有王天坤,審判開始,審判將通過直播的方式進行,由全世界人民通過投票的方式,決定誰對誰錯。」

同時,巨大的屏幕開始在麵前滾動。

「所有片段均來源於本人真實的記憶。」

「現在,第一段開始播放。」

2.

這是我來到養父家的第三年,我六歲了。

養父帶著我去別的城市旅遊,爬山,走到一半。

他突然抱起我在森林裏狂奔,逃亡。

幾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後麵緊追。

他跑到偏僻的岩石處,匆忙的把我放下來,讓我鑽進去躲好:「南南,你乖乖在這裏等爸爸哦,爸爸等會就來接你。」

我害怕的抓住他的手,眼眶裏浸著淚水:

「爸爸,你會來接我嗎?」

「會。」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聽話的藏進了那個狹小的洞裏,養父在外麵用樹葉偽造了一番,往反方向跑走了。

緊接著,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我懷裏抱著他給我買的小熊,乖乖的坐在原地,等啊等,等到太陽公公都藏了起來。

爸爸還是沒有來接我。

爸爸不要我了嗎?

我像隻受傷的小貓,抖著肩膀壓抑著啜泣,忽然間,有人撥開了洞口偽造的樹葉,一雙大手把我抱進懷裏,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

「餓了吧?不哭不哭,爸爸現在就帶南南去吃飯哦。」

我欣喜的環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臉上蹭了蹭。

視頻結束。

「剛剛,宋元昊......是在逃命?還帶著宋南梔,好危險啊,要是他回不來,宋南梔怎麼辦?」

「那群人肯定是他的仇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犯了事才會被抓進去的,別告訴我宋南梔從小就跟著他逃亡,那也太慘了!」

「就是不負責任,護不了就不要養,整天擔驚受怕的活著,精神都得出問題......」

「這次逃的掉,那下次呢?」

這些話我聽過很多,鄰居阿奶也說過爸爸,少帶著我出去,我還小,仇家要是發現我了,我能不能活著長大都是個問題。

每到這個時候,爸爸都坐在凳子上任阿奶數落。

等她說完,再笑嘻嘻的點頭,帶我回家。

但是村子裏其他人對我們都唯恐避之不及,像是什麼猛獸一樣。

我們就是她們教育自家孩子的典型教材。

「宋元昊是從監獄裏出來的,你們看見他躲遠點,小心他把你們抓走喂狼。」

「你沒看見他養的宋南梔多粗糙,頭發都不知道綁,整天披著個頭發跟瘋子一樣。」

我上前和她們爭論。

「不是的,我爸爸不會抓你們的!」

可小小的我無法阻擋她們的瘋言瘋語,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監獄出來的能養出什麼孩子,別到時候又給社會養出了一個毒瘤。」

她們不信。

不管我怎麼解釋,她們都不信。

我哭著跑回家,把這一切都和爸爸說了。

從那天起,爸爸會笨手笨腳的給我紮漂亮的麻花辮,告訴我不必在意別人的話。

可我在意。

因為我的爸爸,他不是壞人。

審判台的聲音再次響起。

「精神的暴力也是暴力,傷害與肉體傷害份量同樣重要,接下來,我們會提取宋元昊的記憶。」

3.

屏幕接著播放。

畫麵裏,養父把我藏起來,獨自一人吸引掉視線,跑到懸崖邊上,那幾個男人追了上來。

「你們是誰?」養父發出質問。

其中一個人吊兒郎當的說:「真名宋元昊,你隱藏的真深啊,以前在組織裏你叫什麼來著?哦——對了,你叫王鶴。」

「我是該叫你臥底還是叛徒?要說你是臥底吧,最後還不是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和我們一樣去蹲監獄,你說你何必呢。」

「廢話少說,我能送你們進去一次,就能送進去第二次。」

說完,養父當胸一腳,狠狠踢向我迎麵而來的凶徒,將那人踢飛出去。

又猛然一個回旋,迅速將另外兩個男人橫掃在地,把他們三人分別綁在樹上,動作幹淨利落。

處理完這些,他撥打了報警電話。

很快,警察趕過來了。

那幾個人正是越獄出來的逃犯。

他們躲進山裏,無意間在森林裏碰到我們,頭腦一熱,便想著來報仇了。

看著視頻定格的畫麵。

彈幕炸了。

「我去,那男的為什麼說宋元昊是什麼臥底?大家說有沒有可能,宋元昊真的是被冤枉的?」

「不可能,又不是電視劇,哪有那麼多冤枉,他要真是臥底,他上級不知道嗎?可能那男的說的是他是別的組織的,臥底到他們組織的意思,黑吃黑,懂吧?」

「樓上,你這麼說,我一下子就懂了,但目前來看,宋元昊也不像壞人啊......」

我親生父母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鎮靜下來,劉二芳拽著我的手大喊:

「壞人還會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嗎?我女兒手臂上的傷疤總不能造假吧?」

王文輝和王天坤一臉懊悔。

「都怪我們......不然宋南梔也不會再外麵受罪了。」

大家猛的反應過來。

畢竟我身上疤痕交錯的傷口真實存在。

「是啊,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真的是什麼臥底,就不會打人了嗎?人是會變的。」

「要真是冤枉的,可能宋元昊會懷恨在心,報複社會,把自己的不滿發泄在宋南梔身上。」

劉二芳嘴角閃過得意的笑。

而我對麵的養父,始終麵無表情。

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審判台宣判第一輪結果:

「家庭暴力情況不屬實,請提供更多的證據。」

王天坤不服:「他不是把宋南梔丟在山洞上了嗎?這種情況肯定有很多次了,這是不負責任,對小孩子的身心有嚴重的影響!」

審判台給出解釋:「事出有因,這是逼不得已的選擇,有合理的原因,該行為不成立。」

王天坤煩躁的踢翻了凳子,罵了句臟話。

劉二芳連忙安撫他,王文輝臉色陰沉。

宋元昊皺眉。

審判台說:「不得在這裏胡鬧,再有下次,丟出去!」

4.

第二段視頻開始播放。

這是我十三歲那年,淩晨一點,我偷偷摸摸地打開院子的門回家。

淩晨兩點,爸爸慌裏慌張的從外麵回來,把我從被窩裏扯出來,鐵青著臉問我去哪裏了。

我不能說,這是我答應別人的。

於是,我緊閉著嘴巴不開口。

爸爸氣得拿出木棍,對著我的手心狠狠打了二十下,手掌一下子破皮了,鮮血滲了出來。

那麼刺眼。

他又問我:「家裏的錢你拿去幹什麼了?」

我一言不發。

最後他罰我去房間裏關禁閉。

我用毛巾捂著手掌的傷口,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視頻結束。

「上一段視頻是誤會,這下絕對誤會不了了吧?又是罰又是打的,不是親生的果然不疼。」

「孩子犯多大的錯都不能這麼打啊,隔著屏幕看著我都疼,更別說還二十下了,手心裏的肉都露出來了......」

「但是這麼晚才回家,問怎麼了也不說,是我可能也忍不住打一頓......」

「一個女孩子這麼晚才回家,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不好好開導關心就算了,還打一頓,這種人不配做爸爸,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

養父對於這些攻擊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

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見我看過來,他隻是輕聲說了句:「南南,你要是待著不開心就回來吧。」

我搖搖頭。

不,爸爸,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很抱歉,當時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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